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渣男”的苏烈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一声:“你说谁是渣男,你不爱我妈却答应和她结婚,你才是渣男。”
沈桐:“那行,我们都不进行人身攻击,就理智地去谈负责任这件事,你好好想想自己是怎么打算的。”
苏烈顺着他的思路设想了一下,没底气地答:“我就是打算跟她结婚来着,自己选的女朋友,就算瘸了也得牵着手一起爬到生命的尽头。”
沈桐敷衍地鼓掌:“勇气可嘉。睡觉!”
说罢倒头躺进了被窝里,也不管苏烈的死活了。苏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得措手不及,站在旁边傻呆呆地原地自转,终于在自转八圈之后拿定了主意――凭啥要让着他
于是噌地一下跳上了床,扯了沈桐的空调被盖在自己身上,还把沈桐使劲儿往外挤,冲他龇獠牙:“这是我的床,谁也不让!”
沈桐被挤到了床边,再多挪几公分重心就要偏离到地上,他摸准了位置死死抠着,说:“我是长辈,晚辈把床让给长辈那是天经地义,你得讲礼貌!”
苏烈:“你放手!别抠我肉!”
沈桐:“不放!除非你把床让给我,要么你匀一半给我也行。”
苏烈:“你想得美!别不讲理!快放手,疼,你再抠我我也抠你了!”
沈桐:“你敢抠我,我就跑去告诉你妈!”
苏烈:“你去!你去告诉她的话我也告诉她你不是来给我辅导功课的,你是为了躲她!”
两人打得正激烈,苏烈的手机响了,他伸手按下了接听键,不方便拿在手里就点开了公放,听见那边蒋兰兰带着鼻音说:“阿烈,还没睡觉吧,在做什么呢”
苏烈捉着沈桐的手气喘吁吁:“没做什么,正准备睡觉呢。”
蒋兰兰:“你怎么了,刚运动完”
苏烈哼笑:“确切地说是正在运动。”
蒋兰兰的声音稍显急切:“我怎么好像听到了别人的声音那个人在你房间”
苏烈知道她在说谁,两人这段没少因为沈桐闹别扭了,但他也不屑于撒这个谎,随口应道:“嗯,在呢。”
沈桐趁机解释:“我就来借宿一晚,他不允许才闹了一会儿。好了苏烈,不闹了,我去沙发上睡就是了,你安心打电话吧。”
苏烈就是不肯松开,说:“我不信你,我一松开你就会抠我的肉。”
蒋兰兰:“你们睡在一起”
“嗯,这个不要脸的……”话一出口,苏烈不由顿住,换了个说法,“这个家伙脸皮太厚了,非要霸占我的床,我正整治他呢。沈桐我告诉你,老老实实待着我就匀四分之一的位置给你!”
沈桐嘀咕:“四分之一够谁躺的我还不如去躺沙发。再说,我刚刚已经同意要去躺沙发了你还闹什么。”
苏烈滞了一下,说:“那万一你是在骗我呢,万一我松手了你又来挠我痒痒肉呢你就是个不守信用的小王八蛋,我不松手。”
沈桐心说你还来劲儿了,谁稀得在这种小事上不守信用。他奋力挣了挣没挣脱,抬膝抵着苏烈的小腹说:“你要这么信不过我人品的话那我还不去躺沙发了,后果你自负!”
苏烈劲腰一转就从他膝头滑开,变成了背后环抱他的姿势,只觉得怀里的人骨架纤瘦羸弱,轻而易举就能揽住,就口没遮拦地说:“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我摸你这身上都没几斤肉,让四分之一都绰绰有余,难不成你还能把我给挤下去”
通常人在打电话的时候会对身边的突发状况反应迟钝,这两人例外,对电话那头的状况基本没反应。蒋兰兰急了:“阿烈,你,你摸他”
苏烈被沈桐挠了一下忍不住笑场,又板起脸说:“少来这套啊!上回被你压住是我没防备,这回休想再得逞!我就不信只有我一个人怕痒,你就不怕”
说完翻身把沈桐压在身下,掀开衣服就往腰侧软肉上挠,果然正中好位置,把沈桐挠得哈哈大笑,躺在床上不停地翻腾。
大笑时的沈桐别提多有神采了,脸颊泛着红,眉梢吊着几分屈辱和无奈,眼睛里也闪着潋滟水光,薄唇之下的贝齿一颗颗勾引着观察他的人,直把三魂七魄全都勾了过去。
苏烈大叹糟糕,这以后放出门去不是分分钟被人拐走的势头么。他不由自主停了动作,静静望着被压住的这个人。
他看见沈桐肆意的大笑正在慢慢平复,又变回了那个一脸超然物外的小白脸儿,只是呼吸还很急促,胸口起起伏伏的,不禁叫人心生疼爱怜惜。
可真好看!
苏烈万分恼恨,沈桐为什么要生成这副模样,怎么都好看,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陷阱,而自己却猝不及防地从一个猎手变成了对方的猎物,多一步都不敢向前,生怕哪一步走多了就会掉进布了钉的深坑里。
停止了翻腾,蒋兰兰的啜泣声终于传进了两人的耳鼓,沈桐率先回过神来,狠狠剜了苏烈一眼,示意他赶紧挽回。于是苏烈抓起手机开哄:“兰兰乖啊,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
“嘟――”回应他的是盲音。
沈桐催促:“快打回去!打回去道歉,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说是我缠着你!”
苏烈“……我为什么要说是你缠着我实事求是不就行了。”
沈桐:“你实事求是可以,但是人家女孩子愿意听吗别跟女朋友讲道理,怎么能哄她开心怎么来。”
苏烈不乐意了:“我又没做什么,她不能理解的话也没办法。”
一听这种话沈桐就替他头疼,别说人家小姑娘不爱听,大老爷们儿也不爱听啊。沈桐惆怅道:“我算是服了你了,就问你一句话,想不想把人家哄好吧。”
苏烈还思考了几秒钟,然后点头:“想啊,当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