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杵着茶几起身,故作轻松道“脚脚没事。”
晁朕淡淡往她脚上瞥了一眼,冲着身后微微侧了侧头,说“我手机落上面了,能请你帮我拿一下吗”
晏安微笑慢慢浮现在脸上,她想起刚才起身时膝盖处传来的撕裂感,觉得自己实在没本事走上这道楼梯。
“上面好像是你家卧室我上去不是很方便吧。”
“礼尚往来不是人之常情”
晁朕把这话说出来晏安就明白了,她把笑容敛了起来,从喉咙里发出恶声“你把头转过去”
看着对方把整个身子背过去,晏安小心地把裤子撩开。两边膝盖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手腕上差不多,都是看上去很恐怖的程度。麻烦的是,伤口里嵌了些泥土碎石子,要先把那些清出来才能包扎。
用棉签一点点弄实在太费时间和精力,晏安把双氧水倒进了瓶盖里,然后屈起膝盖,把整一瓶盖都浇了上去。
疼疼疼疼疼
没忍住地倒吸了好几口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看到淋在膝盖上的双氧水蒸腾起了一道白雾,像是切断了她的呼吸管直接从肺里挤出来的那口气一样。
疼疼疼疼疼
她用手背抹了一下生疼出来的生理泪水,突然没准备地在指缝里和对面人的眼神撞在了一起。瞬间,心底的难堪就代替了膝盖处传来的刺激。她没好气道“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我小心着呢,没弄在你家地毯上。”
对方无故遭受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好脾气地受了,眼神看向了一早就放在桌上的漂亮玻璃碗。
晏安明白了过来,没忍住嘴角的抽搐,说“这碗很贵。”
难得能听到对方轻蔑地哼出声,然后说“那你受着吧。”
语毕,不知从哪掏出了手机,给他家司机打了电话。
“赵叔送你回家,走得时候请帮忙关灯关门,谢谢。”
目送着对方的灰色校裤消失在楼梯拐角,听着拖鞋砸在木地板上的踢踏声突然暂停,晏安手忙脚乱地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和面前的狼藉,把垃圾装回自己书包,而后关灯出门。
他家门口停着晁朕平时上下学乘坐得车,一个头发花白的在车门前,伸手就要替她开门。
晏安受宠若惊,惶恐道“我自己来就可以。”
“还是上次的地方吗,晏小姐”
晏安头皮发麻,坐立难安,说“是上次的地方,麻烦您。叫我全名就可以。”
她没记错的话,这位管晁朕是叫“小朕”,管蒋柏也叫“小柏”,现下对她一口一个“晏小姐”实在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