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殿之上,一片水雾蒙蒙。
轻纱帷帐之间, 只见一玄衣男子一膝半跪于地上。
他用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 紧紧地揽在前方女子的喉咙处。
那女子被白色的丝帕遮住了眼睛, 被用如此威胁般的姿势揽住, 口也被捂住了。仿若那待宰的羔羊一般动弹不得,只能任人鱼肉。
然而此时, 那看似身处主导地位的男子却依旧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
实际上, 此刻的卫泽还有些发懵。
他刚刚其实只想去公主府中, 找到这个女人说清楚。那谢行之不是什么好人。她上一世栽在那男子手里,肝肠寸断了许久。
虽然这个小骗子可恶了些, 但是自己的仇还没有找她报,可不能让别人抢先一步了。
这女人脑子不好使, 眼光还这么差,可得好好提醒提醒她才行。
他刚刚正在公主府门口附近转悠, 观察从哪里爬墙会比较顺利。
正巧此时, 他就瞅见了自己那原先的那“好兄弟”竟送来一个大活人。
他暗中给这个“好兄弟”记了一账,可是一看那人面容, 他却又放下心来。
这男人这般羸弱,简直和女子一般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这样的他一拳能打三个, 连他一只脚都比不上。
正当他有些安心时,却眼睁睁地瞧见那来者不拒的女人,竟然就这样把这人收入府中了!
这个女人眼光也太差了点吧!
她从自己的军营里跑出来,为的就是找这样一个比自己差了十万八千里的男人
更何况,这种男人一看就虚的很, 持久战根本打不起来,要他有何用
简直是一口气闷在胸口,掏心挠肺的难受。
于是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不知不觉地跟着翻墙入室了。
既然已经进来了,他便想着等那些人离去之后,找这个女人把事情说清楚——他们俩之间这笔账究竟该怎么算。
可是又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女子已经褪去了衣衫去沐浴了。
卫泽想了一下,自己第一次栽在这个女人手中就是眼下这般情景。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摁死她。
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他作为一军主帅,才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卫泽只好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可是那热水池之中的莲花香气越来越浓。
哪怕自己不撇眼去看,都能从正前方的大铜镜之中看到浴池内的绵延风景。
身上的火气越来越旺,也不知是被这女人收男宠气的,还是因那池水的闷热闷的,亦或是被那撩人心脾的香气勾的。
总之,自己一个没留神的功夫,竟然就运起了轻功蹿了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他十分机智地转念一想,自己若是再在此处跌倒,岂不是又要被这个女人嘲笑
他便眼疾手快地抄起了一旁放置的丝帕,而后就将这女人的眼睛蒙上,又将她的嘴堵住了。
他果然十分明智。
就在这时,他想了一想,这女人一回京城,头一件事竟是去那花巷之中。那么自己不妨装作采花贼吓她一下,也好让这可恶女子知道深浅好歹。
他便压低了声音,将嗓音低哑了些,可那浴池中的女人也只是僵了一下,立马又放松下来。
好似他这个“采花贼”没有丝毫威胁力。
难不成任何一个人这般对她,她都毫不挣扎地任人施为吗
他一边兀自生着气,一边又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些什么。
眼下这般的场景,这女人丝毫不像他想的那般,瑟瑟发抖着惶恐万分。
所以之后,他该怎么解释清楚自己的行径
卫泽这边骑虎难下,妺妩等了半晌不见他动作,大致也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小心思。
这个口上一套行为另一套的少年将军,还真是让她觉得挺逗趣儿的呀。
妺妩眼尾上扬,伸出舌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手心。那背后的男子似乎被她这举动震了一下浑身一僵,然后活似被热烫的山芋烫到了一般,立刻就把手伸了回去。
卫泽伸回了手,心中气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挑食,连采花贼都无所谓的吗
但他见到女人张了张口似要说话,他又忙伸手将她的口掩住,防止她喊人进来。
自己此刻应在军营之中携掌军队,若是不通报而私自回京,已是触犯律法。
虽然他从来不怕这些,但是他却讨厌被人发现之后搞出来的一堆麻烦事儿,那才真是让人头疼。
此时此刻,他的掌心中仍然带着刚刚的温热湿气。那燥热之意一路传到心底,又是气人却又是勾人的很。
卫泽心中那口闷气越聚越多,他愤愤地想着,今天非得好好治治这个女人的毛病不可。
必须给她个教训!不然这个女人还真是仗着自己身为公主而不知身边危险了。
他便狠狠地咬了她那生嫩的耳珠一下,然后说道“老子今日,就要好好来尝尝你这朵红杏花是何滋味!”
黑色的衣袍叠在那红衣之上,屏风木架上,黑红相间,仿若融为一体,分外的协调。
帷帐重重之内,一时只听的水花四溅,似是有什么重物落入池水间。</p>
<strong></strong> 妺妩眼前一片漆黑,面上的手刚刚移开,却突然又被人以口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