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底下还有一个亲儿子在,若是真为了一个拉不回来女儿断送了将来,才是得不偿失。
宴心的耳根子才清净了五日,秦玄琅就派人来递了帖子。鸾儿送到宴心手上的时候,宴心还特意瞅了瞅门口站的那两家丁。
这罗云溪也真是的,既然安排了人进来就告诉她是哪两个咯,还要宴心自己去猜测,搞得人心惶惶的,生怕不留神做了什么蠢事都被报告给了罗云溪。
“小姐,听二皇子说太子走之前给城州牧张遗留了一千两银票,还有五百两黄金,就是为了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鸾儿将听来的话一五一十的传到了宴心耳朵里,扯着宴心赶紧想办法阻拦。
可她倒是不慌不忙,抿了口茶就分析道:“他倒是会做人情,不做声让给我去处理。”
“那我们不如就当机立断,反正杀人偿命,我们又没做错。”
看来这柳糖儿的狠辣形象已经让鸾儿印象深刻了,当今世上除了宴心,竟然还有人这么盼着她死。
毕竟柳糖儿也是柳家的人,若是真的定了罪,说不定会坏了柳家门楣,这也是秦玄琅不好处理的原因。
她丢下杯子,随手拿了件披风跨出门去。“话也不能做么说,咱们避了这么多日,是时候出去透透气了。”
“去哪儿”鸾儿追在后头,摸不着宴心的心意。
“大牢。”
“小姐您可真会找地方透气。”
鸾儿忍不住嘀咕,可还是乖乖跟着宴心上了马车。
……
澜州城的大牢里有一股烂叶子的酸臭味,刺眼的阳光从通向外面的窗口照耀进来,能看清这飘散在空气中的灰尘。
被关在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刑法,唯独柳糖儿身上只有些许轻伤,张遗也不笨,若是怠慢了断案会被二皇子质问,若是辛苦了佳人又会遭太子压迫,所以只能用些不痛不痒的方式来审讯了。
柳糖儿穿着囚服,头发零散,坐在那草席之上一动不动,虽然脸上多了些泥泞,但这张好看的脸却掩不住。
见到柳糖儿的那一刻,宴心就知道这个女人的眼睛里还有火焰,她还没有死心。
听到了动静之后,柳糖儿慢慢回过头来,对柳宴心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像是一直在等她。
“姐姐还真是沉得住气,是料定了我没有翻身之日了”
她的语气沉稳,并不害怕将要面对的事情,这也让柳宴心起疑,不由猜忌起来。
“沉得住气的人是你,到底是你孤立无援还是早有计谋能安心在此处呆这么久。”
宴心扇了扇手,像是呆不惯这牢狱中的味道。
也不知柳糖儿是不是故弄玄虚,明里暗里的拖延时间,难不成还想让太子找机会救她出去
“若我真的孤立无援,姐姐也不会赏脸来看我了。”
柳糖儿冷不丁的笑起来,是那一种阴冷到人直打颤的笑容。
“非也,我真是好奇,以你的信心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你明明有更好的方法料理宁疏影。”
宴心心想,这柳糖儿也不过是虚张声势,之后事情的走向也都在宴心的掌控中,想要她的命还不是易如反掌。
“我本来只是想要警告她,谁知道她不仅不听劝告,还骗我说她早已经怀了太子的骨肉,谁让她说要我今后无法在澜州城立足呢”
提到这件事她就心存怨恨,宴心今日的盛装出席和她的落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终于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恨不的这个时候扑出去撕碎宴心。
“那我也没有办法,就只能送她去见阎王。谁知道这秦玄益就是个没本事的,靠他还不如靠我自己。”
原来当今世上,也有柳糖儿无法彻底勾住的男人,宴心觉得好笑,如果太子真的对柳糖儿一心一意,那么柳糖儿也不必多此一举了。
“可我就是不明白了,我花了十多年才能够修得今日,你怎么就一夕之间开窍了”
她眼神一冷,转了矛头指向柳宴心。
这还就问到了点子上了,宴心早就想要和她说说当年的旧事了。
“这也都是拜你所赐,从小到大我都处处忍让,可是换来的是你们的得寸进尺。我本不想与你为敌……”
柳糖儿猛地站起身来,气得不轻的样子,扒在栅栏之上指着她。
“虚伪!如果你真的是柳家嫡女我也无话可说,可父亲竟然偏心到了这种地步,真是让我心寒。”
宴心猜想她是因为怀疑自己能力突飞猛进,所以觉得自己可能是别人假冒的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真是入魔了,念在你曾是柳家的女儿,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是我也要你自毁容貌,从今天开始嫁给城西的癞子。”
宴心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像是直接在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