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苏彦看着就直乐,柳怡军也笑着说“这俩娃娃真有意思,打出生那天起就认识了,这交情可真不浅啊”
不知什么缘故,小英子就喜欢跟阳阳一起玩耍。吃午饭时,祁苏彦给每个娃娃都盛了一份,三个小家伙就围着小桌子端着小碗吃着。阳阳可能吃了,吃了一碗又添了小半碗,英子也跟他比着,比平日里多吃了半碗饭。
椿芽考完试来接孩子,听祁苏彦一说就咯咯笑了起来。阳阳这娃娃皮是皮了点,好玩起来也可爱得很。
第二天,大林要去学校报到了。
一大早,椿芽把果果和阳阳送到了托儿所,又推着自行车把大林送到了公交车站。她看着大林提着行李上了车,就骑车去了单位。那边还有一堆事情在等着呢,下班后还要参加小组讨论,实在不行就给祁苏彦打个电话,帮着接一下孩子。
大林一走,家里又冷清下来了。
椿芽适应了两天,才缓过劲儿来。这天晚上,她哄着果果和阳阳睡下了,就坐在台灯下给明瑜写信。她想明瑜了,这一回分开的日子可不短,都六个月了还没见过面呢,等到明瑜回来了阳阳都不记得爸爸了。
椿芽想着明瑜,就拿起桌子上的相框,凝神看着。
照片上的明瑜咧着嘴笑着,一脸幸福的样子。那是过年照得全家福,她和明瑜并肩坐着,果果坐在小板凳上窝在爸爸的怀里,阳阳偎在她膝前,一家人都开开心心的。
说起来,他们一家长得不赖,都是明鼻子大眼睛,走在外面一看就是一家子。她跟明瑜的基因好,下一代也是出挑的,果果就不用说了,人见人爱被夸得就像朵花儿。阳阳如果不是喜欢玩沙子打滚儿,整天弄得灰头土脸的,也是个俊气的小娃娃。
玩土挖泥巴,就像是小孩子的通病。赶在夏天里,阳阳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点子,一会儿看不出就坐地下了。昨天中午,还跟着邻居家的娃娃爬煤堆,沾了一身煤灰,气得就想揍他。可手举起来了到底还是没打,但罚站是必须的。她用粉笔在地上画了个圈,让阳阳站在圈里面,对着墙反省,好长长记性。看着阳阳垂头丧气地站着,缩着小脑袋皱着小眉头,可怜巴巴的样子,就有些心疼。可孩子不管不成,以后还不得上天啊
在信里,椿芽跟明瑜说着话儿。这会儿明瑜实习该结束了吧,已经回到军校了吧再过半年就要毕业了,以后再也不用分开了。
这天,齐明瑜收到了椿芽的来信。
觉得肩上的担子一沉,日后教育阳阳得他担着。他宠爱孩子,可阳阳这么顽皮哪成啊尤其是男孩子,得严加管教。对俩孩子他做着种种打算,想等他们再大一点,就教他们习武。一个是为了强身健体,一个是为了锻炼意志,将来好成为有用的人才。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转眼进入了秋天。
椿芽虽然工作很忙,却保持着平和的心态。每天一到单位,就先坐下来看报纸。外面欢腾了大半年,跳出来亮相的可不少,算算时间就快出结果了。
果然,到了十月风向突然一变。
那些跳得高的都落了马,被下放劳动了。其中,有实打实的,也有被冤枉的。文化界和教育界都是重灾区,尤其是文化界软骨头多,还自以为是地喜欢乱发言。按说,他们的工资级别都不低,待遇也不错,过着相对宽裕的生活。平日里耍耍笔杆子,磨磨嘴皮子,本身就脱离了人民群众,哪里晓得人间疾苦
在这个新旧交替的年代里,还停留在小资产阶级的意识上,鼓吹的都是资本主义的那一套,只想着为自身利益服务,跟劳动人民之间有着天然的鸿沟。而时代变了,全国上下正朝着社会主义奋勇迈进,再不改变就跟不上形势了。
椿芽看着外界的变化,也暗自叹息。
每个时代都有自身的特色,在意识领域高于一切的年代里,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只要思想上犯了错误都了不得。相比起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以及海峡那边对信仰或同情社会主义的,直接抓起来坐牢甚至枪毙,国内对持不同意见者却采取了相对温和的方式,那就是下放到农村工厂参加劳动改造。也唯有“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才能真正体会到劳苦大众的生活,思想上才会有所触动。
以前,椿芽很不理解,觉得那些人有些委屈。可看到后世的那些“公知”们才明白,这些人看着高高在上,可骨子里却是自私自利毫无良知可言,只要触及到了自身阶层的利益,就会跳出来抱成一团疯狂地咬着,哪有国家民族的概念
真正的科学家、真正的知识分子都是默默地奉献着,国家也把他们保护了起来。反倒是那些追逐名利的特别喜欢鼓噪,也因此出了不少问题。
时代的潮流是无法改变的。好在这股风潮中,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未受到任何波及,椿芽也就宽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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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