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嫂一听, 立马冷哼, “气都气饱了,还做什么饭做饭”
徐国富这才发现妻子脸色不对, 几个孩子也显得太过安静, “咋了这是出啥事儿了”
“咋了你妈和你那个宝贝妹妹合起伙来欺负我, 你说咋了”徐大嫂刷一下站起来, 一面哭一面添油加醋,把上午在徐家发生的事全说了。
“你说小朵拿大扫帚把你赶出来了”徐国富不信, “她拿得动家里那个大扫帚吗”
“黑瞎子都杀了,怎么就拿不动个扫帚了”徐大嫂瞪他。
一提到黑瞎子, 徐国富更不信了。后来见几个孩子也这么说,他这才敢相信,却难掩错愕,“小朵啥时候这么厉害了我咋不知道”
把徐大嫂给气得啊,“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媳妇儿都要被欺负死了你也不管”
徐国富“我妈连骂人都不会,怎么欺负你”
“那你是觉得我骗你了”徐大嫂见他这样,就洒起泼来。
“我看我就不应该去住什么院,干脆死在平城算了你好再娶个能让你妈你妹妹随便捏吧的媳妇儿我都差点让你妹妹害死了,你居然还向着她说话,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闹得连大儿子得力都看不下去, 出来劝架, “妈, 还是算了吧。那条黑瞎子腿是你自己偷着拿的, 又不是小姑给的。再说我们都吃了好几天了, 也没事,你是不是弄错”
话未说完,就被暴怒的徐大嫂一巴掌山在了脸上,“你给我闭嘴我看你跟你爸一样,巴不得我早点死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了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白眼狼”
徐大哥家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徐家已经吃完了午饭。
徐老太太正在厨房刷碗,徐朵则运刀如飞,切着熊肉。从雪亮的刀锋间落下的每一片肉片都被切得极薄,呈现出半透明的颜色,非顶级的刀功根本做不到。
除了熊掌和熊后腿内侧的肉,其他的熊肉这几天已经被他们吃干净了。如今徐朵正在切的就是熊后腿内侧的肉,因为很柔软,这里可以说是熊身上最好吃的地方了。
只不过徐仙子小心眼,被徐大嫂和徐娟恶心到后一直消极怠工,这才留到了现在。
当然,她这一突然勤快起来,看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另一层原因了。
徐小弟就不止一次跟徐老太太嘟囔“还是姐夫回来了好,三姐立马就主动做好吃的了,跟姐夫比起来我们都是后娘养的”
听得徐老太太直捶他,“你说谁是后娘”
等肉切好,徐朵将其泡水,去除血水后,放进切碎的葱姜蒜拔味两个小时左右。接着把葱姜蒜扔掉,又放切了片的葱姜和酱油之类腌制两个小时。
一番准备陆陆续续做下来,等真正开始烧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吃晚饭的时间,大佬也回来了。
还没到徐家门口,庄振宇老远就闻到了股诱人的香味儿。
而徐家的板杖子外面,已经有好几个妇女抽着鼻子在那里嘀咕。
“朵丫头这是又做啥吃了这么香”
“不知道,还好我家那几个小子还没回来,不然肯定又要闹,我都要被他们烦死了。你说她就不能注意点儿,非把味儿弄得满哪都是,这不故意气人呢吗”
庄振宇听着,轻轻挑了挑长眉。
他那个小妻子还真会做饭在一起生活两个多月,他怎么不知道
带着丝疑惑进院,他就看到了扒在仓房门口望眼欲穿的徐小弟和里面煎饼鏊子前梳着两根黑亮麻花辫、围着蓝布围裙的徐朵。
徐家连个平底锅都没有,更别提铁板了。为了做铁板烧,,徐朵特地把仓房里的煎饼鏊子清理了出来。
东北这地方冬天太冷,饼子、窝头之类的一拿出去就冻得不能吃了,就煎饼还能软些。以前徐老爷子还在林场上班时徐家经常摊煎饼,这几年他退休在家,反而不怎么用了。
煎饼鏊子下面是土砌的圆筒,上面是带一小圈沿的圆形铁片,挺像铁皮盖子,用的时候在下面筒子里烧柴就可以了。
徐小弟自告奋勇烧火,等铁盖热起来,徐朵就从容倒油,将腌好的熊肉放在上面烹制。
伴随着油脂的噼啪声,半透明的熊肉迅速卷曲,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香味儿也逸散出来。
“怎么文着比上次炖的还香”徐小弟眼也不眨地盯着,一见徐朵将烧好的肉盛进盘子里,就不顾烫地伸手捏了一片进嘴里,“嗯,好吃”
他一面呼呼吹着气一面把肉吃完,又伸手要拿。
徐朵没办法,直接把盘子给他,“这些你先端出去跟咱爹咱妈他们吃吧。”
“好嘞”徐小弟立马喜笑颜开,端起盘子拔腿就往外跑。
跑到一半想起上次招来那么多小孩子,把锅里剩下的黑瞎子肉全吃了,他一转方向,冲进了正房,“妈,妈我看今天天不好,像是要下雨,晚饭就别在院子里吃了。”
明明夕阳正好,下什么雨下雨
徐朵听了不禁失笑,谁知一偏头,正好撞进男人一双略带探究的墨眸。
夕阳的余晖暖暖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光,映衬得他脸上的肌肤愈发白皙清透。
男人眼角一点朱砂痣鲜红如血,静静立在那里的时候,却仿似立在了昼与夜的交替,有种暗夜精灵般惊心动魄的美丽。
这要是换一般人,八成要连魂魄也被勾走了吧
徐朵收回视线,在心里撇了撇嘴。想想短期内还得跟对方做假夫妻,和平共处很有必要,又笑着招呼他,“大大哥,要过来尝尝吗我刚做好的铁板烧。”
一不小心,差点把大佬这个称呼叫出口。
想到刚在外面听到那些议论,庄振宇没拒绝,走过来停在了仓房门边,刚好见她动作麻利,正把烧好的熊肉飞快夹进盘子里。
“你很擅长做这个吗”他微笑着问。
“还行吧。”徐朵头也没抬,径自忙活着,“其实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等把鏊子上的肉片都放进盘子里,她夹起最后一片,随手递到他面前,“喏,尝尝。不过可能有点热,你吹吹再吃。”
这个喂食的举动实在有些暧昧,男人凝眸瞧她一眼,却见她颊边梨涡隐现,一双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完全不似以往,充斥的全是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