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如果真的有心除了陆曼卿,绝对不会选择把她劫持走这种办法,他有千千万万种方法可以让陆曼卿死于意外,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还有,即便宁王真的做过劫持再杀掉人的事情,那么这两个人绝对没命跑来这里闹,陆曼卿死了,他们两个也会死。
重要的是,宁王从来不缺人,既然是做这种事情,肯定用的都是自己极其信任的人,无论如何也选不上方才那两个嘴笨武功还不行的笨蛋。
这明显的离间计也太过明显了,只要用心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然而,还有很多事情陆曼笙都没有想清楚,例如“豁出命来只是为了演一场让人能够一眼看穿的离间计”
宁王却是冷冷清清的回答,“方法虽然笨了一些,手段也是极其拙劣,但是有时候却是最有用的,因人而异罢了。”
这种看似简单的挑拨离间,在陆曼笙看来笨得一塌糊涂,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她不会相信,可是如果是在皇宫,必定是百分百有用的,哪怕真的漏洞百出,只要有人说了这种话,那颗怀疑的种子必然会在心中不断生长,接踵而来的就是一场厮杀,没有任何原因和理由,只是因为那颗怀疑的种子而已,这也是皇宫最令人恶心的地方。
看着宁王冷淡下来的脸色,陆曼笙低头。她不相信方才那两个人说的任何一句话,所以陆曼卿肯定依旧活得好好的,在某个地方等着她去救她。
“你有没有想过,那两个人或许是叶生派来试探你的”
闻言,陆曼笙却是摇头,“应该不会,叶生既然已经动手,那么心中肯定已经有了百分百的把握,不可能多出这么一出戏来,不仅让人怀疑,还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除非”
“除非本王很干脆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对。”
当知道自己的目的不可能实现,当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了宁王,知道自己不可能活长久的时候,无非就是两种选择,一种是等死,另外一种是豁出去再作一次,死也要轰轰烈烈的找几个垫背的。
亡命之徒的极端心理,一般如此。
“想要找到叶生并非难事,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可是他有时间躲,我却没有时间等了,陆曼卿在他手中,随时都有危险,晚一刻我都害怕叶生丧心病狂加害于她。”
她和叶生不一样,叶生手中有筹码,可是她没有,和叶生比耐性和时间,她比不起,也输不起。
“所以,本王也应该进宫拿圣旨了。”
闻言,陆曼笙抬头,有些惊讶。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陆曼笙点头,“我知道,也赞同。”
被劫持这种事情,的确是有一次就够了。
于是,宁王转身进宫,陆曼笙照常去了锦阁。
“二小姐,有大小姐消息了吗”
一进门,肆儿立即迎了上来。
陆曼笙微微摇头,肆儿也染上了沉重。
“你的伤怎么样了”
“奴婢没事,奴婢就是担心大小姐,都过去这么多天了”
“好好养伤,等大小姐回来。”
“可是能让大小姐回来的只有宁王爷,宁王爷他”
话还没有说完,得到的就是陆曼笙一个肯定的目光,肆儿一愣,顿时心中一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谢字无以表达。
她如此,陆曼笙何尝不是呢
进屋,去了陆曼卿的屋子,洪氏正在打扫。
“王妃。”看到陆曼笙以后,先是行了一礼。
“起来吧!”
“是。”洪氏起身,也不多话,更没有问其他不该问的,只是道,“民妇在厨房里炖了鸡汤,这几天王妃劳累,喝点补补吧!”
陆曼笙侧目,“鸡汤”
“因为不知道大小姐何时回来,所以民妇便时常备着了。”
“你有心了。”因为不知道何时回来,所以时常准备鸡汤等着,这也是一种祝福啊!
洪氏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随后转身出了房门,这个时候陆曼笙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陪着,再说她也是只是一个下人,且不说有没有资格多说两句,即便是有,王妃也是一个聪明人,安慰的话不需要听太多,更不需要从她这个外人的嘴里说出来。
皇宫
“当初派淮王镇守皇陵,那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如今就因为一个尚书府千金被劫持就又改变旨意让他回来,如此一来,皇上颜面何存,皇家威严何在皇上的圣旨是说下就下,说收回就收回的怎能如此儿戏”
御书房外,宁王还未进门,太后的声音就已经传到耳中了,眉头微扬,脸上淡然如初,而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却因为这一幕,冷汗湿了衣衫。
然而房里,皇帝却只是淡淡的看着满脸威严的太后点头,“母后说得是。”
皇帝如此和顺温和,太后方才怒气也渐渐消了下来,随后恢复温和的语气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想必皇上你也是明白的,如何应对你也比哀家更加清楚,方才那些话哀家也不过就是太过生气了,皇上不要放在心上,如何处理皇上你拿主意就是,不必太过在乎哀家方才的话。”
皇帝闻言,微微点头,“母后放心,儿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