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就是等着这一刻呢,他带着双刀,象疾矢一样平射至巨蛇嘴巴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双刀插入巨蛇口中,利刃随着他的手腕转动,将巨蛇的口腔搅了个稀烂,再反手一扭,双刀一合,从巨蛇口腔中朝上立起用劲力气一捅,穿过巨蛇的上颚,再两边一拉,将巨蛇的大头硬生生分开两半!
血肉横飞,正对蛇头的席慕被喷了一身几乎成了个血人。巨蛇的身子剧烈地翻滚着,巨尾横扫一阵乱拍乱打,飞沙走石,蛇群四散躲避这无妄之灾,四人也立即退得远远的,免得被扫中。巨蛇脑袋裂了,只有身子还能折腾一会,垂死挣扎后,丈长的身子一阵剧烈抽搐滚打,又猛的一缩,再直直一伸,啪的一声完全摊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只有金银夹着褐色的蛇皮鳞片,滚上了花草碎末和泥土,依然在太阳下闪着灿灿的光。
席慕撩起衣衫将脸上一顿狠擦,终于在血色里找出他那张俊脸来,铃铛儿看了咯咯直笑。
夜猫儿已经转回了神,也找回了魂儿,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不知道谁的肚子估了一声,才发现一番剧烈地打斗动作后,好象都饿了,一看也是中午时分,该吃饭了,众人也不管时间地点对不对,没力气怎么闯关啊,于是什么也不管,都坐到地上吃起粑粑和昨日剩的沙葛来。
席慕还慷慨地让大家喝点水,叫大家慢慢吃,下面有没有命都不知道,还留着水有什么用,能用的都先用上,回头再说了。
老大一发话,大家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复杂的事,让聪明人去想。
大家什么都不问,吃吃喝喝。
这边热闹静了下来,众人吃得津津有味,那边的苗毒王又在干什么呢
这时的苗毒王,正在心疼她的蛇宝贝呢。本来她是认定了这九个孩子小命是捏在自己手中的,给这个机会只是想着试探一下他们,顺便娱乐一下自己,最主要的是,她对自己的爱人璇玑先生,始终是念念不忘的,她很想知道,璇玑先生没有死在她手里,那下落呢璇玑先生到底有什么秘密让那个年轻人这么自信,有把握敢和她谈交易呢
女人的好奇心往往比男人强烈,而且好奇心一旦被挑起,就很难忘怀。窝金在苗疆这个深山大坑里几十年,除了绵绵的爱恨,还有什么能勾起她的好奇之心苗毒王也许不是一个好奇心特别特别重的人,但是事关她的情郎,她放不开。所以一玩就玩大了,一玩就不可收拾,连自己最宝贝的大王蛇也玩死了,她心里那个疼啊,这么大的巨蛇,去哪里再找一条回来
越心疼,就越觉得为这个该死的秘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越觉得这个代价大,就越舍不得罢休,不然不就是做亏本生意吗人越不想亏本就越想捞一把回来。想捞一把回来就只有赶紧知道那个该死的秘密。
所以苗毒王先沉不住气了,她忍下失去她那些蛇宝贝的心疼,硬撑着面子高声说: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叫我意外,既然如此,就快到湖边来吧,船已经来接你们了。”
席慕和铃铛儿一听相视一笑。老妖婆先憋不住了吗这午饭吃得真是对极了,老妖婆憋不住,真是个好的开始。
席慕这才站起来,慢悠悠踱到死蛇旁边找回他刚才撒手丢下的一双刀,又慢悠悠地叫子可子蒙去取他们的短锏,再慢悠悠地将兵器收拾干净,一行九人,慢悠悠地散步到沼泽湖边。那里已经停了一只船,两个苗人男子正等着了,大概是想着他们人多,男人划船力气大点
沼泽确实十分粘稠,船走得慢吞吞的,几个人又开始嘀咕:
“半道上会不会把咱们撂这了”
“我不想做夜蔓花的血肉肥。”
“笨,撂咱们之前咱们至少能先把这俩制住把这船抢到手,再杀上去找到坎扎。”
“那他们要是把桨扔了呢你拿手去划”
“把你大腿砍了去划,反正也伤成那样了,不如就彻底废了它。”
“奶奶的熊,哥哥先废了你的胳膊,席老大给你留着就是留来划船的。”
“我告你,忍了你十七年了,到底谁是哥哥咱俩上了岸先弄清楚,就半个时辰就受这鸟气!咱用拳头说话。”
“那敢情好,你一边胳膊不能动了,一拳难敌双掌。”
“谁说不能动了,灵光着呢,一会收拾老妖婆给你瞧瞧。”
“你们说老妖婆有在干嘛”
“想鬼主意怎么折腾咱们呗,这还用问,没看她死了这么多蛇孩子,指不定要咱们也分成一截一截的去给她那些蛇宝贝当伴侣呢。”
“哥,为什么你们不是嘴巴受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