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浔洲看了她一眼, 笑了“你是在吃醋吗”
她明明是在说正事
南晚板着张脸“我没有。”
但这副脸微红,眼睛又不敢看他, 眼珠子到处乱转的模样,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在吃醋。
虽然霍浔洲很清楚知道她不是, 却仍不免心情好上几分。
“宋怡来找我干什么,你刚才不是已经听见了吗”
南晚狐疑地看着他“你对宋家做了什么吗”
刚才宋怡好像是来求他的。
上辈子, 霍家和宋家有合作, 霍浔洲对宋怡多有包容。
当然,南晚那时以为, 霍浔洲对宋怡留有旧情,毕竟他们曾经是恋人呢。
但现在看霍浔洲对宋怡绝情的样子,她很快打消了自己这个想法。
霍浔洲这样无情的人,会对谁有旧情呢。
“你猜”他尾音轻挑,像是在逗她。
南晚想将就保温桶朝他扔去, 真看不惯他这副得瑟样。
她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上辈子, 我的死和宋怡有关吗”
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问题, 前面一切不过是铺垫。
她很认真地看着霍浔洲, 一双眼睛清凌凌的,干净澄澈。
霍浔洲放下手中的碗, 口中的羊肉汤也戛然无味,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南晚着急了,凑近了问他“我死的时候, 你还在,你该不会没有调查我是怎么出的车祸吧”
她很在意自己的性命,生怕又落得个和前世一样的结局。
而她上一世偏偏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了,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害死的自己。
原来,她没问过霍浔洲,但今天看到了宋怡,却有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拗勇气。
霍浔洲剑眉凌厉,坐得僵硬端正。
南晚又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上辈子谁害死的我啊”
霍浔洲唇微动,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
南晚眨了眨眼睛,手捏着衣摆,很紧张地看着他。
“是宋怡。”他吐出这三个字,仿佛已经用尽所有的力气。
又重复了一遍,腮帮子都咬得死紧,一字一顿地“是宋怡。”
这不仅仅是南晚的恐惧,也是他的。
她去医院看她父亲。
之后,再得到与她有关的消息是警察的电话,以沉痛的声音,告诉他,南晚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她要去看她父亲的时候,央求他别派人跟着她。
霍浔洲知道她父亲在她心里的地位,为此曾暗暗妒忌过。
但她那样求他,宛如春风微雨中的杏花,柔弱可怜,他又哪舍得不答应。
没想到,这样的一次放纵,让他失去了所有。
霍浔洲手背的青筋爆裂,脸上的肌肉由于太过紧绷都微微颤抖。
想起那样的场景,至今仍觉得痛不欲生。
南晚愣了半晌,之后缓缓哦了一声。
她的猜测没有错。
从她重生之后便困扰着她的问题,便这样轻飘飘地解开了,她现在心中仍有一种不真实感。
霍浔洲猛地抱住她。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肢。
那么用力,仿佛要把她勒紧他的骨子里。
“别怕,宋家已经到了,宋怡没有能力再去害你了。”
南晚顿了顿“我不怕。”
霍浔洲仍然是紧紧抱着她,其实是他比较怕。
害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就跟上辈子一样。
那种难言的恐惧,又如附骨之疽一般紧紧缠绕着他。
他这一生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曾经一无所有过,所以手中的权势地位,都不怕失去。
唯有南晚,直到遇见她之后,他有了弱点,却心甘情愿将这根软肋嵌进身体。
南晚在他怀里动了动“我腰疼。”
霍浔洲松开手,犹豫着把手放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是这吗”
他轻轻揉着,手心一片柔软。
南晚怕痒,原本他抱得紧还不觉得,这样轻柔的力度就让她忍不住。
“你别碰啊”她扭动着腰肢,避开他的手,口中清脆的笑声不断,一句话都说不太清楚。
霍浔洲又轻挠了一下“痒”
“哈哈哈”她笑得脸都有点红,“我让你别碰啊”
她狠狠地、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
自己捂住腰,还觉得有点痒。
南晚瞪了他一眼,眼中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一点都不凶。
霍浔洲就这样看着她,眼中难得的毫不掩饰的柔情。
似是喟叹,他说“晚晚,你别怕。我不会让上辈子的事再发生了。”
她看着他,“其实有个更简单的办法。”
“宋怡为什么会害我,因为你和曾经有过一段情。”
霍浔洲捂住额头,很无奈的样子“我回来的时候,我和她就已经结束了。”
南晚摇了摇头“你不和我在一起,她就不会害我了。”
霍浔洲面色微沉,转而又一笑,挑起她的下巴“你知道这不可能的。”
“所以你看。”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指控,“归根究底是你害了我。”
“是。”霍浔洲痛快承认,“所以我想弥补你。”
“你得待在我身边,我才能补偿你。”
南晚知道自己说不过他。
霍浔洲不会轻易被她言语所打动,她早就知道,却每次都忍不住想试一试。
“行了,我跟你一起回家。”霍浔洲说。
南晚歪着头看他“你不是还在上班吗”
她这副天真的样子又点傻气,霍浔洲轻点了她的鼻间“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