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棍子还没下去呢,平南王的声音就在帐子外头传了过来,这到底是多害怕这小伙子撑不住说出点什么啊。
“柳家侄女,何事大动干戈啊。”
平南王还穿着白日的衣衫,看样子是因为操劳了太多,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他脸上倒是永远笑意盈盈的样子,做出一副和蔼的模样。
“宁伯伯来得正是时候呢,宴心目前还有伤在身,恕不能行礼了。”
先把这客套话甩了出来,宴心在榻上拱了拱手。
“无碍无碍,这些个虚礼对我们宁柳两家算的了什么呢。”
平南王也是那种吧客套话常常挂在嘴边的人,这寒暄的本是堪称一绝。
“是这么回事,二皇子吃了这郎中开的药就中毒了,现在二皇子怀疑是有人意图谋刺,特意命我查明。”
没想着要兜圈子的宴心把这事情简单的概括了一下,反正这平南王既然来了,肯定也没有少了解这事情先后。
宴心躺了大半个时辰已经缓过来一些了,还好这些伤口并不深,也没有伤到筋骨,足够支撑她排完这一场戏。
“那不知道柳侄女有哪些证据呢”
平南王不是那么好骗的,就算是真的做了什么坏事也要先安排好退路的。
但是宴心也不是好惹的,早就留下了证据,那药方和人证她早就安排的妥妥帖帖的,连供词都教二人背了好几次。
“药方和药材都在这里了,鸾儿和二皇子的贴身侍卫便是人证,这药材可是鸾儿一拿到手柳当着面给了这侍卫小哥的。”
等着鸾儿和侍卫纷纷点头承认了这时间关系以后,只能说明宴心没有时间在里头动什么手脚,也排除了平南王狗急跳墙,反咬自己的可能。
正当平南王陷入沉思的时候,宴心又补了一句,看平南王这临场反应好像也不过如此,这汗水都快要滴到袖子上了。
“为二皇子开药都这般不注意,就算是里面缺斤少两也不至于会让二皇子那般不适吧。”
不过也是,他原本只是叫了个亲信办事,将毒药藏在那膏药中涂抹在宴心的患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件事办了,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陈咬金的。
不知为何竟然连同二皇子都受了牵连,然而柳宴心一点事都没有,还能坐在榻上同他逞口舌之能。
见平南王沉默,那假大夫赶紧为自己辩驳,生怕这平南王误会了什么,教人猜疑他们两背地里做的好事。
“王爷,真不是小的的过错,柳小姐一开始根本没有说是二皇子病了啊,只说是自己咳嗽让我找点药材!”
宴心的目的就是要他们对不上口供,这样的话一时紧张,说不定还会狗咬狗呢。
抓住了他口误的宴心连忙反击,准备牵引出这大夫想要对自己下毒手的目的。
“这么说的话,那这毒药便是用来谋害我的了”
平南王的怀疑并没有减少,为了以防不测,那人只能赶紧撇干净关系。
“不……没有,王爷!这药草里真的没有毒!”
“柳家侄女,这其中说不定还有什么其他秘密,说不定还有别人动了手脚呢这个事可不能仅仅凭借三言两语就定罪啊。”
平南王这老狐狸不就是想要自己亲自审问么,到时候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还有宴心什么事呢。
宴心也没让他如愿,一步也不肯退让,丢出了杀手锏道。
“不承认也没关系,二皇子已经派人去城中找了信得过的大夫了,到时候他的身份是真是假……我们一试便知。”
如果这大夫真有什么本是,也不至于被逼到这种绝地了,宴心是料定了他毫无望闻问切的能力。
那样的话,当着众人的面,特别是关系到皇子安危,这假大夫也赖不掉了。
那跪在地上的大夫更是大惊失色,如此一来这平南王也救不了他了。
“不过若是你肯把事情完完全全的说出个道理来,把这谋害皇子的罪名摘了,说不定还能逃出诛九族的下场。”
宴心是时候抛的出了台阶,暗示着他只要说出事实就可以从轻发落,伤害宴心未遂总比谋害皇子成立要好吧。
“你这小人竟然敢谋害我朝皇嗣,若是让本王知道你的供词有差,教人查出什么端倪,可没那么简单!”
面对于可能叛变的大夫,平南王只能拐着弯子警告他。
这样微不足道的威胁早就已经没用了,宴心不过是在赌,看是这个人是否惜命。
宴心就这样盯着这个男子,默不作声,僵持了片刻。这男子心里也受不住了,浑身上下都在抖冻,这时候平南王也不再看他,生怕让宴心这双毒辣的眼睛看出什么来。
最后这假大夫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咬舌自尽了,一时之间血溅当场。
宴心也不惊讶,毕竟这样的结局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虽然没有顺利拉下平南王,但落了一个死无对证,最后承受压力的也只有平南王自己了。
他组织的狩猎,而且贵女受伤,皇子中毒,等传到了京城,需要吃陛下的惩治不说,就连宁疏影的婚事也要受到殃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