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挫败的无力感又回来了,就好像回到了他的每一次求婚都被她断然拒绝的时候。
西尼尔的眼中闪过了愤然,他双唇猛的靠近,就在快要接触到那日思夜想的殷红时,他看见了她眼底里的嘲笑。
她在嘲讽他爱的人依旧是她,他如受雷击的站立在原地,狼狈不堪。
紫华把下巴轻轻的就从西尼尔手中退出,全程不发一言的离开了。
伊莎蓓尔和罗伯逊的婚礼上,紫华没有再收到西尼尔莫名其妙的邀舞,而其他人也在默认了她和普里斯特利的关系后,为了讨好普里斯特利,全程没有人敢上前去邀舞,尽管她是如此的美丽和年轻。
又一个十年过去了,这天紫华在克莱夫克庄园内陪着普里斯特利散步时,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来自孤儿院的信。
信是玛佩尔院长给的,她在信里恳求着她去探望病重了的西尼尔。
紫华眼神微闪,猜到了会是什么,在与普里斯特利说了后,她便翻身上马,赶回了孤儿院。
孤儿院还是与几十年前一样,紫华刚下马时,就听到了铃声,清脆又悠远,她顺着铃声往前走,终于来到了西尼尔当初在孤儿院住着的房间。
她一出现在门口,躺在病床上的西尼尔就有所察觉了,他虚弱的说了几句话,说的是什么,紫华听不清,只有离他最近的妻子和玛佩尔才听清了。
他的妻子回头恨恨的看着她,眼里有着泪花,最后还是被玛佩尔拉出了房间,原本拥挤的房间,所有人都已经散去了。
紫华走进了房间,在西尼尔的床边坐下。
他粗砺的手很快就抚上了她的手,这次紫华没有甩开他。
“果然,我也就只能用可怜来换取你对我的爱。”
西尼尔虚弱的声音里有着看开了的无奈,紫华没有回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西尼尔也不需要她开口,他只要她在自己人生旅程快要结束时陪在他身边就好了,只要在最后一刻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就好了。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的容貌还是如初见时那般美丽,我想我终于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求婚了。”
西尼尔已经瘦如枯枝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触碰她的殷唇,然后是她翘挺的鼻子,再到那双清澈的眼睛,最后停在她微卷的黑发上,轻抚着她的发丝,如对待自己心爱之物般。
紫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回望他,回望着他那双不愿意合上的眼,枯手停留在发间,被那卷起的发梢卡住了。
她素手轻柔的放在他干瘦的脸上,合上了那双来不及闭上的眼。
不瞑目代表着还有牵挂,闭上了就没有了。
她掏出早已备好的硬币,左右眼皮上各一个的放在上面,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