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季棠,顾文亭加快了脚步,甚至比那练武的非林跑的还要快:“娘,娘......”顾文亭一头扎进季棠怀里的时候还把季棠惊了一下:“文亭,你怎么了”
“娘,您如今身体如何了”顾文亭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忽然跪在了她面前,眼睛红的几乎要流泪,他道:“都是儿子的错,让娘受了这些苦。”若不是他自私自利,他娘怎么会在林家过那样的日子若不是再嫁,她依旧是身上没有半点瑕疵的顾氏遗孀,名声清白,受人尊敬,安享荣乐。就算一辈子孤独一点又有何妨总比现在......要好的多吧!
季棠看他愧疚的面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皇帝定然没有把实话告诉他。她扶起自己已经不算小的儿子道:“娘没事!文亭不必难受。你听我说孩子,这一切都是假的。是皇帝和你林伯父商量商量出来的一个局,娘其实什么事都没有,没有怀孕也没有流产。”
顾文亭皱眉道:“娘你不要想着安慰我了。我知道娘你是疼我,不想让我心中有愧。娘虽不怪文亭,但是我却不能安心。正巧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些子母草,对娘的身体应该也有一些益处!我便带了些回来。”顾文亭说着非林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漆的锦盒。那锦盒十分小巧,不过人掌大小,做工一般但也并不算太粗糙,有些像是赶制出来的一般。锦盒一打开里头是一个红绸包着的东西。顾文亭道:“这种草药儿子只在医书上见过,并不太清楚它的模样。那日无意间看见便弄了来的。娘交给太医看看,若真的是子母草便能入药,医得了娘的身子。”
顾文亭说的仿佛一切都是凑巧,但是季棠却听出了一丝异样。她心里满满的感慨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意盎然叫管家去请了太医来:“我哪里有骗你,真的只是一个局。皇帝没告诉你,想来是怕你身边有人的细作,你若知道的事实,不慌不忙的回来会坏了他的事吧。这东西娘用不上。先放在这儿吧,咱们母子俩许久没有见过面了,你先去换洗一下衣裳,我去给你做饭。”
顾文亭似乎真的确认了季棠没有事情,表情不是方才的慌张了,清清淡淡的笑了笑:“好,都听娘的。我去换衣服,一会就出来。不过娘我带了一个大夫过来,在后面,一会儿就到。你待会儿要让他诊脉,只有他诊过脉了我才能安心。”
“好,我听你的。”
季棠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都是顾文亭喜欢的菜。她们母子虽然出生富贵,但说真的却都不是爱享受的人。季棠平日里基本上一顿饭就三到四个菜,有时再加一道汤就算是顶天了。顾文亭常年在外游历,更多的时候是连一顿发四个菜的标准都达不到的。索性他没有那一般富贵公子的脾性,没有一日三餐,那干粮就热水也能凑合,实在不行那野味烧烤乃至随手摘的野菜野果都能下肚。基本只要吃不死,就能往肚里咽!
但是谁不想吃上自己亲娘做的热汤热饭呢季棠在厨房做菜的时候,顾文亭就远远的在一边看着。季棠骨子里其实还是有一种:‘君子远庖厨’的思想,所以顾文亭也就只能是在厨房边上看着自己的娘在哪里忙!
季棠炒了一个干菜肉丝,做了一碗虾仁紫菜汤,滴了几滴香油,撒了葱花!颜色分明,极其好看!顾文亭来的时候正看见季棠围着干净的围裙手脚利落的打鸡蛋,打好了鸡蛋就放在一边。用油先把切成细丝的小尖椒炒一下,然后倒进去了鸡蛋。顾文亭从小便随了季棠,爱吃鸡蛋。不是什么金贵的小东西却让他无比喜欢,即使每天都吃他都不会厌烦。
最后起出来的是一碗鸡蛋羹,蒸到半熟的时候兑了一点点肉粒进去和小米葱进去,色泽金黄,和外的诱人。
顾文亭看着季棠净了手,道:“娘的手艺真好!我好久都没有闻到这么香的菜了!”
季棠笑道:“你哄我呢!你是最不肯自己受委屈的一个人了,雍州这么繁华的一个州府,哪里就找不到对胃口的饭食了”
顾文亭笑笑道:“外头的东西再好那也比不得母亲做的好啊!”
“走吧!这个时候了,你定然是饿了!去吃饭吧!”
母子两个人总算是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饭。期间顾文亭带回来的那个大夫也来了,季棠命人热情款待他自己却按住了儿子:“现在不许出去,陪我吃完了这顿饭,随你怎么忙。”
顾文亭只得道好,反正药都带回来了,人也好好的在这,只要能确认母亲无是早一刻晚一刻的,没什么大了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想陪着娘亲安安心心的把这顿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