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出去以后,苏烈又在浴室里等了好一会儿,但他的技能就是不肯冷却。没办法,只好自给自足了一次。这一弄就是几十分钟,回到房间以后沈桐都躺在小沙发上睡着了。苏烈又窜了火,心里头骂这家伙怎么那么不省心,那小沙发能睡人么,那跟狗窝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猴头菇的床大。
他悄悄往沈桐的小腿上戳了一下,谁知对方没醒;他又往大腿上戳了一下,对方仍然没醒;他蹲在旁边观察沈桐的脸,在他挺翘的鼻尖上捏了一下,嘿,这家伙是真困,愣是醒不过来!
“沈桐,起来,上床睡去!”苏烈用正常的音高来喊,沈桐依旧稳如泰山,就是不醒。
好嘛,不醒更好,苏烈直接上手抱。而后沈桐的后背接触到了柔软的大床,他醒了。
苏烈觉得好笑:“你说你这没福气的,那沙发又窄又硬你能睡得跟死人一样,这床垫又大又软你却诈尸。”
沈桐傻乎乎地跟着笑,连连“嗯”了好几声,说:“你怎么洗个澡洗那么久,我等不及了。”
苏烈:“等不及就自己上床来睡就是了,干嘛要躺那个破玩意儿上面,明天我就把它拖出去卖破烂儿。”
沈桐继续笑:“你卖给谁这地段就没有收破烂儿的。”
苏烈倾身躺在了沈桐旁边,支着手肘看他,眼神逐渐幽深。他说:“下次可别再招惹女人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敢咬你一口的,跟狂犬病没差别。”
沈桐:“那是个别情况,我觉得大部分女孩子都是很好的,你看你妈妈就是个例子,她就特别特别好。”
苏烈暗自吃醋:“有那么好能有我好吗”
“你”沈桐哄他说,“就是因为她那么好,所以才把你生得这么好呀!”
苏烈:“真的那你喜欢她那样的还是我这样的”
沈桐:“……这叫我怎么回答,你们是母子俩,有必要分那么清吗况且她是女人你是男孩子,有可比性”
苏烈板了脸:“我是男人,不是男孩子。”
沈桐伸手捏捏他的上臂,苏烈立即绷紧自己的二头肌给他捏,听见他说:“不错,结实,确实是个男子汉了!”
苏烈“嗯”了一声:“可以保护你了。”
沈桐突然笑了起来:“你干嘛老是要保护我你该好好谈恋爱去,保护好自己的女朋友就行了。我也是个男人,我是要保护你妈妈的。说起来我真是挺惭愧的,因为陈芷伊的事情还要让你妈妈出面来保我,太丢人了,我觉得太对不起她……”
说起这些事,沈桐真觉得挺糟心,但比起让苏毓出面保他,似乎更糟心的还是让苏烈去保护别的女孩子。就在刚才他说起来的时候心里还咯噔了一下,反问自己是不是真那么想。沈桐分明感觉到了,他不希望苏烈去保护什么别的女孩子,也不希望他再有新的女朋友了。
这些想法很可怕,沈桐不由敛去了笑意,眉间攒了点儿不易察觉的愁绪。
“别胡思乱想!”苏烈自以为将他看穿了,打断道,“我们既然是一家人,那就应该互相保护,谁都会有需要别人保护的时候,将来我可能也需要你的保护,不是吗”
“嗯,你说得对,”沈桐轻轻叹了口气,“那个陈芷伊虽然可恶,但她竟然真的被人强|奸了,这件事我真是消化不了。她说那人玷污她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叫你再污蔑我’,这是不是在模仿我的语气他是故意要站在我的立场来讲话到底为什么要来嫁祸我”
苏烈也对这一点持疑,他怀疑过蒋兰兰,但又觉得蒋兰兰不可能因为恨沈桐而做到这种地步,何必她跟陈芷伊又不认识,何必要找人去强|奸她。可沈桐这人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跟人交往也都注意分寸,不至于得罪了别人还不自知,于是苏烈劝他:“你不需要考虑这些,警察会查个水落石出的,陈芷伊家里既然能跟公安厅的领导搭上线,那必定不会放真正的歹徒逍遥法外。表哥也在帮我们查这件事,咱们耐心等等。”
沈桐:“嗯,我也只是为她惋惜,这一闹真是得不偿失。你说那些强|奸犯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真是生理上有需求干嘛不自己解决,非要走作奸犯科的路子,这不是害人又害己么。”
苏烈瞧着他那副单纯的模样就喜欢,这世界上单纯的人已经不多见了,沈桐却像一块清澈透亮的水晶,什么脏东西都没法污染他。苏烈觉得真不应该给他讲太多世间险恶,可不讲的话他好像又永远都不明白似的,陈芷伊都差点把他坑去吃牢饭了,他还替人家惋惜。
“崽,你以前好歹也被人尾随过,怎么不知道人心有多复杂”苏烈说,“那些强|奸犯要么就是心理变态,存心想报复社会,要么是知道和别人做那种事的滋味用手比不了,再不然就是喜欢看别人挣扎求救,越挣扎他们越兴奋啊。”
沈桐:“可为了兴奋那一小会儿,坐牢坐到屁股都平了,这个账不用算也知道赔本啊。”
苏烈凝视着沈桐搁在枕边的一只手,指甲透着健康的粉色,一个个整齐又可爱,便忍不住伸出食指去摩挲,心不在焉地答:“咱们觉得不值得,总有人觉得值得。”
沈桐抿了抿唇:“做那事情真有那么好吗色令智昏了么”
“真有那么好,”苏烈的眸子又深黯了些,呼着热气说,“跟别人做的感觉尚且值得作奸犯科,跟心爱的人做就更不用说了,死都值得。”
沈桐有些尴尬,躲开他的热气,笑着说:“这么想的都是笨蛋吧。”
是笨蛋,笨死了!苏烈凑到他后颈试探:“你想不想体验一下我免费给你服务。”
“别闹!”沈桐反手推开他,“我可警告你,再闹我的话我就挠你了。”
苏烈:“你上次才说过永远都不挠我了!”
沈桐:“我说过吗你录像了吗没证据别乱说。”
苏烈:“……”好个狡猾的小崽子,没白在看守所待三天!
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沈桐也想起了待在看守所里的几天,一想起来就觉得真得感谢卢羽勋,便问苏烈:“你总是叫我离卢羽勋远点儿,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们以前打过架”
苏烈:“不单纯是打架,比打架严重。”
沈桐思索:“那是打到住院了”
苏烈摇头:“比住院还严重。”
沈桐大胆猜测:“他抢你女朋友”
苏烈:“比抢女朋友还严重。”
沈桐觉得小孩儿大概是把事情想复杂了,比抢女朋友还严重的总不至于是杀父之仇。但据他所知,苏烈的亲爸活得好好的呢。于是他开玩笑地问:“总不至于他想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