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母亲亡故后,二夫人借口他伤心欲绝需要人照顾,便将他房里的丫鬟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人。
老张觉得面前这个年轻公子气度不凡。并且行为举止还有些像故去的世子,所以对他格外有好感。
“那公子的意思是”
“将那香炉挖出来,便可知世子遇害的证据。”
老张有些为难的道:“可现如今老侯爷病重,都是那毒妇掌权,我怕就算找到了证据,也不会有人为世子申冤。”
“若侯府无人,官府难道也无人”
“公子说的对,我这就去找香炉,若炉中是檀木麝香,我便连同这金刚石粉一同交由官府。”他不相信,这天下之大,竟没有能够给小世子申冤的地方。
叶景清微微颔首:“张伯,若你有需要帮助的,可以来叶家找我。”
如今不比从前,他功名加深,前途光明,亦免不了有人上门巴结,虽实权小,但也有些用处。
老张点了点头,与叶景清告别后,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茶楼。
他那条腿,是当年为了护住叶景清亡母牌位,硬生生被小苏氏命人打断的。
望着他佝偻的背影,诸多回忆一齐涌上叶景清的心间。
苏氏,当年你欠了我与母亲的,也应当慢慢还回来了。
几日之后,在叶景清让张伯去告状后,却突然得到消息,张伯出事了。
等他赶到时,老张身首异处,铡刀上鲜血淋漓。
他见了这一幕,他瞳孔倏然之间放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处刑的官员已经离开了,刽子手也准备走,街头行刑乃是常事,百姓们倒也不嫌血腥,对着无头的尸体指指点点。
“这人可是安定侯府的家奴呢,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竟然被处以这样重的刑。”
“似乎是盗窃了安定侯府的财物,被老侯爷发现了,想杀人灭口呢。”
“啊堂堂一个家奴,胆子竟如此之大”
另外一人压低了声音道:“我听的,可不是这么回事。老侯爷病的下不了床,如何发现这家奴偷窃财物”
“那是怎么回事”众人纷纷好奇道。
那人却一脸讳莫如深:“若知道了真相,只恐你们的下场同这人一般。”
听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缄默,作鸟兽四散。
叶景清听着这些,用力攥紧了双拳,指甲没入皮肉,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楚,那张俊逸的脸上表情越发的冷了下来。
他高估了这世道。
苏氏是沛国公的嫡女,官府又怎会为了十几年前一桩悬案而不惜去得罪沛国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