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还有理智,问方久“你不是去还账怎么跑到大南边去了”
方久道“属下本是按着三爷的交待去还债的,对了,三爷的借条在此,先生跟四爷请看。”
文先生先看过,“是徐臻的笔迹。”又给了宋尧,宋尧也点头“当日写的匆忙,确实是那一张。”
方久又拿出徐臻给的银票“那主家知道属下去还债,很爽快的给了借条,却不要银票。反而跟属下打听三爷跟四爷的事。属下存了个心眼没敢多说,本想次日就走的,谁知他们夜里就出事了,全府的人都在痛哭,属下这才知道,那户人家的女眷原来是翼国国主送出来的妃子,还带着翼国的小太子,属下知道这事的那日,翼国国主不幸遇害了。”
文先生深吸一口气,仰头吐了出去,心中五味杂陈。
徐臻跟宋尧这都是什么运气
这些事一环扣一环,直叫人应接不暇,几乎没有反应的余地
若是换做其他人去翼国打听,都不一定有方久知道的这么清楚。
文先生也忍不住疑惑“太子领兵,出战的时候难道不曾问清楚对面的人马是谁的么”
方久摇头“此事属下也纳闷。”按理翼国应该早就知道太子要平叛的消息,太子既去,自然是维护正统的,怎么会跟正统打了起来,反而扶持了乱臣贼子
并且翼国国主将妻儿送到大梁隐居,恐怕也是想让家眷托庇在大梁的护佑之下的。
文先生站起来在屋中不停踱步,走了约么一刻钟,下定决心,“不行,此事我得去西南看看,我本来想去京城,但若是此事果真跟太子有关,恐怕此事到了京中,阿臻身上的那点小官司也就能够迎刃而解了。要不这样吧,我去西南,你呢,就悄悄的回京城,万一不成,你干脆劫狱好了。”
宋尧道“先生,还是我去西南。祟州那边又出了一股悍匪,正好以此为借口离开沣城去剿匪,届时我带人从祟州去那边,比先生舟车劳顿的要好点。”
文先生本来以为自己让宋尧回京,他会求之不得呢,谁知宋尧竟主动要去西南他不由的老怀甚慰,“你能这么大局为重,不错。”
宋尧又接着来了一句“我会选几个武艺高强的人护送先生回京,到时候劫狱便由他们去做。”
文先生“”你听不出我刚才是顽笑话堂堂安定侯的儿媳妇,要是真沦落到秋后问斩的地步,这不是逼人造反么别说太子此时不在京中,就是太子在,皇后也没有这样的底气这么干啊。再说徐臻还是文国公府的姑娘,文国公虽然低调内敛,也绝对不是个站着挨打不还手的性子。
年轻人情深义重不是坏事,文先生也没有拿宋尧打趣,只是鼓励道“你放心好了,若是果真如方久所言,那么这件事捅回京中,你父亲知道了,让他立你为世子,他也是肯的。”
宋尧“晚辈不需要当什么世子,只要阿臻平安即可。”
文先生算了,他一个老单身狗,不跟年轻人一般见识。
从前光忙着教宋尧兵法以及令他补充对朝廷各项政令的认识,反而对边陲属国的事务没有讲过多少,文先生便留下方久一起,给他们两个人上了一日的课,把属国的人事以及政令都说了一遍,叮嘱宋尧不得偏听偏信,要通过切实的调查研究再下结论。毕竟方久的话在文先生听来,他是完全的偏向了翼国小太子这一边了。究竟事实是不是这样,这就需要宋尧去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