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看出什么”
“罪臣愚钝,看不出统帅所指!”
“哪有什么岁月安好,只是有人代替负重前行!”叶孤城念着画中两行字,淡然道:“张义,你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罪臣愚钝,研究数日,一无所获!”
“你跟我来!”叶孤城转身离去。
烈士陵,位于王都西郊,叶孤城特设的陵墓,里面所葬,皆是为国捐躯的将士!
烈士墓占地极广,苍茫天地,墓碑高立,按兵种、职位依次排列,每块墓碑上刻有战死将士的姓名以及立下功勋事迹。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轻步而行,无形中添了些许凄凉。
叶孤城遥望着墓碑群,强忍心酸道:“张义,你可知此处埋葬了多少华夏国的将士”
“罪臣。。。不知!”
“是啊!人死如灯灭!又有谁记得,他们为何而死,又是为谁而死!”叶孤城讥讽一笑。
“罪臣惭愧!”张义埋首。
“二十八万!”叶孤城回首盯着张义,淡然道:“这里,足足埋葬着二十八万将士的尸骨,这里,只是王国众多烈士陵的其中一座!他们有的是在立国之初时牺牲,有的是在抗洪救灾中牺牲!这些将士,很多人骨灰混杂不清,有的连尸体都找不到,除了一个名字,什么都没有留下!”
“没有人记得!无论是你张义,还是朝中大臣,或是平民百姓,都没有人记得这些!或许,只有这些阵亡将士的亲人,才会记得他们为何而死!因为,在你张义心中,唯一念念不忘的,只有神庙,在国民心中,也只有神庙!你们只记得那虚无缥缈的天神,你们一直以为,能够为王国驱灾免难得是神庙口中的天神!”
叶孤城眼眶爆红,怒视着张义继续道:“那么,张义,你告诉我,他们为何在此?如果,你们口中的神,真的存在的话,他们为何又会在此?王国危难,人们流离失所,庇佑他们的,可是神庙?可是天神?不是,我告诉你,从来都不是!如果没有这些将士,用他们的性命换来王国的安宁,你张义,还能立于安安稳稳立于庙堂之上高谈阔论?民众还能安居乐业颐享天年”
张义张了张嘴,又非常识相的闭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将士,职责就是保卫王国!为国捐躯理所当然!但是,我想告诉你张义,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理所当然!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华夏,究竟是谁在庇佑着国民,国民真正应该记悼和信仰的谁。”
张义浑身一震,如同瞬间想通了什么。
“国家国家!为国亦为家!只有国民信仰王国的军队,才能做到真正军民同心,但有外敌来犯,人人奋勇作战保家卫国,一城如同一国,方能真正保卫王国长盛不衰,你张义的子孙永享万世太平。”
张义激动之余,下跪高呼:“统帅之睿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罪臣张义惭愧!”
叶孤城见状,心中大喜,至少说明张义已经接纳了他的治国之道,一把将张义扶起。
张义强行忍下心中的激荡,沉吟到:“可是,如何让国民信仰王国的军队呢天神早已在国民心中根深蒂固,张义怕很难转化!”
这方面,叶孤城早就谋划许久,当即,缓缓道:“国民不了解王国的军队,那是因为大多数的军营不对外开放,吟游诗人包括酒肆说书者宣传的也都是一些风花雪月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本帅决定,即日起,吟游诗人只能歌颂赞扬王国将士舍身为国的事迹,说书者也只能讲述将士们的护国救民的感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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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义一呆,苦笑道:“统帅,罪臣怕这些人不买账,他们历来以文明礼仪自称,最是不屑莽夫武力。”
“不买账?”叶孤城冷冷一笑,淡然道:“那就全部杀了。”
“统帅。”张义大惊。
“王国不需要废物,也从不缺乏真正爱国的有才之士,这些所谓的文雅士子,大多数不过是虚攀文雅以博美名,只要他们敢伸头,本帅就敢砍。”
这一刻,叶孤城浑身散发着杀戮气息,慑得张义不敢吱声。
“此外,军营每月对外开放一日,让国民们都知道,究竟谁才是他们的守护神,让他们看看,当他们安居乐业吃饱喝暖的时候,王国的将士都在做着什么!还有,定期开放烈士陵供国民悼念,安排一些口才伶俐的将士做导游,让国民永远记住战死将士的丰功伟绩。”
“统帅,导游是什么意思”
叶孤城一愣,旋即,轻咳一声,缓缓道:“就是带领国民参观的将士。”
张义恍然大悟,叹然道:“看来张义真是才疏学浅!”
叶孤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略带掩饰的错开视线,迈步道:“我已命轩辕雪派人将殉国将士的骨灰护送还都,届时,全城白绫悼念,我要你以相国之尊,率领百官于城门前跪迎。”
张义猛然一震,跪地泣哭叩首道:“谢统帅!”
叶孤城没有回头,甚至连步伐都没有停留片刻。
张义缓缓抬头,望着远去的背影,再度重重叩首。
张义不仅官复原职,甚至还成为真正的百官之首,因为,叶孤城决意废除左右两相制度,改为一相,统称相国!
朝臣们怎么也想不到张义竟因祸得福,感慨者有,巴结者更如同过江之鲫,而张义,在叶孤城的授意下,来者不拒。
一时间,相府门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