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婆子闻言眼睛一亮,张开冲张老道咄咄逼人的道:“老神仙!既然没有鬼,那这就是我们张家的家务事,轮不到你们天师观的人来管!”说着就要抬手去拉王秀娟,试图把她拖回去。
“嗯”张老道闻言雪眉一蹙,捋了捋胡子,半晌才有些为难的看着王秀娟:“王家媳妇儿,这鸣冤昭雪的事情确实不归老道我管啊。”
言下之意,我就是个道士,降魔伏妖的事情你找我,但这家务事,我就不好插手了。
王秀娟眼底闪过一丝绝望,哭着朝张老道道:“老神仙,您不能见死不救啊!这个丧良心的人不仅害死了我的妮儿,还害的她魂魄不能超生,日夜受苦,这样的人您怎么能放任不管”
张老道闻言微微一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秀娟脱口而出道:“我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我们家妮儿浑身是水,湿淋淋的站着我面前,哭着跟我说她冷,她饿,我问她为什么这么不听话,跑到溪边去玩,她说是奶奶按着她把她丢到水里淹死她的!”
她这话一出口,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村民们议论纷纷。
“这张婆子心真狠啊,这种事情也干的出来。”
“是啊,那可是她亲孙女啊,她就不怕遭报应”
“哎呀,这张婆子该不会在修什么邪术吧,我听说有那种黑良心的人专门借自己小辈的生机,给自己添寿元呢!”
“不会吧张婆子不像是要死的人啊”
张婆子听见众人的议论,立时脸色大变,尤其是王秀娟的话让她的背后一阵发凉,她怒瞪了王秀娟一眼,骂道:“你胡说什么!妮儿那是我亲孙女,我疯了不成我要淹死她你诬赖人也要编个像样点的故事,我看分明是你得了失心疯!”
白苏苏抱着胳膊在一旁沉思不语。
她没功夫在听王秀娟跟张婆子打嘴炮,一个说杀了,一个说没杀,但有一点是不会错的,那就是张妮儿的魂魄确实来过,这点从地上滴滴答答的水渍和先前的股阴风就能看出来。
张老道正在为难,眼见白苏苏不说话,张口问道:“苏苏,有什么发现”
白苏苏看了张婆子一眼,道:“并没有什么发现,不过有几个问题,不知道二位回答贫道”
张婆子刚才见识过白苏苏的身手,眼见是白苏苏开口,也不敢造次,那王秀娟更是求之不得,恨不得把张婆子的恶行公之于众。
王秀娟:“小神仙,您问吧,只要能帮我们妮儿脱离苦海,别说一个问题,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嗯。”白苏苏,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张妮儿是什么时候死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王秀娟闻言一阵落泪,抽噎着道:“有三天了,三天前的下午,我和她爸下地干活去了,回来的时候不见妮儿在家,问她奶奶,她奶奶说没看见,可能跑出去玩去了。
我那个急啊!才两三岁的孩子能跑到什么地方去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谁知道我和她爸把村里都找遍了,却一点踪迹都没有,就在我们想着是不是被拍花子的拐走了的时候,第二天一早邻居家的大牛说看到我家妮儿在水里。
我们跑到小溪边一看,我们家妮儿已经死了,尸体刚从河里浮上来,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浑身都是水,湿淋淋的呜呜呜”
白苏苏眉峰一蹙,暗里观察着张婆子的动静,问道:“然后呢”
王秀娟道:“我本来想让妮儿在家停几天,好好陪陪她,可是她说没成年的孩子死了是不能在家留的,按老祖宗的规矩葬礼都不能办,只能拿席子卷了到后山死人沟里挖个坑埋了,不然会影响孩子下一辈子的福气。我那时候太伤心了,也没往多处想,就由着她和孩子他爸这样做了,谁知道谁知道今天呜呜呜”
那死人沟其实算是村里的乱葬岗,埋的多是像张妮儿那样未成年就夭折的,或者是因为许多原因不能葬进村里祖坟的犯了错的罪人。
早年的时候村子里人人重男轻女,许多清苦的家庭为了生一个儿子,活生生的女婴刚生下来机就丢到那死人沟里,任由其活活饿死,所以冤魂聚集,怨气极重,村里人寻常不敢靠近。
张婆子满脸的怨怒,瞪着王秀娟:“你可别瞎冤枉人,那是村子里的规矩,谁家死了孩子不是这样光凭这个你要砍死我,我看狠毒的是你才对!”
王秀娟气的直哭:“明明就是你!妮儿都告诉我了!”
白苏苏没心思看这婆媳俩斗嘴,瞥了一眼一旁愁容满面的张长富道:“你带路,咱们去看看张妮儿的尸体。”
“啊”张长富被白苏苏忽然点名,吓的一愣:“看看什么我女儿都死了。”
白苏苏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既然你媳妇儿说张妮儿是被人杀害的,那我就验验尸,到时候是非曲直,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