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有用吗”
她松开手,来到办公桌后,在老板椅上坐下,景渊就站在办公桌的另一边的空地上,整个人都很蔫。
“说。”江时凝向后靠在椅背上,手肘抵在老板椅的扶手上,淡淡地看向景渊。
她根本没说清楚自己要听什么东西,却已经一副要听景渊讲的样子。
经过了刚刚的一系列事情之后,景渊也老实了下来,不再避重就轻。他慢吞吞讲了之前整个事情的经过,和自己为何这样做的想法和打算。
这个时候拼的就是情商了。同样一件事,你可以讲得很平淡、或者很委屈,也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景渊自信如果他是乔怀泽,刚刚根本不可能让江时凝气成这样。那家伙和陈潭良一样,正气很足,情商不高。
他感情充沛地切入这件事情,重点表达了自己对于兄弟之间的、家庭之间的感想,将他挑衅乔怀泽和两人拼剑的地方努力压低存在感。
说完之后,景渊都快要被自己感动了。
他满怀期待地看向江时凝,江时凝扬了扬眉毛。
“挺会避重就轻、自我发挥的。”
景渊的口才的确好,脑筋也转得快。然而,这种说话技巧都是江时凝过去玩剩下了的,她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景渊说的这些话哪些是真、哪些有发挥的成分。
景渊想找乔怀泽回来是真,值得表扬。
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打一架冷静冷静,也是个好办法。
只是,景渊不一定非要选择用剑来比试,他这么聪明,其他的办法也能想出来。
他是真的看乔怀泽不顺眼,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挑衅他,激怒他。景渊自己心中很清楚。
景渊明白自己被看透了,他苦笑道,“好,我去找他拼刀是有点不冷静,但是我做这件事也是为了你们俩好啊。”
江时凝垂下睫毛,她轻轻叹息。
“你知道乔怀泽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刚开始还很赞扬你,我觉得你长大了,成熟了,像是一个男人了。”
景渊完全没想到江时凝竟然会夸他,他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真的吗”他很受宠若惊地问。
江时凝横了他一眼,“然后我就听到他说你们拼剑的事情了。果然是我想错,你还是那么孩子气。”
“那那至少有进步对不对”景渊充满期待地说,“既然这样,就算我将功抵过,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江时凝说,“你到现在,还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做一回事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做法,和乔怀泽的做法有什么区别呢”
景渊一愣。
他这回是真说不出话了。
“我只是生气你这一点。你怎么能用性命去拼一个可能性”江时凝说,“如果你输了,你被乔怀泽杀了你会毁掉现在所有的幸福,你不明白吗难道我因为你而悲伤自责一辈子、和乔怀泽离心,就是你想看的了”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景渊有时就是爱头脑发热,做事太狠,不留余地。但是他怎么可能故意伤害江时凝呢他当时对乔怀泽的反应那么大,就是因为乔怀泽让她不开心了啊。
看到江时凝略有受伤的失望神情,初景渊犹如冷水从头顶浇下,他终于醒悟了,明白了。
景渊几步来到江时凝身边,单膝跪下,着急地说,“我懂了,我这回真的知道错了。妈,我向你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我再也不会拿生命开玩笑请你原谅我最后一次,好吗”
江时凝沉默地注视着他。她的目光终于有所松动。
“这事没完。”她说,“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聊。”
景渊再次想起了挨打的恐惧感。
“行。”他一狠心应下了。
江时凝想了想,又淡淡地问,“这件事还有谁瞒着我”
“呃”景渊本来不想卖弟弟,但是就乔怀泽那个性,肯定什么都招了,他只好无奈地说道,“景轩也知道。”
既然弟弟都卖了,那么
“还有陈潭良。”景渊果断地卖了他了,补充道,“主要是陈潭良,您千万不要放过他。没了。”
江时凝太阳穴直跳。
她这些儿子,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景轩护着景渊可以理解,可是比较乖的陈潭良竟然也知道事情真相之后帮忙隐瞒
“一定是你把陈潭良带坏了。”江时凝说,“等回去咱俩再算账。”
景渊
而无辜可怜又能打的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人生好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 景渊我酸了
有虫的话二更时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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