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哪里来身后的门关上了,门里没有一点光亮,就好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接过了两本书,他缓缓地放了下来。
他又要到哪里去他缓缓地摊开手中的书,上面密密麻麻的排着一堆字,他在这字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念了起来。大厅里安安静静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见,他的声音并不需要多大,便可以让每一个人听到。他的声音撞在墙壁上,又反弹,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形成了回声。
他现在的感觉很不好,自己的身体不像是自己的,就好像是牵线傀儡一样。
他感觉自己右半边的脸连带着眼睛很疼,还有一点痒痒,他甚至想要把自己的头劈成两半,把右半边的脸扯下来。这是排异反应,那半边的脸不属于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忽然有了这种想法。
不,他不知道什么是排异反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判断,他之前看过镜子,却好像自我催眠一般告诉自己没有事。
两个人被推上了祭坛,一男一女,身上不着一缕,他们跪在他的面前,身体因为寒冷而发抖,而且还有一片细细的鸡皮疙瘩。
辣眼睛……不过这又是什么形容词呢答案,他不能给出,他也不知道啊。
他的脑子十分迟钝,但是嘴巴的反应却很正常,吐出一长串被自己调侃为神棍的话语,便看到边上一男一女在地上疯狂打滚,哦哦哦啊啊啊的,就好像在承受什么痛苦一样,身上还冒黑气,如果不是颜色对不上,场合对不上,就像是刚从桑拿房里出来一样。
好吵。
“至此,坛上已无不洁之人。”他的身体最后下了这么个结论,脑海里却疯狂吐槽“脑子说着不要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这种破廉耻的东西真的是他说的吗
按照自己的节操,大概真的能说出来吧。可是前提是要有利益,现在他能从中得到什么利益吗
手摸上自己的胳膊,只是一个很微小的动作,但是他知道,他鸡皮疙瘩起来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坐在最后排的三个人,他们三个在这里实在是太显眼了,整个教堂都是穿着统一的着装,安安静静的,也就他们几个在说着话,尤其是那个红毛的家伙,想要忽视也太难了,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他的眼睛又有点疼。目光缓缓挪动,落在了边上还处在雌雄莫辨时期的少年。
啧,这孩子,把自己弄得这么非主流,扮海盗吗好吧,这个国家的强盛和海盗的确有很大的关系,就连军队也冒充海盗。
等等,他关心一个小屁孩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从来不在乎的吗那种吵吵闹闹让人头疼恨不得掐死上满清十大酷刑的生物,简直是他的噩梦。
自己是不是太反常了
随即,他嘲讽地想到,自己难道不是一直很反常吗总是蹦出一些连自己都不清楚具体意思的词,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和正常都搭不上边。
但是在他离开之前,他还是看了那个男孩一眼,带着连自己都几乎察觉不到的留恋。
再见了,我的……
我的……谁呢
他这个蛇精病。
他面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摸上了脸上的线。
好恶心。
他觉得自己要吃不下饭了,这么想着,他就往嘴巴里塞了一块饼干。
还是食物可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啊。他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的另一半脸――准确地说是右半边脸已经没有了直觉,右眼已经看不见了。自己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很差,有时候他就感觉自己无法操控这个身体。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很失败。
他觉得,自己需要见一下那个男孩,那个喜欢打扮成海盗样子的男孩,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男孩和他之间有很大的关联。
再次摸了一个饼干放进嘴里,嚼了嚼,甜味在他的舌尖蔓延开来。
床太软了不想动怎么办他这么想着,忽然又不想见那个男孩了,就这么躺着多好不是他不起来,而是床成精了,抓住他了。建国以后不准成精,现在不是还没建国吗
话说……建国哪国呢总不能是英国吧,这已经见过了多少年了。他纠结了很长的时间,还是没有得到一个可能的答案,最后放弃了。
自己身上的谜点太多了啊。不过谜底总有解开的那一天,他觉得,那一天,不远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用做,相反,他去要采取一些强有力的措施。比如……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明明是一个十分温和的笑容,但是偏偏在这张脸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可怖。看来,那个男孩必须见一面了。
他挣扎着起来,把已经脱下来的衣服穿好,走到外面吩咐修女们把那个男孩带过来……不,还是带到大厅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