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公吗”甄珠是既喜又惊, 却没想到丈夫夜里回来。原本她一个人苦苦撑着, 什么都要她来办,又防着家里有恶人进来, 又防着外人说丧事未曾办好, 恨不得学那孙猴子多几个来。
乔瑸用手抚摸着妻子的身子,很是依恋的贴在她身上, “不是我又是谁呢。”
夫妻二人原本成亲以来从来不曾分离, 后来因为爵位的时候, 几年才得见一面, 更是满腹衷肠都要诉说。
闻说湖广的岳父岳母过世,乔瑸也跟着伤心了一场, 还好之前甄夫人和甄老爷带了一部分出来, 否则就什么都没有了。
夫妻二人说着小话, 倒是畅快不少, 她又把今日香玲彩凤之事说了,香玲见咸安长公主已去,再无依仗, 便求去心切,彩凤却不肯离开,她还要观望。
乔瑸便道“把彩凤送到华姨娘那儿去吧,我们夫妻两个这些年, 中间早就插不进任何人了。”
“嗯。”她靠在丈夫怀里,只觉得舒心的很。
又论起肖氏,乔瑸叹了一声“当年二嫂进门时, 倒不是这个样子的,她一心恋慕二哥,什么委曲都吃下,却没想到成了这样的人,我想你要找姚家的人恐怕也找不到了。她既然打算做出这等事情,不知道筹谋了多久,你我二人如何得知”
“难道真的要这么放过她吗”
乔瑸冷笑“放过她那是天大的笑话,你且等着我跟你报仇就是。”
得了丈夫的话,甄珠稍微心安了一些。
又说过了咸安长公主的五七,贵凌郡主带着一家子人出去住了,她虽然是个郡主,但没了食邑,也没有靠山,除了个虚名竟什么都没有,唯一能依靠的娘家人也都是庶出的弟弟们,便和丈夫商议起做亲的事。
“我的几个侄子里,要说身份最好也最高的当然是乔筲,可惜,我三弟夫妻并不应允,且她们肯定是想娶更好的,你我二人没有作用了,三房定然是不会应允。”
她丈夫脾气温和,虽说郭妍并非他亲生女儿,但也是一般看待,“三房不成,你看长房呢大嫂毕竟是蒋家人。”
“大嫂手脚很快,早就定了她娘家的姑娘,不打算跟蒋家分开。”乔静没好气道。
复而又道“不如找二嫂吧。二嫂人也温和,性子也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再者妍儿的脾气,若不能找个脾气好的婆家,如何能过好日子”
她想若是二房完蛋了,那不过也就损失了一个郭妍而已,她还有儿子女儿,若是二房混的好,自己也能跟着享福。
说做就做,贵凌郡主让郭妍把咸安长公主留下来的嫁妆基本继承了,她也觉得讽刺,其实到了之后,她觉得咸安长公主对她一般,但是她的东西还是都留给了她,这么大一笔嫁妆,她不愁嫁了。
“你知道吗郭妍那个丫头和老二的儿子定了婚事。”蒋氏一脸八卦的模样。
甄珠笑道“这是好事呀。”她不是很喜欢肖氏,但肖氏的儿子乔箫却是个很讲义气,人也不错的孩子,二房比起其他两房要穷一点,所以郭妍的嫁妆正好填补,同时郭妍嫁的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兄,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未必是好事,蒋氏摇头,“郭妍的事儿我也清楚,长公主心疼她,贵凌县主有好几个孩子,可不一定疼她,再者她以前就瞧不起人,这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恐怕日后难得相处。”
这话甄珠就不好接了。
二房独子的亲事定下,就等出孝就办亲事了,可惜,厉王反了,老伯爷不禁感叹“贵主子是白死了。”
先帝最倚重的就是这个姐姐,用障眼法把玉玺丢了,其实是给了姐姐咸安长公主,这枚玉玺就是皇脉之地,却没想到玉玺一出,让厉王直接让人偷盗了,自立为王。
正所谓皇帝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原本按照脉络,咸安长公主由于郭妍和女儿的原因一直没有献出玉玺,之后死了也是正常死亡,但这一次,她自认为活的心惊胆战,对女儿和孙女也没前世那么惦念,索性就赌一次,没曾想从龙之功不必想,人倒是死透了。
让厉王惦记起来,又顺利偷到手,越发觉得自己是真命天子。
国家一乱民不聊生,此时南边有自立新王,不仅不杀富户,反而爱护百姓,很快得到民心,乔瑸也带着一万私兵前去投靠,甄珠这些人也跟着丈夫去。
马车上蒋氏还抱怨“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蒋氏的爹当年还是国公,风光无比,如今被厉王宰杀在马前,甄珠也是如此作想,她又掀开帘子看了看弟弟就在旁边,倒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