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洋哇了一声:“这还真是没想到。”
别的也不问了。
妞妞还在抽泣,他去便利店买了两支棒棒糖,给宋唐一支妞妞一支。
“她能吃吗不是正换牙吗”
徐洋又从妞妞手里抢出来,两支都给了宋唐。
那小女孩儿见到嘴的糖果飞走了,更不高兴,更不待见宋唐。
“在哪儿读研呢”
宋唐和他说了。
“学什么呢”
又说了。
想起来:“你和郑雪还有联系吗”
“我们俩怎么可能没联系”
笑:“真好!改天请你们吃饭吧。”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早过去了,宋唐内心毫无波澜。
“行。”
就这么约好了。
再见面即是第二天。
郑雪到时头发束起来,一丝不乱贴着头皮,抹了日常眼影擦了红色唇膏。穿着高跟鞋和阔腿裤,走起路来裤腿一甩又一甩。
徐洋:“行啊你,有模有样的!”
“哪像你啊,还是这人模鬼样的。”
“你还是那,一点儿亏不能吃。”
郑雪坐下,看对面坐着一缺牙小丫头。
吓一跳:“你跟谁啊,孩子都这么大了是周云的吗”
“别胡说八道啊,这是我外甥。妞妞,叫阿姨。”
“阿姨好!”
“……还是叫姐姐吧,听得我怪别扭。”
吃菜。
徐洋夹鱼,拔干净了刺儿才放妞妞碗里。
再夹一块儿,又拔干净了放宋唐碗里。
郑雪:“你这几年在国外都干嘛”
“还能干嘛,学习啊。”
“学得怎样,考上大学了么”
“就那样吧。”
“还去么”
“不去了,几公里见不着一活人,闷死了,哪儿也不如我大中国好。”
吃饭完送妞妞去上课。
俩人并肩走,中间还拎了一孩子。
郑雪吓一跳:“你俩干啥呢”
徐洋:“送妞妞上课啊。”
“人送外甥,宋唐你跟去干嘛”
“我在培训机构打工,妞妞刚好也在那儿学舞。”
妞妞今天心情不错。
宋唐问她:“牙还疼吗”
摇头。
活蹦乱跳去了机构。
宋唐也去忙了。
老板跟大厅站着,见了徐洋。
握手:“谢谢你啊,不追究昨天的事儿,换别的家长少不了一顿闹。”
“闹了会怎样”
“赔钱赔礼,这都小事儿,主要影响生源。还有那打工的学生,也得开了。”
“开了干嘛,我不是不追究嘛。”
“这不是说如果嘛!”
“人挺懂事儿,昨天的医药费也是她结的,还跟我赔礼道歉了。留着吧,不错。”
那老板笑着说了三个行。
郑雷在香港忙坏了。
参观完学校就开展和国外团队的合作,导师安顿好他们几个就飞去别的地儿开会了。
交流并不顺利,对方要求以小推大,强调要摸清了子模块才能造就大框架。但郑雷做事习惯先勾勒框架再层层细化。
为这双方争执得面红耳赤,其实组里别的人还好说,坚持既定方案的只有郑雷。
中场休息时同学劝他:“按他们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行,外国佬就这,干啥都一板一眼。”
“那方法效率低。”
他牵的头,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再开会时仍然讲不和,最后折中,一边包揽一部分,后期再总和。换句话说就是各干各的,互不干涉。
时间短,本来只是搭个架子,但粗略汇总的时候还是闹出了大矛盾。
起因是郑雷在阅读对方程序时发现有问题,删掉了。这行为引起对方严重不满,指责他草率没有团队意识。他不觉得有问题,据理力争。最后闹得不可开交,对方有撤出合作的意思。
导师为这事儿又飞回来。
大发雷霆:“这是团队工作,你做任何决定都应该先和团队商量!”
“商量过了。”
导师看了看其他几人。
一人说:“删掉的那块儿确实有问题……”
“和对方商量了吗”
郑雷:“找过了,倒时差,不接电话。”
“就不能等一等”
“时间有限,晚了会耽误进度。”顿了顿,“这儿是中国,既然来了就得遵守中国的时间。”
“所以你就擅自做主删除了连给我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他顿了顿:“既然是错的你肯定也同意删除。”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同意”
他没说话。
“你是聪明,但出来做事不是靠的谁聪明,你以为任何事凭借高效率完成就算解决了前天开了一天的会为什么只能敲定个大概这事儿一开始就没谈拢你知道吗能给个大概已经是对方给了台阶下了。本来计划框架出来再谈下一步,你倒好,挖通的路全给堵上了。”
又说:“你出去交流过,很多学术研讨也参加过,还适应不了外国人的思维方式不是别人有问题,是你做事不懂得迂回退让留余地你明白么你这样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他一直没说话。
几人都那么站着。
“行了,我再找他们的负责人谈谈这事儿,你先回去吧,部分工作需还要应援,你回学校等消息。”
大伙儿都有些震惊。
“你手上的工作我会安排别人暂时顶替,自己回去好好儿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