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这点重新出名的希望振奋起来,肌肉因太久没笑而古怪地扭曲。
“不不不,你做得很好,简直太好了,我的孩子。”
马丁被要求穿着裙子,从一个试镜棚被带到另一个试镜棚,他会被用来拍一些广告,孩子抱着猫狗露出天真笑脸的画面总能让人感到愉悦。
不安状态的猫狗会本能攻击陌生人,他的手上时常有猫咪挠出的抓痕。
但是母亲说
“笑,玛丽。”
于是他笑。
从四岁到十岁,马丁始终被叫做玛丽。事实上随着年岁增长,即使玛丽莲强迫他节食,禁止他运动,他的骨架还是不断增大,他们能接到的广告越来越少。
玛丽莲终于死在自己的幻梦中,马丁被送到寄养家庭。
十四岁的马丁远远瘦弱于同龄人,他被母亲关在家中虐待,但当他被从那个小小的阁楼释放,外面的世界给了他更大的恐惧。
他发现自己是不正常的。
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邻居孩子丢来的石子,也许是同学恶意模仿他的动作并发出哄笑,也许是寄养家庭的小女儿伊娃,每每走过他身边时像是接触什么病原体。
生活教会他容忍和懦弱,但没有人教他容忍和懦弱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害。
他被亚当堵在仓库。
马丁不敢抵抗他的拳头,亚当无数次威胁他,只要他敢说出去,寄养家庭的父母就会把他丢到大街上,而小混混们会把他摁在马桶里淹死。
所以他退却,挤在角落里,祈求拳头能慢一点落下,却被壮实的男孩一把拎起砸在地上。
马丁从天窗看到月亮。
那是一轮巨大的月亮,冰冷苍白的月光里他想起发射的火箭,想起那只被送上太空的狗。
它见到的也是这样大的月亮吗。
撕裂与鲜血中,夏娃从亚当的灵魂里分离。
马丁从未因让步得到安宁。
伊娃做了伪证,他被惊怒的寄养家庭父母送进精神病院,在漫长的十四年后,未曾谋面的父亲领走了他。
马丁尝试去做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即使他笨拙,还带着口音。他尝试过,少说多笑,在酷暑也穿着长袖遮盖疤痕维持体面。
他和汉尼拔医生维持着长久的联系,偶尔他会察觉汉尼拔态度中饶有兴味的观察,像是生物学家观察笼中白鼠,但更多的时候他依赖于这种平静,依赖于这种稳定的生活。
伊娃来了。
“给我钱,小贱人,我知道你有钱,大房子大公司,哈,”她威胁着,洋洋得意,“我有你那些该死的照片,你不会想知道它们登上报刊会发生什么的。”
于是他一次又一次地给她钱,可她永不知足。
最后一次,喝得醉醺醺的伊娃闯进他的别墅。
“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给我这个数,”伊娃摇摇晃晃地比划手指,“不然我就告诉亚当你在这儿。”
她真的喝得太多了,甚至没挣扎几下就失去了气息。
马丁惊慌失措地冲进汉尼拔的住所,他的手上还淌着血,以至弄脏了医生昂贵的地毯。
但医生看上去愉悦极了。
他甚至为马丁倒了一杯酒。
“镇定,马丁,”汉尼拔举杯示意,语气欣慰,“敬蜕变。”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啦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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