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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最是经不起撩拨, 霍谦这般作态,实在叫他心痒得不得了, 可想到攻心为上, 到底是给那份悸动按捺住了。
他推了推那人,霍谦浑身上下跟块石头似的坚硬,哪里是他能撼动的, 那人露出些许笑意来, 一向阴沉冷肃的轮廓霎时间柔和了许多, 带着几乎叫人溺毙的温柔神色。
男人柔声问“眠儿, 你的棋艺这样好,是谁教你的。”
沈眠哪里肯搭理他这茬, 只抽回手,道“你出去。”
霍谦道“只是论一论棋艺,也犯不着赶我走, 你若不喜欢我问, 我就不问了。”
沈眠不禁好笑,这人避重就轻的本事委实高超, 他道“三爷莫非要与我耍无赖不成”
男人笑问“耍无赖又如何”
沈眠道“若是传出去, 只怕要叫人笑话。”
霍谦浑不在意地笑了笑, 道“能哄你开心, 耍一回无赖倒是不妨事的。”
“我几时说我开心了, 你实在不可理喻”
霍谦道“你不开心那我再哄哄你。”
“不必你哄”
男人已经搂着他的腰身,额头轻抵着沈眠的,那层假面做的很真切, 寻常是瞧不出真假的,再如何知道是人皮假面,也还是很恶心,沈眠自个儿都是嫌弃的,不曾料到这人竟是丝毫不介意。
沈眠默了默,倒是不推他了。
霍谦心头一热,他是何等眼力,自是觉察出少年的态度有些软化,不免惊喜道“眠儿,你这样,我有些受宠若惊”
沈眠瞪他,“不许说话。”
“好。”霍谦低低应了一声。
少年肯乖乖待在他怀里,而不是被他强迫、算计,也不是喝醉了不省人事,这样的场景,他只曾在梦里见过。
屋外秋风萧瑟,落了一地枯黄树叶,屋内二人缱绻相依,像极了一对恋人。
过了许久,沈眠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以你霍家三爷的权势、地位,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怎么就认准了他。”
“他”
霍谦不免觉得好笑,他虽然想说,他就是你,在我眼里你和他并无两样,都是一样可爱,叫人忍不住疼到心坎里,可他怕激怒了这倔脾气的孩子,所以只顺着他的话,道“初次相见时,他没头没脑地往我怀里撞,却把自己疼哭了,扯着我的衣袖叫我负责,我头一回见到有人哭得那样好看,白玉雕琢一般,水灵又干净,叫人想一辈子揣在怀里。”
他的拇指抚在少年的眼角,那颗淡绯的泪痣给掩盖住,桃花眼依旧澄澈灵动,道“他性子娇惯,脾气坏,最喜欢狐假虎威,有颗灵光的小脑袋,却不肯用在正途上,生在大帅府,却爱在戏园子里唱曲,别人欺负他,他总嚷着要报复回去,当真给他机会报复,他却又狠不下心。他从来,只对自己够狠。”
沈眠默了默,小声道“看来你很喜欢他。”
霍谦道“是,我很喜欢你。”
沈眠道“我可不曾认过我是他”
“是,你不曾认过,你的倔脾气和从前一样,叫人又爱又恨。”
沈眠推开他,道“我都不记得了”
霍谦从身后拥住他,亲吻他的鬓角,道“不记得有什么妨碍,不记得更好。”
若还记得那些,这小家伙又怎么肯乖乖让他搂着。
“我们重新认识一回,只当那些都不曾发生过。我叫霍谦,你叫什么名字”
沈眠沉默片刻,狡黠一笑,道“我与你又不相熟,为何要告诉你”
霍谦微微一怔,他忽然回想起,那年岁末,他在南城街头掳走了一个娇贵任性的小少爷。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与你又不相熟,为何要告诉你。”
“说得不错调头,去行馆。”
“你说送我回家的”
“我与你又不相熟,为何要送你回家。”
“你问我的名字,好,本少爷告诉你,本少爷的大名叫做沈明丞”
“你叫沈明丞,那你大哥叫什么难不成你们沈家两个儿子,都取一个名字”
“”
时隔近两年,那孩子的一颦一笑他竟都记得清清楚楚。
霍谦垂下眸,忍不住一笑,倘若能够回到最初相遇的那一日,他大抵会不惜一切代价把沈明煊带走。
至少,他的生命里只有他这唯一的罪人,而不必承受其他的残酷。
他收拢臂弯,无比珍惜怀中这依然纯洁如白纸的少年,温声道“不相熟,却可以慢慢了解,爷在海城权势滔天,你和我做朋友,多的是好处。”
沈眠回眸看他,道“哪有你这样自卖自夸的”
霍谦道“怎么不能,难道律法规定了结交朋友时不能夸自己”
沈眠说不过他,忍不住笑。
霍谦不及防瞧见他这毫无防备的笑,心头一热,忍不住凑到男孩白皙的颈侧,细细亲吻起来,怀中的娇软身躯微微一僵,却并未推开他。
霍谦眸色沉了沉,哑声道“不推开我吗”
“我,我不知道”
少年柔软的身子贴靠在男人结实坚硬的胸膛里,因为他的亲吻触碰,那身子几乎软成了一滩水,有些记忆,即便忘记,身子却永远记住了。
霍谦看出了他的茫然,无措,微微一叹,只在他唇上亲了亲,“现在的我,最不缺耐心。”
“”
小爷的耐心快用完了。
霍谦把他抱入内室,放在床上,却忽然一只软绵绵的手扯住了他的衣袖,榻上的男孩轻咬粉瓣,嗓音里带了一丝哭腔“我好难受。”
霍谦呼吸一窒,勉强定了定神,宽慰道“别怕,等我离开,你就不会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