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虽可以这般自欺欺人,手指尖那真实的触觉却是骗不了人的湿漉漉的泪水很快便打湿了帕子,哪怕是隔着又薄又湿的绢帕,指尖也依稀能感觉到女孩脸颊的柔嫩,甚至还有隔着绢帕传递来的一丝温热是,谁也不知这温度究竟是泪水带来的,还是女孩泛红的脸颊上自带的
其实吧,余晚晴也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萧翀冷着脸瞪她时,她又气又委屈,自然是越哭越凶,恨不能顺势把自己在这考场上吃过的苦头全都给哭出来。只是,萧翀这才略缓了神色,拿帕子替她擦眼泪,她倒是先觉得不好意思了。
所以,余晚晴很快便回过神来,有些不自在的从萧翀手里接了帕子,低着头擦拭脸上泪痕,倒也渐渐收了泪。
虽说余晚晴是好些了,萧翀蹙着的眉头却没有松开。他凝目看着余晚晴哭红的眼睛,忽而开口问道:“你哭什么”
余晚晴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连串貌似神经病的情绪变化,不免十分尴尬,也是亏得她早便哭得脸上泛红,此时虽是羞得脸上发烫,一时间却也看不出什么来。
当然,她肯定也不能和萧翀说自己是因为阮皇后只给她一分给气哭的,所以,她只好委委屈屈的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我,我有点吃撑了,胃疼”
萧翀:“”
说真的,他是真觉得余晚晴就是编瞎话都编的不走心,仿佛真拿他当傻子糊弄,以至于令他回忆起当初两人在冷宫里的那次对话
“你觉得,皇帝他很傻”
“能看上自己兄弟未婚妻的人能有多聪明”
“而且,他喜新厌旧的这么快才看上我就让我住冷宫,显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余晚晴怕不是又把他当傻子糊弄吧
不过,转眸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小半碗燕窝莲子露,萧翀倒是又转了念头:余晚晴晚膳时便已吃了许多,现下又是捧着碗燕窝莲子露吃个不停,若说吃撑了,其实也不算奇怪
想到这里,萧翀暗自叹了一口气,还是没与那一脸心虚的余晚晴多做计较,只叫了李进忠进来,吩咐道:“传太医。”
现下已是入夜,萧翀忽然要传太医,便是李进忠都是吓得脸上一白,满怀担忧的抬眼去看萧翀。
萧翀神色如常,淡淡补充道:“僖嫔她吃撑了。”
李进忠:“”
便是李进忠这样小心谨慎的人,听闻此言都忍不住往余晚晴处投了一眼去,看着余晚晴哭红的眼睛,他心里不禁暗叹:真是作孽哦,这还是头一个在乾元宫吃撑的居然还撑得哭出来了这,这叫人说什么好呀
余晚晴几乎能够秒懂李进忠那眼神里的未尽之意。
甚至,她都能猜到:过了今晚,她在后宫里只怕又要出名了,嗯,应该不是好名毕竟,她是头一个在乾元宫吃撑了,还撑得掉眼泪、撑得叫太医
余晚晴想到这里,简直是又想掉眼泪了:当她混后宫的不要face的么
偏偏,话都是她自己说的,便是反悔都无处说去,余晚晴也算是头一回知道了什么叫自己挖坑埋自己。
唉
蓝瘦香菇。
事实上,此时凤来宫里,阮皇后亦是难受的很。
余晚晴也的确该感谢下考试评分没有负分这一项毕竟,这好感值评估是不设上限和下限的,最高也不过是十分,最低也不过是一分。
而阮皇后的这个一分,显然和萧翀当初那个被余晚晴一个芋头差点噎死而给的一分相差很大。
这么说吧,萧翀给一分,那是他可怜余晚晴,意思意思;阮皇后给一分,那就是因为最低分就只有一分。
当然,一开始听说乾元宫那里送了东西来,阮皇后自是高兴的。
杜嬷嬷亲自接了那一盅的燕窝莲子露,递上来时还笑:“老奴早便说了,陛下这心总是向着娘娘的。您瞧这不就送了东西来。”
阮皇后有着一张静美如诗画的脸容,此时脸上也含着笑,偏嘴里却要嗔一句:“要你多话”说着,又垂着眼帘叹气,“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盅汤罢了。这都入夜了,我哪里又喝得下呀”
杜嬷嬷也知自家娘娘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也不多说,亲自端着那盅燕窝莲子露,用瓷勺舀了一口递到阮皇后嘴边,笑道:“乾元宫来的人可都说了,说是陛下特意叮咛了,要趁热用。娘娘千万莫要辜负了陛下一片苦心才是。”
阮皇后听着,心下也是甜的,鼻尖又嗅着那轻轻淡淡的莲香,不禁便低头,就着杜嬷嬷的手抿了一口。
果然是又香又甜。
阮皇后不禁多说了一句:“这味道确实是不错,你去问问可有什么方子,回头也叫咱们膳房里跟着学一学。”
作者有话要说: 余晚晴:气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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