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了什么”云阳一愣,让宫女扶着自己坐了起来。
她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但自己这病也确实来的诡异,毫无征兆,病症又凶又急,药石无医,说来也确实奇怪。
“公主,老奴也这样认为。”赵公公一听赶紧附和,“在老奴的家乡,有种蛊术名为子母蛊,蛊虫一分为二,母蛊留与主人体内,而子蛊则寻找宿主,以吸取宿主精气为食,我看公主的症状很像中了蛊”
云阳公主脸色发白:“中蛊”
赵公公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自从那位叶姑娘医好丞相家的小儿子名震京都后,老奴就一直关注这位叶姑娘,如今多处调查打探才得知,叶姑娘与老奴竟然是同乡。”
他看一眼公主的神色,继而小心翼翼的继续说:“所以老奴猜测,叶姑娘是否也会下蛊”
“是她,一定是她”云阳公主的瞳孔倏然之间放大,因为头疾和胃肠的病症一齐发作,她已经无法再维系往日优雅端庄的模样,尖细着嗓子拔高了声音喊道:“肯定是那村姑对我那日在春宴上对她的惩罚不满,所以怀恨在心给我下蛊”
顺着赵公公的话,云阳公主很快就梳理出了思绪。
怎么会就有那么巧的事,叶长清说完她病入膏肓,她的病症就忽然发作,这其中必有蹊跷
云阳公主用力收紧了手指,十指鲜红的丹蔻深深没入掌心皮肉:“我早就觉得那个女人不对劲,吃不准丞相之子的病就是她故意为之,而后又给医好,故弄玄虚以此为媒,传名扬声”
话刚说完,云阳公主的眉心又是一阵胀痛,还等不及伸手去按,胃里骤然翻江倒海,她“呕”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在场众人惊的倒抽冷气,太医纷纷上前把脉,却是连连摇头。
云阳公主躺在榻上,气息奄奄:“赵总管,蛊毒可有解”
“老奴对蛊研究也不深,只是知道蛊毒应该由下蛊之人来解。”赵公公思虑片刻后回答。
云阳公主咬紧了牙关,声音似从齿缝之间给逼出来的:“再给本宫去找那村姑,若她不来就就将她绑也给本宫绑过来”
“公主,万万不可。”赵公公劝道,“我们并未有证据,贸然去叶家抓人,恐引起非议。”
周国礼仪之邦,当今圣上最重皇家名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本宫等死嘛”
“公主若懂得婉转,事情便会简单的多了。”赵公公凑到围帐跟前,压低了声音对云阳公主说:“治不了那女人,我们还可以拿叶家其他人开刀”
赵公公声音极低,后面说了什么,连站在最边上的丫鬟都没有听清。
只见赵公公说完,云阳公主的脸上露出了连日来的第一个笑模样:“好,就按你说的去办。”
公主府几次三番来叶家请人,都被叶长清给拒之门外。
那日赵公公又带人来,叶长清被扰烦了,直接躲出去不见。
恰逢叶景清从国子监回来,叶长清在品香楼定了早茶,叶母身体不适不愿出来抛头露面,二丫则领着三丫去了城东的庙会,便也没来。
只有叶长清一人,守着满桌精致的吃食,等叶景清来。
日上三竿,叶景清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