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祁桢大惊失色,“那你答应了没”
“还没有。”祁婉彤咬着牙,恨恨的说道:“那些铺子,是我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如今他想摘果子捡现成的,想得倒美”
说到这里,祁婉彤就觉得委屈。
她虽贵为公主,手里却着实没有多少钱财。每月定额的皇子份例和邑八百户的封地,对于其他普通公主来说,确实不少。可对于见过世面的祁婉彤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祁婉彤不止在前世见过世面,在今生更是见过。从那此世亲妈李睿珺那里,祁婉彤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贵族的底气。
兰陵李家,虽是清贵世家,但千百年的积累,底蕴深厚,怎么也不会缺钱用。这点从李贵妃那奢华的生活方式就可以看出来,一方面是因为贵妃的份例,但更多的来自家族的补贴。
世人只知李贵妃的若澜宫奢华高雅、造价昂贵。却甚少知道,那若澜宫是李家自掏腰包替嫡女李睿珺建的。
不止如此,在李睿珺入宫的时候,还带了百里红妆,她的手里,更是握着数不清的财产嫁妆。
因而,尽管李睿珺只是贵妃,却活得比皇后还要滋润和奢靡。
可偏偏,祁婉彤身为李贵妃唯一的女儿,却不曾从李贵妃那里捞到丁点的银钱。
在原身的记忆里,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李贵妃还会给她点贵重的赏赐。可等她穿来以后,连逢年过节的赏赐都没有了,只在年三十给她包一枚可笑的铜钱,权当做个美好的寓意。
还说什么,按李家的规矩,为了防止后代年纪轻轻却被钱财蒙蔽了本心,子女都是被清贫养大的。
祁婉彤不是没想过打李贵妃嫁妆私房的主意,她也曾请求李贵妃将手里的铺面交给她打理。这慢慢打理着,不就转到她手里了吗反正李贵妃就她一个孩子,百年之后这些钱财迟早都是她的,倒不如早早的就交给她,还能发挥出这些铺面的最大价值。
可李贵妃怎么说的
李贵妃说:你已经有了公主的份例和封地,为什么还要打本宫私房的主意本宫的嫁妆自有家族帮忙打理,不劳你这个当女儿的费心。还是说你其实是想图谋本宫的财产你小小年纪,不想着读书上进,四书五经一知半解,君子六艺羞于见人,歪门邪道的淫词艳曲倒是张口即来,如今又整天想着旁门左道、剑走偏锋的赚钱,真是不配做我李家的子孙
李贵妃说这些话的时候,骄横极了,看起来一点都不似为人父母的,倒像是个还没长大、只知道和女儿争宠的孩子。
把祁婉彤给气了个半死。
她是有份例,可皇室的份例,其实不多。她的封地,也不是分在最肥沃的江南,哪有做生意来钱快
可偏偏,疼爱她的父皇已经给予了她这么多的优待,总不可能再打开自己的私库给她铺子。
况且,她父皇的私库,其实也没多少钱,还不抵那些大臣们呢。
“太子哥哥,我不能把那些铺子还给程家”
“是不能。”祁桢眯起了眼。东市的每间铺子都是吞金巨兽,他身为太子,却月例有限,母族又不丰,平日里待人接客便总是捉襟见肘。多亏了祁婉彤时常资助于他,还赠与了他生意上的股份,这才渐渐的好过起来。
“这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祁桢握着祁婉彤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