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又羞又气。
林蓝的嘴啊。
到霍家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一路静谧,路灯的光暖洋洋的。
南晚刚下公交,便看见霍浔洲站在不远处。
她有些疑惑,慢慢向他走近“你在这干什么”
“我来接你。”
南晚有些窘“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迷路。”
“你不是说你怕黑吗”
这句话是前世时南晚说过的了。
那时候她和霍浔洲尚在合约期间,她很认真地履行着自己的情人职责。
那时天冷,黑的很早。
有时候下午下课之后,赶公交回来,下了车之后到霍家别墅还有一段距离。
周围没什么人,虽然有路灯,南晚还是有些怕。
她又不敢跟霍浔洲说,最后还是霍浔洲发现的。
他回家的时候,恰好看到她一下公交就往家跑去。
她跑得飞快,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
霍浔洲问她时,她说,她怕黑。
后来,霍浔洲便让张叔每天去接她下课了。
其实这样想起来,一开始霍浔洲对她也不差。
就是后来他的所作所为太过分,还不知悔改,变本加厉。
回到现实,南晚还有些恍惚。
路灯下霍浔洲的影子也完全笼罩了她的,她小小地向旁边迈出一步,好像这样就能脱离他的桎梏。
南晚小弧度地弯了弯嘴角。
两人慢慢地走到了家门口,一打开门,南晚便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一个大蛋糕。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霍浔洲的声音“生日快乐,晚晚。”
南晚愣住了,脚都不知道往前迈动。
完了,霍浔洲记得她的生日,今晚还是让人难过的一晚。
别墅里的灯光被调成了偏暗色,有种朦胧的暧昧。
霍浔洲把她领到桌前坐下。
暗色的灯光下,他的眉目看起来很温柔。
正一支一支在蛋糕上插着蜡烛。
随着一支支蜡烛被点燃,映照出一张俊朗的脸。
霍浔洲的声音低沉“以前缺失的仪式,我以后一一替你补上。”
南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前世时,霍浔洲没正儿八经给她过过生日,生日的仪式在他心里并不重要。
他自己生日也不玩这种仪式。
每次都是送给她礼物。
便开始晚上的重头戏。
这样有生日蛋糕和蜡烛的生日,是霍浔洲给南晚过的第一个生日。
原来南晚没觉得有什么,但当处于这样的情景下,心里居然有些酸涩。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
反正她也没准备以后的生日都和他一起过。
霍浔洲脸色有些沉。
“吹蜡烛许愿吧。”
南晚早就不信什么许愿了,她早在心里许过好多次愿。
一开始是霍浔洲早日放她离开啊,后来是霍浔洲早死啊。
从没有一次实现的。
但现在看霍浔洲的样子,是铁了心要把生日的仪式给补完。
南晚手心合拢,开口“我元旦节想回家看爸爸。”
说完,她一口气吹熄了蜡烛。
霍浔洲笑了,眼中却有些冷,他知道,南晚是故意让他听到的。
他问“一年一次的生日愿望,就这么简单吗”
南晚歪着头看他“如果我说,我想搬出霍家,你会同意吗”
霍浔洲脸色登时沉了下来“你第一个愿望就挺好。”
南晚眼睛弯弯“对吧,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既然知道霍浔洲不会答应,她又何必开口。
于是元旦回家这件事,便这样含糊被定了下来。
霍浔洲开始切蛋糕,他计算得很精确,每块蛋糕的大小都差不多。
蛋糕很大,他们两个人是一定吃不完的。
奶油很甜,但又不觉得腻。
南晚吃了好几口,心里涩涩的难受。
在上大学之前,她的生日都是和爸爸一起过的。
在上大学之后,霍浔洲残忍地把这项权利剥夺了。
她吃了一块便放下了。
霍浔洲从一旁拿出一个盒子“生日礼物。”
南晚身体一抖,想到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霍浔洲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银色的脚链,上面还镶嵌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精致又好看。
这是一个正常的生日礼物。
“谢谢。”南晚准备接过。
霍浔洲却没有直接把脚链拿给她。
他蹲下身,抬起她的脚。
一回家南晚便换上了拖鞋,但还穿着袜子。
她怕冷,袜子也是毛绒绒的。
意识到霍浔洲要做什么时,南晚开始小幅度挣扎。
脸红彤彤的“不要。”
但她的拒绝注定是无济于事的。
霍浔洲替她脱下袜子,露出一双玉雪可爱的脚,脚趾泛着健康的樱花粉,害羞的缩在一起。
南晚窘迫极了。
霍浔洲轻笑一声。
她的脚踝很细,皮肤下有着淡青色的血管,他一只手便可以轻易握住。
霍浔洲把脚链扣解开,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时,目光微微一闪,仍然心无旁骛地给她系上脚链。
脚踝处有点痒乎乎的。
南晚睁着一双泛着点点雾气的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霍浔洲。
霍浔洲从来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
他头顶的发乌黑,五官很深刻,鼻子。
南晚好奇地打量着他。
觉得此时的霍浔洲身上居然有种名叫温柔的气息在慢慢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