武小姐还没有做出决定,裴宴已抬脚就朝静室走去。
顾曦愕然,情不自禁地问武小姐“你帮我看看,裴三老爷,是要去静室的吗那边还通往其它的地方不”
武小姐也是满头雾水。
瞧着裴宴去的方向,十之八、九就是去静室的。
他这是要做什么讲经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法堂里还坐着一大群世家故友,他难道也不管了吗
裴宴从小就跟着父亲在昭明寺里来来往往,若论关系,真正和主持大师是至交好友的不是他大哥裴宥,而是他的父亲裴老太爷。
他对昭明寺如同自家的后院一样熟悉了解。
他知道从这里穿过一片竹林,再向西拐,穿过一道夹巷,就能到法堂后面的静室,既能瞒过法堂里的人,也能瞒过寺里的人。
可当他看到顾曦和武小姐那试探的目光,他不屑地撇了撇嘴,直接往静室去,连去法堂里敷衍一番都不耐烦了。
两个小小的内宅女子罢了,他要是连这样的两个人都要害怕,都要顾忌,都要回避,他凭什么掌管百年裴家,凭什么庇护全族老小。
她们既然愿意胡思乱想,那就让她们胡思乱想去好了,最好嚷得大家都知道他是如何看重郁小姐的,以后有什么事都离郁小姐远一些。
可郁小姐向来身强体健,怎么会突然就晕倒了
难道真的是被彭十一吓着了
她当初可是敢找帮闲去吓唬她父亲好友的人,怎么会怕个彭十一
裴宴百思不得其解,大步流星到了静室。
这边裴二太太和陈氏刚把郁棠安顿好,还没来得及帮着郁棠整理衣饰,就听说裴宴赶了过来。
所谓的静室,是给寺里的高僧们单独悟禅的地方。静室也就有大有小。法堂后面的这间静室,多半的时候都是给请来讲经的高僧们在讲经期间临时歇脚的厢房,不过小小的一间,除了一张罗汉床,屋里左右一边放了一张桌子两把高背椅,一边放着个带铜盆的镜架。打开门,屋里的景象一览无遗。
裴二太太看着这样不像话,正准备吩咐婆子们去借架屏风过来挡一挡,不曾想裴宴就走了进来。
她连忙起身挡在了郁棠的前面,急急地道“三叔怎么过来了家里随行的大夫马上就要过来了,郁小姐还没有醒过来。”
裴宴此时心里正烦着,脸上也就没有什么表情,看在与他并不是很熟悉的裴二太太和陈氏眼里,就变成了成熟稳重,从容不迫,给人踏实可靠之感。
“没事,”他好像在安慰两人似的冷冷地道,“我来给她把个脉”
内院再严谨,对方外之人和大夫都颇为宽容。
裴二太太和陈氏没有多想,立刻就让了地方出来。
裴宴仔细地打量着郁棠,发现她柳眉微蹙,汗珠直冒,神情痛苦,比起刚才来,更像是中了暑。
不过,做噩梦也是这个样子
裴宴不动声色,坐在了床沿,拿起郁棠的手,三指搭在了她的寸关尺脉上。
裴二太太和陈氏大气都不敢出。
脉像急促,缓而时止。
这分明是受了惊吓
裴宴不可思议地望着郁棠,深深地吸了口气,静心养神,重新换了一只手。
裴二太太和陈氏看着心头乱跳,呆呆地地望着裴宴,更不敢出声了。
还是促脉。
裴宴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陈氏受不了,怯怯地哽咽道“三,三老爷,我们家姑娘怎,怎么样了”
裴宴望了眼满心担忧的陈氏,又望了眼忐忑不安的二嫂,觉得郁小姐的病,还是等大夫来了再说。
若是大夫和他诊得一样
那就得死死瞒住了因为受了惊吓晕了过去,还搅和得讲经会秩序大乱,不说别的,就是法堂东殿那些女眷就能把舌根嚼烂了,说上个二、三十年。
他无意让郁小姐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裴宴怎么也想不明白郁棠为什么会受到惊吓。他道“还是等大夫来了看大夫怎么说为好”
陈氏一听,就想到自己病的那几年那些大夫是怎么和郁文说话的。
她脑子“嗡”地一声,还没有开口说话,自己先晕了过去。
“郁太太,郁太太”这下子裴二太太再能干也慌了神,忙叫了随行的婆子来帮忙。
大家七嘴八舌地,一说把郁太太就安置在郁小姐身边,一说让寺里的僧人再帮着抬个罗汉榻来,屋子里乱糟糟地。
裴宴看着脸色发黑,当机立断道“这边不是离安排给吴家和卫家歇息的地方不远吗先把郁太太送到那边去,请吴太太和卫太太帮着照看一、二。等郁小姐这边看过大夫了,再让大夫赶过去给郁太太开几粒安神定心丸。”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郁小姐不知道是为什么晕倒的,可郁太太明显就是因为着急的病情才晕倒的。一个不知道缘由,一个有根有据,自然是先紧着那不知缘由的。,,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