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已经招了, 她人就在殿外, 皇上可要宣她进来”徐海弯身问。
高昌大手一挥,“让她进来”
徐海应下, 高声唱道“将犯事宫女梧桐带进殿来”
立即有两名侍卫将一个一身是伤,衣衫褴褛的少女拖了进来, 那少女不是别人, 正是太子高睿身边曾经的大宫女梧桐。
梧桐被侍卫拖进来已是无法行礼, 她爬在殿中流着泪一直在说“奴婢招,奴婢招”
众人看着她如此模样并未一丝同情,一个连善未成人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的人,不值得人同情
高昌怒问“梧桐, 你说,指使你毒害太子的人是谁”
梧桐缓缓转头,一一扫过众人,视线终是停在一处,她艰难的抬起手指去, 有气无力的说“指使奴婢暗害太子殿下的人就是他”
所有人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她指着的人竟然是楚不凡,顿时大惊
楚不凡亦是吓了一跳, 马奎不是说梧桐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供出来吗为什么梧桐会在殿前指认他
高昌拍案大怒,“楚不凡, 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楚不凡吓得跪倒在地,匍匐下去快速思索着辩解之词。
高睿看着他道“害死大皇姐腹中胎儿嫁祸荣氏医馆,用有毒的人参暗害十六皇姐, 再加上指使他人毒害本太子,三条皆是死罪,楚不凡,你最好是想一个好一点的解释,否则,这殿中众人可不是三岁小儿,任由你哄骗”
楚不凡抬起头,“臣”
“启禀万岁,殿外有一名叫孙仁的人求见,说有要事禀报”这时,殿外响起通传声,打断了楚不凡的话。
孙弱语一惊,看向荣楚,“是爹”父亲怎么会来的他不是在荣和镇吗
荣楚安抚的看她一眼,抱拳朝高昌道“皇上,孙仁是臣的岳父,还请皇上让他入殿”
“宣他进来”高昌命道。
很快,孙仁便捧着个东西入得殿来,他跪在殿中将手中之物高举,道“草民孙仁代表荣和镇百姓呈上一道万民书,以证明十七年前,荣和镇荣和村村民荣素月与丈夫楚凡是自愿成亲,荣素月并未逼迫楚凡,他们成亲之日,楚凡还当众宣布,此生此世只爱荣素月一人,若有相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万名书在此请圣上亲启”
此言一出,殿内已是一片寂静,皆盯着孙仁手中那道万名书。
而楚不凡已经面如死灰。
徐海得到高昌示意,立即下去接过孙仁手中的万名书快速回到高昌身边奉上。
高昌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签了无数个名字,而未尾处还有县令以及知府崔远的府衙官印,他怒得将万名书狠狠甩在了楚不凡面前,大怒“你自己看”
楚不凡捡起来一看,顿时大声喊道“皇上,这孙仁是荣和镇首富,又是荣太傅的岳父,为了帮亲家,他散尽家产贿赂百姓帮他签万名书并不奇怪,加上荣素月是开医馆的,曾经在荣和镇施医赠药,给许多人施过恩惠,他们愿意帮她也是情理之中,就连曾经的县令如今的知府崔远也曾得荣素月所救,皇上,他们全部是受过荣素月恩惠的人,合起伙来帮荣素月冤枉臣啊,请皇上明察”
“楚不凡,你倒是对荣和镇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那里不是你的噩梦吗不是你的耻辱吗你怎么会如此关注且不说这万名书之真伪,单说荣氏十数载行善积德,施医赠药,不取分文之善行,而你,不折手段,做下种种恶事,朕也会信荣氏而不会信你”高昌说完看向殿中众人,“你们是信楚不凡还是荣氏”
“臣等信荣氏”众人齐声回道。
荣素月朝着高昌和众人连连叩谢,“民妇谢万岁爷,谢各位大人”
荣楚看向楚不凡,见他面如死灰犹如死狗一般,嘴角浮现一抹痛快之色,不过,事情还没结束
“启禀皇上,殿外有名叫马奎的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这时,殿外再次传来通传声。
楚不凡听到马奎二字,心中想到什么,眼中一亮。
高昌立即应允马奎入内。
马奎进得殿内,刚跪在地上要说话,楚不凡立即喊道“皇上,那些事情都不是臣做的,是这个狗奴才背着臣做的,请皇上明察”说完还不忘给马奎使了个眼色。
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让马奎替他背上所有的罪名,他最多被判一个管教下属不严的罪。马奎跟了他二十年,对他十分忠心,一定会替他承担这一切,只要他保住一命,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马奎似乎没有看见他的眼色,也没有意会他的意思,只是绝望的看了他一眼,便抱拳朝高昌道“皇上,奴才马奎是驸马爷楚不凡的亲信,臣十六岁便跟在他身边,至今三十六,足足二十载,对驸马爷忠心耿耿,也为他做了许多的错事,今天奴才亲自向皇上请罪,愿意尽数道出驸马爷这些年所行之恶业,还望皇上能看在奴才主动认错的份上,饶奴才一条狗命”
“你说便是,若所言属实,朕会考虑你的请求”高昌道。
马奎磕了一个头,才缓缓道来“驸马爷命奴才收买太子殿下身边的大宫女梧桐,在太子的药食中动手脚,导致太子殿下常年受病痛折磨,前不久,驸马爷还让奴才对梧桐下了杀令,要毒死太子殿下;十六公主的人参也是驸马爷让奴才准备的,目的也是要害死十六公主,除此之外,那些夭折和出意外的皇子也是驸马爷暗中让人动的手脚”
“楚不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本宫待你如同亲生子,处处疼宠于你,你竟要杀害本宫一双儿女”皇后听到这已经愤怒不已,亏得在皇上罢他官职后,她想方设法帮他恢复官位,亏得在刚刚他与荣氏之争中,她处处帮他找机会辩解,没成想,他竟在暗地里要害死她的儿女,她这些年对他的宠爱简直是喂了狗
楚不凡连连摇头,“不是臣做的,是这狗奴才诬陷臣”
“皇后娘娘,让奴才告诉您,驸马为什么要这样做”马奎又开口了。
楚不凡猛的扑过去要阻止马奎,却被几名武官给钳制住了。
高昌扬手,“马奎,你且说”
马奎拜了一拜,道“皇上,皇后娘娘,驸马爷之所以要暗害太子、皇子和十六公主,是因为他一直觊觎赵国皇位,他想着把所有的皇子杀死,再杀死正宫嫡出的太子和十六公主后,这赵国皇位的继承人就只会是他的儿子楚兴了”
什么
众人大骇,楚不凡竟然想谋逆
高昌被气笑了,指着楚不凡道“好一个驸马爷,好一个楚不凡,竟然欲行此大逆不道之举,你这个畜牲,枉朕对你宠爱有加,器重万分,信任不已,你却是这样回报朕的是吗”
皇后按住胸口,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楚不凡一介文弱书生,看着斯斯文文,温文尔雅,竟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新月啊新月,你是瞎了眼吗竟千挑万选选了这样一个男人,险些将赵国江山都葬送了
此时的新月公主已是摇摇欲坠,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丈夫,他竟然背着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的枕边人,她将一生都托付的男人,竟然要杀她的弟妹,篡夺她母家的皇位
“皇上,还有一事”马奎继续道。
高昌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震惊和怒火压下,看着他命道“说,全部都说出来,朕倒要看看这个畜牲还做了哪些猪狗不如之事”
马奎应了声是,看向殿中面色发冷的荣素月,“十六年前,荣善医死荣和镇朱家小少爷之事,也是驸马爷命奴才去办的驸马爷怕长公主得知他在荣和镇的事情,让奴才将荣家人除掉”
“什么”荣素月如被雷击,眼圈霎时就红了,她捏紧手指走到楚不凡面前,指着他怒问“楚不凡,我爹竟然也是被你所害你还是不是个人啊”她哭着道“当年你重伤昏倒在荣家村的山上,我采药发现了你,好心将你救回,没曾想,却救回了一头豺狼,你不但不念及我们父女的救命之恩,反而恩将仇报要害我们的性命,楚不凡,当时楚儿已两岁有余,就算你不在意我和父亲,可楚儿是你的亲生儿子呀你怎么下得去这个狠手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畜牲都不如你告诉我,荣家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们你说呀”
要不是父亲拼死保住了她和儿子,她就算是死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楚不凡的阴谋啊
楚不凡摊坐在地如同一摊烂泥,任荣素月如何辱骂质问也答不出话来,他不明白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是吗
纵然荣素月在殿中哭喊,在场众人无一人指责她,且纷纷为她所遭遇的悲痛充满怜惜。
荣楚来到母亲身边,将母亲搂进怀中柔声安抚,“母亲不要为这种人难过,不值得”
“楚儿,娘对不起你,娘当初瞎了眼,竟没看出楚不凡是这种狼心狗肺之人,害了你外祖父,也险些害了你呀”荣素月扑在儿子怀中痛哭不已,好在儿子心地善良,并未遗传楚不凡的恶毒心肝
荣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将眼中泪水逼退,搂紧母亲疼惜道“孩儿从未怪过娘,娘不必自责,这是楚不凡遭的孽,娘不必为了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对啊,娘,您别太伤心了,语儿心疼”孙弱语也来到婆母身边握着她的手宽慰道。
她好心疼婆母和相公,看到相公将即将落下的眼泪逼退,强压着难过的模样,她的心都要疼裂了,世上怎么会有楚不凡这种丧心病狂,以怨报德之人如此伤害一个曾经救过他的命,又将身心交付于他的人。
十八年了,婆母无时不刻不在等着他回家,可他却想方设法要将婆母一家葬送黄泉路,人心,怎么会如此恶毒
看到这种场面,连高昌这铁血帝王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高睿则直接哭得满脸是泪,他本以为自己是被楚不凡害得最惨的一个,没想到老师竟比他还要惨百倍,可怜的老师,那般风华绝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竟悲痛到这般境地,可恨的楚不凡
先前一心偏向新月的皇后此时对荣素月亦无比同情,本以为荣素月抢了新月的男人,害得一国公主颜面扫地,皇室蒙羞,却没曾想,一切都是楚不凡遭的孽,荣素月和新月皆是遭楚不凡所害,这个男人与禽兽何异
新月公主对荣素月亦是怜惜不已,荣素月此时的悲痛和寒心她也曾感同身受过,此刻对荣素月,她没了半点嫉妒和怨恨,反而觉得她们同病相怜,是对患难姐妹
“皇上,奴才说,奴才说,是驸马爷让奴才去荣氏医馆买药,并将浸染了藏红花汁的三七替换了白术,驸马爷说要让长公主小产,以陷害荣氏医馆,将荣太傅一家除掉”钱三见楚不凡的事情都被抖了出来,楚不凡已经保不住他,赶紧也将事情说出来以图保命,“十六公主说得没错,今日驸马爷与奴才确实在巷中会面,一切都是驸马爷逼迫奴才做的,求皇上饶了奴才一条狗命,奴才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都离不开奴才啊”
楚不凡面色煞白如纸,好一个墙倒众人推,他完了,完了
新月猛的闭上眼睛,两行热泪从眼中滚落,她紧紧揪着帕子,按在胸口上,扑通跪在地上,朝高昌和皇后哭喊道“父皇,母后,儿臣这好疼啊”
“皇儿”高昌和皇后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们的长公主,从小被他们捧在手心长大,一直以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受过半丝委屈,她爱楚不凡,从不因为楚不凡是个文弱落迫的书生而心生嫌弃,得知楚不凡与荣素月之事,亦是大度容忍,可就是这样一个她深爱着的男人,毁了她长子的前途后,又害死了她的幼子,她如何能不痛呢
华阳得知人参的事情不是新月所做后心中已经没了怨气,见长姐悲痛如此,她忙过去搂住她安抚,“皇姐刚刚小产,不要过于悲痛,保重身子啊”
“华阳,皇姐没有害过你,皇姐自小得皇后娘娘疼惜,娘娘将我视如已出,我也早已将皇后娘娘视为亲母,我又如何会害自己的弟弟妹妹呢”新月握住华阳的手急急解释道。
华阳猛的点头,“皇姐,先前是我误解你了,我现在知道了,我知道皇姐是一个好姐姐,我不怪你了,皇姐别难过了”
新月突然脸色变得惨白,紧紧捂住了小腹。
“皇姐,你怎么了”华阳发现她的异常,搂住她急问。
突然,孙弱语大喊了一句“啊长公主身下好多血”
所有人都惊得看去,果然见得新月所跪之处已是一片血海,连华阳的衣裙也被染红了。
高昌急得站起身,“白太医,快给长公主医治”
白苏也顾不得行礼,立即跑过去给新月号脉,片刻后急道“皇上,长公主因刚小产情绪过于激动,导致血崩,恐无回天之术啊”
“什么”高昌惊得摊坐在龙椅上
皇后顾不得国母威仪,跑下去搂住新月,“皇儿”
“皇上,可否让民妇一试”荣素月从悲痛中回过神来,跪地请求。
高昌这才想起荣素月在,忙道“快,快给公主医治”
荣素月站起身,快速来到新月身边,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倒了三粒给新月服下,这才开始替她号脉,片刻后,她急道“还请皇后娘娘将长公主送至一间干净的房间,民妇要给她施针止血”
“快,快把长公主抬到偏殿”皇后命道。
立即从殿外进来数名宫女,将新月抬走了,荣素月转头看向儿子,见儿子朝她点头,她亦点了点头,跟着宫女们走了。
皇后华阳白苏等人亦追随而去。
高昌一心都在新月公主身上,无暇顾及其它,将楚不凡关入大牢,遣散众人,去偏殿外等候了。
“语儿,你给我打下手。”偏殿内,荣素月对孙弱语道。
孙弱语点点头,走向前,却闻到那浓浓的血腥味胃中一阵翻腾,捂着嘴就要吐。
“我来,荣夫人年纪轻,怕是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容易紧张,导致肠胃不适”白苏忙向前为孙弱语开解。
孙弱语见一旁的皇后和华阳公主脸色好些了,这才松了口气,退到一旁。
荣素月看了儿媳妇一眼,朝白苏道“那就麻烦白太医了。”
白苏一直以为太医院的太医便是世间医术最高明的医者了,可见了荣素月医治的过程才知道,原来民间也有高手,人外有人那句话果然没说错,荣素月施针一刻钟,新月公主身下的血便已止住,再一刻钟,脉像已恢复两成,她感叹不已,亦敬佩无比。
“敢问荣大夫,先前在殿中给公主服用的是何种神药”白苏问。
荣素月回道“我闲来无事,会熬制一些药膏药丸带在身上,以备紧急时救命所用,刚刚给长公主服下的,是我自制的续命丸,就是多争取一些给长公主医治的时间。”
“嗯,我们太医院倒是也会研制一些丸药,只是效果不明显,如果有机会,愿请教荣大夫制药之法,还望荣大夫不吝赐教”白苏一脸诚恳道。
荣素月福身一礼,“民妇乃一乡野民医,哪敢说什么赐教,但民妇可以将这些年制药的精髓道出,大家一道切磋”
“好”白苏对这个谦虚有能力的女大夫十分喜欢
“公主如何”高昌和荣楚等人在殿外等候,高昌一直紧张得负手来回的走,高睿劝了几遍仍不得止,终于偏殿的门打开了,高睿一个箭步冲向前,问从里面出来的荣素月。
荣素月福身禀道“民妇已为公主施针止血,此刻公主崩漏已止,只要细心调养,平复情绪,不会有生命之忧,只是公主此次小产伤极身体之根本,以后无法再生育了。”
“公主的命保住就好,至于孩子公主现在的年龄已不适合再孕育,无妨无妨”高昌听到女儿命保住了,心下已然松快。
荣素月再道“皇后娘娘和华阳公主在里面守着,白太医也在,公主不会有事了,民妇就告退了。”
“好,你们且先回去休息,晚些时候朕再论功行赏”
“爹娘,你们怎么来京都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啊”回到荣氏医馆,孙弱语左右搂着孙仁夫妇责备道。
孙仁看了荣楚一眼说“七日前我收到女婿的信,说是帮亲家母签万名书,我紧赶慢赶,总算在今日赶到,好在没有误了你们的事”
孙弱语笑看了丈夫一眼,“原来是相公请你们来的”
“楚儿多谢爹娘不辞辛苦前来帮助娘脱险”荣楚立即掀袍跪地一拜。
他也是从马奎口中得知楚不凡的计划,这才提前做了准备。
孙仁夫妻赶紧向前扶起他,“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能帮着亲家母我们就很高兴了。”
“请亲家公亲家母再受我一拜”荣素月也向前福身一拜。
周氏急忙扶住她,“哎哟亲家母,使不得使不得呀”
“这次要不是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我这一身污名恐将无法洗清”荣素月感激万分道。
孙仁和周氏连连说应该的。
一家子坐下来说了些近况,又上了些点心清茶来吃,孙弱语刚拿起块甜糕咬了一口,就捂着嘴要吐。
荣楚急忙递给她一杯茶,“语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胃口不好。”孙弱语摇摇头道。
荣素月想到什么,忙走向前,“语儿,让娘给你号个脉。”
孙弱语乖乖的将手伸了过去。
荣素月给她把了脉,立即喜道“楚儿,语儿这是喜脉,你要当爹了”
“真的吗”荣楚欢喜不已,一把将孙弱语搂进怀里,抱着转了几个圈,“语儿,我们有孩子了,太好了”
“相公,放我下来,爹娘他们在这呢”孙弱语羞得脸都红了,忙轻拍着荣楚道。
荣素月责备道“你小心些,语儿现在有身孕了,可经不得你这样毛燥”
“无妨无妨,小两口感情好,我们高兴”孙仁喜得胡子都在抖动。
荣素月抚了抚孙弱语的头,怜爱而感激道“好在这次娘没事,否则就要连累你和孙儿了。”难怪在宫中儿媳妇闻到血腥会作呕,原来是有喜了,好在当时有白苏帮她说话,不然让皇后和公主误会她嫌弃长公主就是大罪了。
孙弱语体力不支,回房睡下了,孙仁夫妻俩路途辛苦,也回房休息去了,荣素月拉着儿子在医馆后院慢慢的走着。
好一会儿,荣素月才问“楚儿,你应该早就知道楚不凡是你父亲了”并不是今日才知道的。
天已经黑了,灯笼的光照得地上树影斑驳,一阵风吹来,火光摇曳,照得荣楚的脸上忽明忽暗,他道“是的娘,孩儿早就知道了,也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早就有了应对之策。”他看向母亲,“娘不会怪我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