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单的一句,却有些无奈,有些绝望,带着深深的痛。那一瞬间,他往日冰冷的眸子,此刻不再波澜不惊,如墨晕染的瞳仁,云雾涟涟,让宋希濂看不真切,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第一次,宋希濂避开了慕容的目光,低头,脑子里不断的重复‘你真的是恼了我了。’
本是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责备之意,却让她突然觉得胸口憋得慌,甚至有些内疚!
这是为何
夜宴褪去,远远的跟在慕容池的身后,这也是第一次,宋希濂如此安静的看着他,他缓缓前行的背影,在薄凉的月光下,显得那番落寞,绸面白底靴走过的地方,竟落了一地惆怅,让宋希濂不敢上前,生怕脚一落下,就听到支离破碎的声音。
忍住上前要质问他的冲动,宋希濂只是安静的走在他身旁,时不时的抬头,偷瞟一眼沉默的他。
月光如银,洒在他的墨色的头发上,不小心掉落在他的脸上,泛出细碎如钻石般的光泽,剑眉入鬓,深色的眸子,藏在密长的睫羽下,如一潭幽静的湖水。笔挺似峰,薄唇紧闭,嘴角却不自觉的牵起一抹苦涩的线条。
宋希濂突然觉得,此时的慕容池是悲伤的。他的身体里,藏着一股莫名而巨大的悲伤,却一直隐忍的掖藏,只有在这般清凉的月色中,才能隐约见其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