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码归一码,她愿意让出土砖是她心善,但是她害得进义哥躺在床上也是事实。”
观鱼丫头跳出来,刘氏太泼辣,她有点憷,但是说话的是个年轻姑娘,她就不怕了。“都说了是发了工钱的,他在来做工的路上摔跤,我家姑娘愿意给他付药钱,就已经是很厚道的东家了。”
那姑娘不善言辞,方才那话也不知道她想了多久,脸胀得通红,半晌只憋出一句,“反正就是你们害的。”
看到那姑娘脸上的红晕,杨璇儿询问,“敢问这位姑娘,我记得你是全礼大婶娘家的侄女,借住在青山村的。你和进义哥连同姓都不是,他娘来找我讨公道,还说得过去。你嘛”
杨璇儿眼神颇有深意,姑娘羞得低下了头,可能真的是心仪进义的小姑娘。
那姑娘羞涩,她边上的妇人可不怕,那就是全礼媳妇,扯了一把那姑娘,警告的瞪她一眼,将她拉到身后,对着杨璇儿怒道“别扯那些没用的,但凡是人就能说一句公道话。”
因为杨璇儿不藏私的缘故,立时就有人帮她说话。
另一个妇人站了出来,道“进义娘这么攀扯一个姑娘家确实不厚道,就算是以前进义腿没事,他也是配不上人杨姑娘的。要是进义可以,我家进宇就更可以了,好歹是读书人。”
马上又有人嘲讽,“就你家进宇读那几天书,也好意思自称读书人,可别说了,笑掉大牙了要。”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现场又乱哄哄的一片。
杨璇儿看向村长,道“大叔,我知你公道,今日我就说句实话。进义帮我做工的路上摔跤,无论他摔成了怎样,我都负责帮他治,药钱算我的。但是他娘对我逼婚,我确实不能应。”
在一副风寒药材都要三百文的情形下,杨璇儿真的算有心人了。
众人的神情终于不再是调笑,正经许多。杨璇儿声音不疾不徐,继续道“至于你们说他对我有心思,就更是无稽之谈了。这提亲还讲究个门当户对,父母之命,不能他心仪我,我就必须答应再有,他娘上门辱骂我,满口污言秽语,你们也是看到的别说我对他没那心思,就算是有,我也不能答应的。实不相瞒,进义之所以一次次凑近我,是因为他”
她欲言又止,歉然的看向观鱼,“观鱼,我知他对你一片真心,你和我情同姐妹,我本还以为他是个良人,你过年就十四了,我本还想着看看他是不是可以托付。但我没想到他娘如此不讲理,就算是你对他也有心思,这门亲事我也不答应。”
语气诚恳 ,满满的担忧之意。
听到这些,众人恍然,原来是看上了杨璇儿身边的丫头。
这还差不多嘛。花铜板请进义这个差点成为观鱼夫君的人扫雪也不是大事,就当照顾自己人了。
要是进义真的心仪杨璇儿,那他胆子也太大了些。
观鱼不知何时,低下了头,“我都听姑娘的。”
她低着头,众人看不清她神情,不用看都知道她是羞涩的。此时她应该还有点沮丧。毕竟良人虽好,却耐不住家人不好。
莫名的,众人都心里都有点刘氏拖累了人家进义的感觉。
本来到手的媳妇飞了啊。
杨璇儿苦口婆心,“观鱼,你就是我妹妹,往后我定然帮你找门合意的婚事,最起码不要这么不讲理的婆婆。”
观鱼没抬头,语气哽咽,大概是感动的,“我都听姐姐的。”
众人散去时,脸上都带着喜色,更有人看到院子里的那堆土砖问杨璇儿,“杨姑娘,我愿意出银子跟你买土砖,你卖吗多少价”
杨璇儿摆摆手,“不卖了,我说了是分给你们的,你们听村长大叔的分配就是。”
由着村长来分那肯定落不到这些人的手里,村长最是公正,定然是要先照顾那些孤寡老人的 。
等到天气转好可以造土砖又不知要等多久。
于是,就有人将眼神落到了张采萱和秦肃凛身上。同时互相戒备起来,眼神暗暗扫视周围的人。
张采萱假做不知,和秦肃凛两人回了家。反正有心思的,总会找上门来。
一进院门,秦肃凛就道“看来真的可行,等天气好转一点,我们就可以着手搬土进猪圈了。”
张采萱看着他严肃的脸,相处久了,她知道此时他并不如面上那么淡然,说这话时他有点激动。
他看向她的眼神柔软,愉悦的声音低低道“用不了多久,我们就有青菜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1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