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轶的声音略微低沉,犹如钩子一般撒出去,全凭愿者上钩,毛胜男回头笑了:“什么魄珠”
苗轶也笑:“可能我认错了。”
毛胜男和苗轶关系不深,没到一定时候,她不会把魄珠的秘密说出来,毕竟,这玩意太邪门。
记得那天晚上,自己按照竹筷子的指引去了靖州县的高速公路路口,迷雾之间,看不清东西,只听到丛林里有东西在沙地上拖行的声响,毛胜男抹了一把牛眼泪,以为是鬼怪作乱,毕竟这里事故频发,若非有人故意作乱,这概率性的东西,未免也太过蹊跷了。
哪里知道,那一晚,毛胜男斩的不是什么鬼神,而是一条四指粗的大蟒,毛胜男未战过蟒蛇,本来心里打鼓,不知如何下手,她虽知打蛇打七寸,可自己根本拿不准到底是哪里。
所谓隔行如隔山,自己对鬼神算是有一手,对这冷血动物,只有一知半解。
谁料这蟒蛇倒是也奇怪,除了蛇形蛇身,这摇头晃脑的样子,竟然是像极了人一般,若是毛胜男没听错,当时迷雾里,她甚至还听到了这蟒蛇说话,貌似听到,却又不真切,淅淅索索,又像是蟒蛇身体摩擦树皮的声音,又像是风吹过荒草的声音。
不管如何,毛胜男按照那本破旧的笔记本的说法,既然竹筷子指引自己前来,且的确找到了大蛇,下一步,便是果断的杀蛇取魄珠。
其实这蛇也是邪门的东西,平日里瞧着蛇匍匐于尘土,仿若卑微至极,可上古神话里的,女娲伏羲的原型都是蛇尾人身,在志怪的小说里,蛇妖频频出现,小说家喜欢用蛇来比喻心思歹毒的人,尤其是蛇妖,每次出现必是反派,却也印证了一件事儿,蛇和上古的神仙多多少少有些亲戚关系,很是灵异,但也喜欢误入歧途。
比如毛胜男斩首的这一尾,便是匍匐于靖州县高速公路路口吸人精魂修炼,不过这蛇勉强还算是有良心,本可以将人精魂吸食殆尽,他却始终留有一手,存人一口游丝气血,不至于要了人的性命,所以那些人,只要带回去,好好躺上一个月,身体必然也能恢复。
也是看在这个份上,毛胜男只取魄珠,未取它性命,蛇没了魄珠,便要重新修炼,多年的辛苦成了白费,这已经是对这条作乱的蛇最大的惩罚。
毛胜男其实也曾觉得,这取蛇的魄珠无异于坐享其成,和古代的吸星大法无差,不都是取了别人的辛苦攒下的宝贝挪为己用,不过毛胜男也想开了,弱肉强食,若是这样说,那人类还吃了禽类辛辛苦苦下的蛋,吃了兽类辛辛苦苦长的肉呢。
毛胜男饮下魄珠饮得干脆,也就不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只是自己虽然战胜,但也身负重伤,缠斗之时,那蛇环绕于毛胜男的右臂,整条胳膊被蛇身紧紧束住,那蛇力气极大,整条蛇绞肉机般地吞嚼着自己的胳膊,毛胜男一时无措,整条胳膊变得青紫,最后才是沉静下来,咬咬牙,铜钱仙索直接砍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蛇负伤而逃,毛胜男的右胳膊也是留下犹如刀切一样的伤疤。
原是当时唐果给自己缝的针还真不是别人伤的,而是毛胜男对自己下手太狠,自己伤的。
当时毛胜男回去,本以为不过一胳膊的伤,没想到走到平安宾馆门口,才是看到刚才被缠绕的胳膊上全是蛇皮,毛胜男想要去擦,却怎么也擦不掉,这蛇皮竟犹如长在毛胜男的手臂上一样。
大门口的灯光昏暗,毛胜男的心也跟着变得昏沉,忽而觉得后背发扬,肚皮发凉,撩开衣裳一看,这身上竟然也起了蛇皮,毛胜男唯恐是自己看走了眼,走到等下再仔细一看,这指尖上也覆满了青色的蛇鳞纹样。
毛胜男没有把那本笔记带来,那笔记是孤本,她进山凶险,恐笔记受损,不过幸好拍了照,翻开记录,才晓得这是正常的现象,且这魄珠具有疗伤的奇效,无论多重的伤,瞬间能好。
毛胜男看着自己血糊糊的手臂,痛得不能自已,想着怎么能好
回了房,毛胜男不敢开灯,唐果已经睡下,毛胜男去了好几次厕所,伤口依旧痛得难受,唐果刚好醒来,毛胜男这才是要求唐果替自己缝针,又怕唐果看到自己浑身蛇皮的样子,强烈要求不准开灯。
只是当时缝合好了之后,毛胜男一直没敢睡下,说来也奇怪,之前魄珠一直没有给毛胜男修复伤口,倒像是一直给毛胜男长蛇皮,只等着这全身上下全都长满了蛇皮后,毛胜男忽而觉得右胳膊一点儿痛觉都没有了,伸手一摸,全都是脱落的缝合线,伤口恢复如初,若不是这一手的缝合线,毛胜男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受过伤。
毛胜男是凌晨五点睡下,六点半就醒来了,醒来刷牙没多久,唐果就扑了过来,追问自己受伤的事儿。
毛胜男想着,反正伤口都好了,不想让过多人知道,便是咬定了牙,说自己根本没说过伤,不过佟小石为什么替自己遮掩自己的确出门跑步摔了的事儿,毛胜男就不知道了,可能在佟小石的眼里,不过是两个女孩子的打打闹闹。
毛胜男把魄珠的事儿藏得深沉,就连季燃都没告诉,苗轶却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