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欢提着食盒进屋的时候就看到薛陆翻麦子似的翻来倒去。
“身上招蚊子了”常如欢一边将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一边打趣。
薛陆有些不安,“娘子,那张武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上次的事他没找咱麻烦我以为就这么过去了,看在我和他之前交情的份上不计较了,可现在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担心他以后还会找咱们的麻烦。”
常如欢一顿,“嗯,这个麻烦迟早要解决。”
薛陆眼睛一亮,“娘子有法子解决要不咱花点银子找几个人将他打一顿”
常如欢翻个白眼给他,“你还怕闹的不够大”
“那怎么办....咱家不如张家有钱,张地主就他这一个儿子看的跟眼珠子是的,想必不会罢休。”薛陆有些气馁,然后不安的看着常如欢,“而且,今日我也揍了张武的,虽然他伤的没我重。”
常如欢惊讶的瞥他一眼,继而笑道:“不错,起码这顿打没白挨。不过我想着那日李老板能让另一个小混混害怕,或许咱可以借用李老板的人脉”
一提李老板,薛陆就想起那日李老板送常如欢回来的事,现在又听娘子提起借用李老板的手教训张武,他心里的醋坛子立马就翻了。
可他又怕娘子说他小心眼,心里闷闷不乐的闭了嘴,然后翻身对着墙不说话了。
常如欢已经将饭菜摆好,扯了扯他的衣服道:“行了,怎么这么小心眼,满大周找不出比你更小心眼的男人了。”
“哼。”薛陆轻哼一声,“我倒是好奇那李老板那日为何就这般巧的正好路过。”
常如欢何尝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她与李让接触的时候想起上辈子在现代时候的一个同事,也是她的一个追求者。
无疑,李让身上有不少与那人相似的地方。
不过她觉得没有几个人能如此倒霉的穿越到这古代,更遑论两个相识的人一起穿越过来了。
晃去脑中的不可能,看着眼前小心眼醋坛子翻了一地的男人,不由道:“还来劲了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吃这种醋,真不害臊。”
薛陆不为所动,默不作声。
常如欢无奈,“好了,不找他行不行张武来找麻烦就找呗,大不了我不出门就是了。”
薛陆心里虽然欣喜常如欢妥协以他的心情为主,可又不得不承认李老板或许比自己更有能耐些,一时间竟然纠结了,进退两难。
“再不吃饭菜都凉了,我可是没陪爹爹和如年,过来陪你吃的,你不吃我可自己吃了。”常如欢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一边还不忘去哄小心眼的男人。
小心眼的男人得了台阶,肚子又适时的咕噜噜起来,便坐了起来,在炕桌上一口口的吃饭。
常如欢专心吃菜,默不作声,薛陆又拿不准主意了,难不成娘子生气了
薛陆偷偷的观察常如欢的表情,见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来,更加气馁。
自己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不行啊。
两人出奇的平静吃完饭,常如欢将食盒提了出去。薛陆继续躺回去,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他盯着院子,听着堂屋里小声的说话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是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就好了,若是他有个有本事的爹就好了。
可惜他只是个一无是处的读书人,连自己的娘子都保护不了,实在是可悲。
常如欢回来的时候薛陆已经睡了,她也没点灯,抹黑上炕,然后轻轻躺下,静静的感受着夜晚的宁静。
“娘子,我是不是很没用。”就在常如欢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身侧本该睡了的人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常如欢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含糊道,“不会,只要你好好读书,就不是没用的人。而且就算考不上状元,你也可以做其他的,开馆做先生教书育人,也可以买上几亩地学着种田。不管干什么,总归是往前走的。”
许是这话并没有安慰到薛陆,过了许久常如欢也没等到薛陆的话。常如欢翻个身,眼睛正对上薛陆睁大的眼睛,“怎么还不睡”
薛陆在黑暗中叹了口气道:“娘子,我以前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常如欢一愣,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有觉悟了。
就听薛陆继续道:“小时候娘说我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天生就是考状元的,那时候小伙伴们还有同窗都笑话我,说我连千字文都背不熟怎么考状元。可那些年我却从未觉得有问题,觉得等我考状元的时候那些都是小问题,根本不会难倒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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