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时候,赵芸和楚裨出发离开京城。
在此之前,凤桡在歃血阁培养的死士中选取了两个身量和楚裨赵芸差不多的人,一番易容之后,让这两人扮做赵芸和楚裨。
赵芸和楚裨二人,乔装打扮之后带着少量精锐人马,按照安老所给的古籍残卷,一路向东搜寻那虚无缥缈的“神器”。
真正的行踪除了安老和歃血阁的人之外,赵芸和楚裨谁也不曾告知。就连赵尔昌和胡氏也只是以为赵芸随着楚裨“南巡”去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人,各有各的反应。楚钰一派自是十分高兴,只要楚裨离开了京城,他们就能下手,让他有去无回。而楚裨一派,虽有些措手不及,但在楚裨的及时安抚下,也逐渐看清了局势,楚裨认为这次南巡也未必是坏事,他们这一派也能肃清一遍。
最重要的是,皇太后得知这一事情之后,对于平帝的做法倍感失望。皇太后 深知,平帝绝对不会一时心血来潮让楚裨“南巡”,若说这中间没有王皇后母子的手笔,他是万万不信的。虎毒还不食子,楚裨一旦离开这京城会发生什么事,平帝当着一无所觉吗于是这些时日她一直拒见平帝,同时托人代为传话,若是楚裨在外遭遇什么不测,平帝就没有她这个娘,不仅如此,她还会从城门上跳下去,让世人指着平帝的脊梁骨骂。
平帝焦急不已,但是无奈见不到皇太后,只能私底下再三敲打楚钰。
对此,楚钰表面应和,但是心中却跃跃欲试。若是楚裨真的遭遇不测,皇太后还真能做什么不成
而第一时间得知消息的静妃,直接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泪流不止,却是一言不发。王皇后趁机得意洋洋前来炫耀挖苦一番。然而这个时候的静妃,没了需要顾及的事情,面对王皇后的刁难,直接一杯茶泼了过去。王皇后气急,向着平帝告状。只不过静妃有皇太后护着,如今还与皇太后没有和好的平帝自是不会多管,只说与子离别静妃心中郁郁不结也是可以谅解的,还嘱咐王皇后莫要再多事。
王皇后咬碎银牙,最后冷冷一笑。这后宫说到底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如今楚裨还未离开京城,自是需要顾忌。不过只要楚裨一离开京城,静妃还不是在自己手里任她宰割。
在出发前,赵芸还抽空回了一趟赵府。
赵尔昌眉关紧锁,忧心不已。一方面,平帝如同流放一般的做法,确实太过糊涂,这等于是直接剥夺了楚裨的成为储君的可能。另一方面,路途遥远,归期不定,赵芸在外将会吃多少苦。
而胡氏就更为直接了,搂着赵芸不住的哭。她一个妇道人家,朝堂的事她不懂,但是平帝此举也让她颇为不安。她可怜的女儿将要何去何从分别在即,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福气活着看见赵芸。
赵芸有些头痛。她与楚裨的真实目的无法告诉赵尔昌和胡氏,因而安慰也不知从何安慰起。她只有拍着胡氏的肩,对着赵尔昌一脸坚定地说“父亲母亲莫要担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此行虽是迫不得已,但是女儿保证,一定会平安归来。”
听闻此言,赵尔昌回过神来。在朝堂上浸淫多年,楚裨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是略知一二,如若楚裨不愿离京,即便是平帝怕也不能强迫他。赵芸如此信誓坦坦,想必楚裨心中自有打算。
然而在一旁看着这好戏的赵明珠闻言,心中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