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密没有回答。但是，‘……让它也一起破面化吧’，牙密在最后，却这么说。”乌尔奇奥拉说完，看向我。
他想要一个问题的答案，这件事我明白，可我却不太明白他的问题是什么。
“你想知道牙密说那句话的原因。”我看着他的眼睛，片刻之后我又摇头，重新说道，“你想知道牙密为什么让库卡布罗跟着自己，还有，库卡布罗为什么跟着牙密。”
乌尔奇奥拉没有再说什么，我知道我差不多猜对了，于是盯着名册上一个陌生的名字思考起来。要真想知道他们的答案，那么去问他们是最简单的，可是如果要我回答的话――
“库卡布罗一直没有跑掉，所以牙密默认了它的存在；牙密没有赶走它，所以库卡布罗承认了牙密的存在。虽然一开始是单方面的关系，我觉得，也可以算是同伴吧。”我轻轻地说。
既然乌尔奇奥拉来问的人是我，我想要告诉他的也是我的答案。
乌尔奇奥拉好像稍微愣了一下。片刻之后，他又看了一眼名册，说：“是否还拥有超速再生能力也记一下吧。”
我点头。
把名册交给市丸银的时候他一脸意外的表情，但也很快扯起笑，说着“得救了得救了，你们可不要告诉蓝染队长啊”，让人分不清有几分诚意。
唔，是不是不要帮市丸银比较好，说不定这就是蓝染和他之间的相处方式呢。
蓝染确实不是总在虚圈，但每一两个月还是会来一趟，待的时间也不短。
无论如何，我原本也就只打算把名册交给市丸银，没想过要再帮他。
所以事情就成了每次我们带新同伴加入时，市丸银就顶起一张苦瓜脸。
“你们也太勤快了吧真是的，带这么多虚回来。”抱怨归抱怨，死神的少年还是开始无奈地询问这次和我们回来的虚的名字和种种特征。
我猜他的潜台词大概是“别带这么多虚回来给我增加工作量”。
询问声里还夹杂着点来自虚的“你就是蓝染吗”的诧异声和无可奈何的反复解释声。
带回新的同伴这个任务甚至算不上是任务，市丸银转告我们的时候也提了句“总之随便找找就行了，蓝染队长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乌尔奇奥拉好像很享受把这些小任务做到完美，既然如此，我当然和他一起。
市丸银可怜是挺可怜的，但和我没关系，汪。
等那边忙完了，市丸银就跑过来吐苦水，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全当听不懂他的暗示，市丸银却话锋一转，忽然说：“怎么说呢，真有自觉啊，你也好，乌尔奇奥拉也好。”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他就继续了这个话题：“这么想想的话，你们是不是也长得很像啊连头发都是一样的颜色，你简直就是个性转的乌尔奇奥拉嘛，是一起诞生的虚”
不不，我觉得这个评价一点都不合理。
“不是。”我吐出两个字就闭上了嘴，以表示我的冷漠。
说起来我还没看过自己的样子。不不，我就没想过这件事，大概是因为对虚来说外表从来没有意义。不过既然变成了人类的样子，我也稍微有点感兴趣。但虚圈不仅没有镜子，连一个能称得上是水池的地方也没有。
“哦呀，忽然对自己的样子好奇了吗”市丸银随意地带着话头，但这次他猜对了，“果然是女孩子，还是会在意自己的样子的”
虽然我仍然对市丸银的措辞十分嫌弃。
市丸银走了之后，乌尔奇奥拉忽然叫住了我，问：“你是女性吗”
……
……
我一下子不知道作何感想，只能无辜地反问：“我以为……你知道”
说起来，虚还挺性别失衡的，好像是有雌性比较弱小可欺的说法，别的不说，破面之中的女性虚也屈指可数。我原本倒是不怎么在意，可我没想过乌尔奇奥拉会没有意识到我是女性这件事。
我忽然有点担心起来了，担心他会作何感想。
“我之前没有想过。”他少见地将视线移向了地面。
虽然我还什么都没说，但我几乎没见他这么为难过，愧疚感从某个角落里不停地冒出来。
他之前确实也没怎么接触过别的虚，我都有完全分不清虚的性别的时候呢，其实是我不该没和他说这件事吧。是我太想当然了。
“……你不需要在意。”我只能笨拙地安慰，想了想，伸手打算拍拍他的脑袋。
乌尔奇奥拉却避开了。
呜哇，我好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