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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难道文 > 七零妇产圣手 > 是爱还是欲望(捉虫)

是爱还是欲望(捉虫)

睡什么觉啊?一群人去公安局录口供。

跟余秋一块儿走的小护士吓傻了, 一个劲儿地念叨“怎么会这样啊?这人太坏了, 比黄世仁比穆仁智还坏。明明是他让杜鹃偷东西的。”

余秋转过头, 平静地看着自己年轻的同事“如果是好人, 他会让杜鹃偷吗?他又不是不知道杜鹃被抓到会是什么后果。”

从一开始,杜鹃就是颗被舍弃的棋子。他早就想好了退路, 仅仅是西毒而已,又是第一次被抓住, 最多就是挨上几鞭子然后丢进大牢里头呆几年。

至于毒榀是怎么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相信公产党政府,特地找了公产党的护士帮忙戒毒。为什么不去戒毒医院?不是闹鼠疫了吗?医院里头那么多人, 太容易传播疾病了。他还是找护士单独戒毒比较安全。

谁知道那个护士杜鹃会给他打毒针啊。严格算起来,他才是受害人呢。

杜鹃为什么要陷害他?这谁说的清楚呀,要问她本人。说不定她是想通过毒针来控制他,好从他手上讹钱呢。他平常听那个杜鹃说话,好像就挺爱慕虚荣的, 特别想过享受的生活。可凭她一个护士的收入, 怎么可能过上多奢侈的日子呢。现在好不容易有头肥羊,她肯定会好好宰呀!

杜鹃不承认这种说法,反而一口咬定是他要求她从医院里头偷拿毒麻药品,还说与她真心相爱,承诺带她去香港生活?

天呐, 警官, 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他怎么可能娶一个这样的人。他的生活,他的家庭背景,跟这种人相差十万八千里。结婚讨老婆也是讲究门当户对的, 怎么能随随便便在外头乱找一个呢。

说出去谁信啊?他们阮家会讨这样的媳妇进门,说出去可是叫人笑掉大牙的。这种叫祖宗蒙羞的事情,他可不能干。

杜鹃说是他主使的,拿出证据来呀。大家非亲非故,都没认识几天,就成了生死不离的情侣,那爱情来的未免也太轻易了吧。

难不成大陆的姑娘就这么轻狂,随便看到个男的就能轻易爱上?真糟糕啊,这样的姑娘,不仅踏不进他家的门,也入不了他的眼。瞧着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谁敢娶进门,不是上赶着要当龟公吗?

小护士傻眼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能这么坏吗?怎么可以这样?他既骗了杜鹃,也害了杜鹃啊。完蛋了,杜鹃以后要怎么办?

余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以为呢?人性的恶是没有止境的。别说是他们坏,你就没有听说过有男知青为了顺利回城,把自己的女朋友送上干部床的事情吗?”

小护士眨巴两下眼睛,惊恐地捂住了嘴巴,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怎么可以这样啊?那可是他女朋友。

余秋轻轻地摸小护士的脑袋,认真地告诫她“以后你找对象时,千万要小心。那些张口闭口打着为了你们将来旗号让你牺牲的人,都是畜牲。不说爱不爱,就是一个正常人,对着陌生人都做不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

她心情有些沉重,她想到了自己穿越前看到的新闻。女大学生交了外国男友,结果沦为运毒工具,最终被判处死刑。究竟是因为爱情蒙蔽了双眼,还是贪于享受或者是受到了胁迫?因为害怕被告发,所以在罪恶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小护士突然间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不是他们的人偷的了?”

余秋侧过头看她,正色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偷过木薯?”

小护士立刻红了脸,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答。有几个知青没偷过吃的呀。都是正在长身体的孩子,肚子是永远填不满的。每天工作那么繁重,饭菜不够吃,还没有油水,大家天天饿得头晕眼花。不自己想办法寻摸点儿吃的,那真的会饿死的。

余秋没有等她的答案,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你们偷木薯的时候会刨一整块地吗?”

小护士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傻啊,怎么能一块地都挖了?那不是告诉人家找的木薯被偷了嘛。你得在里头挑着,间隔的挖几颗,这样才不显眼。”

她猛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假如是他们偷的话,不会一大盒一大盒的往外头拿!”

对呀,那样目标太大了。要是跟蚂蚁搬家一样,每次少拿一点儿,那就不显眼了。

余秋慢条斯理“而且一般情况下,他们完全可以通过伪造处方捏造病人来消耗掉这些药品。这样除非经过严格的检查,否则很难被发现。”

临床上有些事情是讲不清楚的。尤其是在人少事多的时候,特殊管制的药品被用掉了同样存在后面补开处方的情况。这其中张冠李戴的现象也时有发生,但很少被发现。

这就意味着这个过程当中存在漏洞,容易被人钻空子。

既然有如此简单的空子,倘若华侨医务工作者有毒隐,真的想对这些毒麻药品下手的话,为什么不采取这种更隐蔽的方式呢?按道理来说,这么做,他们更加得心应手才对。

罪犯的犯罪手法简单粗暴又慌乱,充分说明她干这件事情没什么经验。所以她尽可能地多拿,因为害怕需要再次动手。

“那她怎么又拿了呢?”小护士不能理解,“她那次已经拿了那么多了。这才过了几天功夫呀?”

余秋苦笑“你知道隐君子的毒隐有多大吗?有的人不到半个小时就要打一针的。你觉得那几大盒药很多,但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小护士这才反应过来“所以他肯定还会再逼杜鹃去偷药!”

难怪余秋先前宣布今天的篝火晚会会持续到晚上11:00,又喊所有不当班的人全都去海边玩。这么一来的话,就给了杜鹃偷药的机会,那他们才好抓个正着。

啊!难怪非得拉上那帮华侨呢。不然就算人赃俱获,那个什么狗屁书俊那么会骗人,到时候肯定一推三二五,就跟小秋大夫说的那样,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真到了那天,就算有他们这些人证,那些华侨肯定也会包庇自己人,说他们是故意陷害。

哼!现在他们自己亲耳听到了,看他们还想怎么抵赖。

不要脸的东西,这人实在太坏了。杜鹃也是疯了,怎么能上他的当呢?这下子好了,她要怎么办?

余秋苦笑“这只能问她自己。”

人在面前总是盲目,即使是显而易见的骗局也能迷花眼睛。杜鹃爱上了阮书俊,心甘情愿为她做违法犯罪的事,不惜被吊死。

她爱这个大烟鬼什么呢?是爱他的病态美,还是爱他的华侨富少身份,或者简单点儿讲是他能够带她去香港的能力?

警察局虽然是青砖大瓦房,但条件也颇为简陋,隔音效果有限的很。

她们上完厕所,经过审讯室门口的时候,听到里头传来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你们就是在愚弄百姓,不允许老百姓看外面的世界。一天到晚搞欺骗,什么外头的世界又乱又脏,才不是呢,明明是你们这儿又穷又破。”

余秋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无声的冷笑。什么你们这儿,她想起了那个经典的描述——你国。也不知道说这话的人,哪儿是他们的国。

审讯室里头的杜鹃情绪好像已经彻底崩溃了,嗓子都喊劈了“就是你们不让我走,就是你们强行奴役我,不给我自由,所以才逼得我这样的。你们但凡有点儿珉主,但凡尊重点儿人,我也不至于到这一步!谁是凶手?凶手是你们,凶手是这个国家,都是你们逼的!”

余秋忍无可忍,站在审讯室外头就喊话“请你不要避重就轻,我们现在调查的是贩毒的问题。请你搞清楚一件事,没有谁会阻止你离开,无论宇宙洪荒还是星辰大海,你有能力你都可以走。你没那么重要,不至于让国家强行留住你。你要离开可以,毕竟脚长在你自己身上。但是,你为了出国犯法,那国家坚决不会放过你。”

她没有再留下来听杜鹃歇斯底里的嚎叫。

她想到了出国热的时候,那些为了获得绿卡不惜成为间谍的人。其实他们自己也清楚,他们并不具备被正常接纳的能力。否则为什么要他们付出那么惨痛的代价?

余秋没有回何东胜的寝室睡觉,她晃晃悠悠地又回到了医院。似乎这儿可以让她获得安宁,因为这才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她抵达产科病区的时候,小夜班的护士正在同大夜班护士交班。瞧见余秋,护士立刻招呼“正好,你别忘了把鸡蛋拿走,黎族老乡送过来的。”

原来那个中毒性休克综合征的产妇已经出院带药回家了。她家里头死活送了10个鸡蛋过来,坚持给余秋表示感谢。

余秋哪里能收这个。

她急得直跺脚“哎呀,就他家那条件,鸡蛋自己留着补充营养就好了,干嘛给我呀?她家的地址有没有?明天我给送回去吧。”

“算了。”医生办公室里头走出老太太,林教授微笑,“你收着吧。天热东西来来回回的不经放,别摆坏了。没事,我刚好带了奶粉过来,给他拿了一罐。”

余秋这才松下口气,招呼护士也拿几个鸡蛋回去打个蛋花当夜宵。

她赶紧跑过去抱住自己导师的胳膊“你怎么来了呀?你怎么不休息就跑医院来了?”

林教授笑了起来“我还是在医院里头踏实。我在路上睡狠了,现在反而睡不着。”

其实原本林教授早几天前就要上岛来的。只不过前段时间闹鼠疫,外头不清楚岛上的具体情况,有关部门的领导不敢让林教授冒险,就叫他先等着了。后来听岛上传来的消息,鼠疫并没有进一步扩散,林教授这才坐船过来。

师徒两个正说话的时候,交了班的护士端了两个搪瓷缸子过来,招呼她俩一块儿吃蛋花酒酿。鸡蛋开水酒酿都是现成的,刚好冲了当夜宵。

她看见余秋的时候,好奇地问“你们今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我怎么隐约听说宿舍那边闹了起来,还来了好多解放军跟民兵。”

余秋含含混混的“”先睡觉去吧,现在也说不清楚,估计明天早上就有消息了。”

上小夜班的护士也没再追着问,直接打着呵欠出去了。夜里一点钟正是最好睡的时候,她该去休息了。

办公室的门锁上了,余秋的眼泪往外头涌。她抓着林教授的手,忍不住抽泣起来。

还是发生了,从一开始她就特别担心职务犯罪,害怕医务人员会跟毒榀裹到一起。然而拦不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即使已经开始改革,即使已经设立了经济特区,依然会有人迫不及待往外头走。为了实现他们的目标,他们不惜犯下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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