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然就着碧水的手起身,回了神,在外面散了一会儿步,直到彻底清醒了,才回到屋子里。
五月十五,众妃齐聚凤仪宫。
周宜然此时贵为妃位,位置已经很是靠前,她老神在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发一言。
周欢站在下位,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宜然,越看越是恨得牙痒痒。
今日是她姨娘的头七,可她却不能烧些纸钱祭奠她,反观周宜然,光鲜亮丽地坐在上首与人谈笑风生。
低下头,紧咬着牙关,她真的好恨呐
恨永远高高在上的周宜然和嫡母,对她们母女漠不关心的父亲和祖母,也恨明明出身不如她却因着资历而位高于她的那些人,这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有的人生来就拥有一切,凭什么她就这般曲折
寸心进门,朝着众妃施了一礼,端着个托盘进来了。
“娘娘,这是明旭宫偏殿的程贵仪送来的,说是听闻江南之地连日大雨,堤坝轰然倾塌,她作为天下子民之一,应当为皇上分忧解难,这是程贵仪所捐出的财物,是一对儿龙须镯儿和一对儿绿宝石对簪,还有她三个月的份例,都在这里了,说愿意捐出去,为江南之地的百姓尽一些绵薄之力。”
容贤妃笑容淡了下去,“本宫正要与众位姐妹说这些事情呢没成想这程贵仪竟是比本宫还要心急。”
旁的人听到了这话,都是玩味的勾起嘴角。
心急着什么急着急出风头作为第一个想到募捐的宫妃,于名声上可是大大有利。
可程洛飞却忘了,她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仪,就是已经到了容贤妃这个地位,且人家膝下还有皇子,都尚且要斟酌着提出,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
皇后有中宫笺表,后妃可没有。
容贤妃纵然松了口气此事有人出头,可心下到底不悦,这件事,利大于弊,她能释怀才怪。
况且,宫中人尽皆知,她与程洛飞一派,程洛飞这次瞒着她做了这么件事儿,可被赵淑妃看了好一个笑话
容妃褪下手腕上的一对儿翡翠镯子,还有手指上的两个宝石戒指,头上的一根点翠金钗,笑着道“本宫家底稍微比你们厚实一些,是老人儿了,就多添一点,你们啊,量力而行就好。”
赵淑妃听这话,斜她一眼,什么量力而行,还不是不想人压过她因此笑着开口,“是了,宫里虽吃喝不愁,但要打点的地方也多,可别善心太过,弄得自己日子没法儿过。”
说着,拔下了头上的两支蓝宝石簪子,还有一块儿压裙角的玉佩,又加了一枚白玉指环进去。
周宜然也是随大流,手腕上的一对儿羊脂白玉手镯直接放上了托盘,头上的两只珊瑚如意双节簪子也尽数放了上去,只剩一只固定发髻的簪子和一只步摇。
面对着容赵二妃一脸败家子儿的神情,周宜然不以为意地开口,“本宫素来不喜繁重的头饰,今儿也未戴出来什么东西,这对儿镯子和簪子,少是少了点儿,聊表心意。”
柳妃拔下头上的东珠步摇,还有金镶玉簪子,红宝石耳坠儿,笑着道“这些东西若说少,那我们的岂不是寒碜光是这对儿镯子,瞧瞧,可遇不可求呢”
剩下的人也都笑着搭话,在托盘上或一件或两件地将东西放上去。
周欢在末位,虽然说身家不丰,但比起郑婉仪这类宫女出身且没有圣宠在身的,身家还是要厚上许多。
她刚放上一只金镶绿宝石簪子,这边郑婉仪就阴阳怪气儿地开口了,“哟,看看这绿宝石簪子,这色泽瞧着比容贤妃娘娘的戒指上的宝石也差不多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九点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