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媃眼尖,看清那只眼睛是被齿鱼给咬破的。
她迟钝的后怕起来,这手段是秦桓之用来对付她的,若是如此,那还当真是生不如死。
仿佛察觉到姜媃的心思,少年指尖轻轻勾住她手指头,在她手心安抚地划过。
“不会有事,”他轻声说,目光一直在秦桓之身上,看不出喜怒,“我不会让嫂嫂有事的”
姜媃顺势一把握住对方冰凉的手,抱着捂怀里暖暖。
她蹲他面前,仰起头望着她,弯弯的眉眼,翘起的嘴角,还有那对甜腻软糯的小梨涡,都像是白白软软的年糕,裹一圈白砂糖,咬上一口,又软又甜。
嗜甜的大佬不自觉舔了舔唇问“有松子糖么”
姜媃懵逼,这哪跟哪,话题跳的太快,她跟不上大佬思维。
秦野谴责地看她“你怎么能不随身带呢”
他说着,抽手想从怀里摸什么,但一时又舍不得姜媃怀里的温暖,纠结了下,将杆子用脚踩着,换了另一只手掏。
少年掏出个小小的油脂包,小心翼翼地抖开,露出几粒小小的松子糖来。
他施舍般地挑了其中最甜的一块塞姜媃嘴里,然后把剩下的全倒自己嘴里。
舌尖裹着甜甜的松子糖,坚果的焦香味混着麦芽糖的清甜,将满嘴的津o液都染上了一层甜味,最后顺喉而下,感觉满身心都是甜的。
她不自觉眯起眸子,小心翼翼地舔o舐着不去咬。
心里头柔软的发慌,还有什么东西满的像是要溢出来,又像是猛然被塞了一大坨软乎乎的棉花糖进去。
姜媃瞅着秦野,悄咪咪地挪动脚步,往他身上靠了靠。
“噗通”秦野松脚,将碍眼的秦桓之又丢了下去。
少年大佬努力板着脸,不看姜媃只盯着秦桓之,但能清晰感觉到身边暖烘烘软乎乎的一团越靠越近。
然后,大佬湿发下的耳朵尖很不争气的偷偷红了。
封卿在府衙前头赶过来,甫一进芦苇荡,就见半死不活的秦桓之,还有靠一块一起吃糖的叔嫂两人。
他冷着脸跳上小船,叔嫂两人齐齐抬头看过来,那模样似乎嫌他来的太快,打扰了两人。
封卿“”
“赶紧善后,”封卿吩咐着带来的护卫善后,转头又问,“秦五你没杀人”
秦野看他一眼,薄唇吐出两个字“杀了。”
封卿摇摇欲坠,痛心疾首“那尸体呢你倒是给我尸体,我也好给你擦屁股啊”
秦野道“水底,喂鱼。”
封卿松了口气,然这口气才松到一半,他跳脚惊叫起来“小心肝儿,你的脸怎么了别告诉我你脸伤了”
姜媃无辜点头“被齿鱼咬了。”
封卿快被气出好歹,他愤怒地抢了秦野脚下的杆子,狠狠的将秦桓之丢进齿鱼群里。
“臭私窠子淫o妇歪拉骨接万人的打开门驴子狗臭屁的东西,敢在你封大爷头上动土,我非得叫你晓得什么是绝望”
封卿气炸了,继秦野之后,又死命折腾秦桓之。
眼见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适才让护卫将人弄上来吊着命,不准他轻易死了。
府衙的人姗姗来迟,打头的捕快阎骆黑脸冰冷,他身后的衙役还绑着几名水鬼。
封卿低声道“阎骆在外布围,一个都没放过全抓了。”
姜媃了然,她就说嘛,小心眼的大佬怎么会那么好心,说放水鬼就放了,原来还有这一茬在等着。
阎骆上前来,拱手道“姜少夫人,你可还好”
姜媃点了点头,指着昏迷不醒的秦沁道“我家小姑和大伯不小心落水了,我得带人回去看大夫,有劳阎捕快了。”
阎骆看了眼鲜血弥漫的水面,还有满身齿鱼的秦桓之。
他顿了顿,点头道“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随后的事,封卿出面和阎骆处理,姜媃和秦野并秦沁,以及奄奄一息的秦桓之率先坐船往回走。
姜媃那样说,当先就断了阎骆想拿秦桓之的念头。
说到底,都是秦家人,也可以算作是关上门的秦家自己事。
姜媃坐在摇晃的乌蓬小船里,犹豫了下,还是将秦桓之对秦峥还有孙芙蕖做下的恶事一一告知。
这是秦野的深仇大恨,她从一开始就觉得秦桓之还是让他处理比较好。
秦野屈膝靠坐在蓬壁上,船里影影绰绰,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知道。”良久之后,他才低声道了句。
姜媃讶然,因为早就知道,所以才那样仇恨的么
“我哥不知道。”他默默又补充了句。
姜媃瞬间心疼了,挪过去挨着他坐“几岁的时候”
秦野道“娘自溺的头晚上”
秦桓之闯进房间,他被藏在衣柜里,亲眼见着秦桓之是如何他娘的,还有他当时说的那些话。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他那年虚岁八岁。
姜媃眼睛都红了,鼻子酸涩的厉害,她坐直身子,像老母鸡一样张开翅膀将少年抱住,并笨拙地拍了拍他脑袋。
“没事了,都过去了,回去咱们就找个地方将老猪狗藏起来,随便你折腾,等你折腾够了,出气了才弄死他”姜媃低声道。
许久之后,靠在她身上的少年,很轻地应了声“嗯。”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15点第二更。
嘤嘤,哭晕在厕所,早上没起得来,一觉就过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