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向来木讷的眸子里亦是填满了十分的惊喜,上前欣喜地接过了两样东西谢恩。
“这个金累丝童子戏珠头花和这个银鎏金穿花戏珠步摇就给了坠儿吧。”坠儿没想到自己能得两个如此贵重的首饰,亦是一脸惊喜地谢恩了,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收了起来。
“东珠南珠你们不能轻易上头,还是算了,这个金镶红宝石芍药花步摇就给碧水,金琨点珠桃花簪就给碧桃。”
至于赵德贵他们那里,周宜然则是十分大手笔的给了一人两颗色泽匀净,个头也不算小的宝石,有猫眼,红绿蓝三宝石或是绿松石,或是青金石琥珀珍珠,因为个头和品质在那儿,一颗在外面至少能卖上个七八十两,由着他们爱做什么做什么。
其他的三等宫女太监,则一人赏了一荷包的金银锞子,纵然比不上良辰他们得的首饰宝石,却也是十分厚重了。
一行人欢欢喜喜地拿着赏赐就在周宜然的门口磕头谢恩来了。
良辰给周宜然沏了一杯碧潭飘雪,“主子,这次也就算了,您也忒大方了些这一下子就是两千两快出去了,您就是有钱都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可省着点吧”
“省着做什么又不能做生意下崽儿该花花,也不是成天往外撒钱,这不是今儿有人给送钱来了吗要不我也不能这么大方”
屋里还在的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我的祖宗啊,这话您也敢说您要说就说吧,知道您心气儿不顺,好歹小点声儿啊”
她翻个白眼,拂去茶沫,“我小点声儿做什么又不是我做了亏心事儿也不是我包庇犯事儿的人糖衣炮弹不管用,谁还缺这点银子怎么的”
看着周宜然这全然不似平常的反应,碧桃率先反应过来了,“是是是,您不缺,您那,爱说什么说什么吧,什么时候消气儿什么时候停下来好吧”现在所有人都出去各办各事去了,独留碧水一人在屋子里伺候。
“哼好在我身体没什么问题,我娘也总说十八岁之前不宜生育,要不然,这事儿没这么容易揭过去害了人还想全身而退,只是被禁个足,想都别想”
“奴婢知道您心里不得劲儿,但主子,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您也说了,十八岁之前不宜生育,您想想看,您每次月事时间一不准,就疑神疑鬼的,现在啊,你可不用担心了马上就满十八啦”
周宜然白她一眼,语气已然好了不少,隐隐有调笑之意,“照这么说,我倒该感谢她喽免了我万一生产但身子未发育好的风险”
“您要是这么想也好呢毕竟她也算阴差阳错帮了您的忙。”
周宜然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可真是会给人洗脑,我可不听了,你去把我库房里那套金镶红翡的头面拿出来,还有那一套十二花神的羊脂白玉玉佩都拿来,嗯”
粉嫩的指甲扣在下巴上,“让我再想想,还拿些什么呢”
刚把东西登记好的碧桃进来了,笑着道“刚刚好,我正好将账册拿了来要给主子过目,主子不妨直接拿着账册挑选。”
点点头,“也好,拿来吧,我且看看。”
碧桃笑着将账册递了过去,一边道“主子的头面首饰极多,也难怪您拿不准,依奴婢看,这套银镶白玉孔雀头面就不错,还有这套金镶绿宝雕松竹头面,还有啊,这套粉碧玺雕山茶花头面,咦,这个金镶白玉梅花头面是不错的,主子,这套头面奴婢见过,虽然是金镶白玉,但一点都不显得俗气。”
都没用自己选,她看了哪个都想拿来,碧桃倒是给她解决了一个难题,“那你说的这些,都拿来吧。”
清平轩这些事儿自然是传到了景和帝耳中,他不过一笑置之,并没有十分理会。
三月十七,会试放榜,许多人翘首以盼的日子到了。
安氏和秦氏一大早就早早起来,烧香拜佛,这些天来,家里的香火气就一直没有断过。
秦氏一直在外院的花厅里走来走去,绕得安氏眼晕,只得劝说,“阿芷,你坐下吧,浩哥儿才学出众,定能得个好名次回来的”
秦氏闻言,也只得坐下,捏着帕子,心里紧张极了,就是当年和周尧定亲,去打听他的名次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
“娘,我心里晓得,可就是按不住,可这心里就是火烧火燎的,急得不行,恨不得现在就听到放榜的消息”
安氏表示十分理解,毕竟她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门外传来一阵鞭炮的声音,安氏和秦氏对视一眼,都是既惊且喜,这时紫烟来报,“大喜,大喜老太太,太太,大爷取中了进士,是一甲第三名”
接着就有报榜的衙役上前恭贺,喜得两人牙不见眼,一共十人,每个人个封了一个装着六两六钱金锞子的红封。
报喜的官吏掂了掂重量,看了眼体积,就知道里面装的必定是金子,不用戥子称他们都知道有多少重量,登时吉利话说的更溜了,人家给包了这么大一个红封,多说两句吉利话也不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