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的精锐在中秋夜后的一天便已经驻守在了襄阳,可马超并没有半分轻动。直至甘宁和太史慈赶来之后,才走入了那处仍旧可以闻得到血腥味的大堂。
“陛下,此番,臣要率虎牙骑和襄阳卫上阵杀敌。至于襄阳的镇守,由臣手下文聘摔两万精锐负责。”马超对着正位上的刘协微微一拜,真犹如前来奉命出征的忠君之臣一般。
只不过,无论马超的语气如何宁静,似乎都唤不醒尊位上的天子。刘协略微抬了一下头,连话语都懒得说,挥了挥手便抬腿欲走回了后堂——辗转来到襄阳,他又过上了被软禁的日子,且所有底牌全在中秋一役时消耗殆尽,更连豪情野望都输个干净。此时的他,真如一具行尸走肉。
“陛下,臣还有一事相请。”马超丝毫不为刘协的失落所动,开口拦下了他。
“何事”
“臣斗胆请侍中庞统一同随军。”
刘协的目光闪动了一下,随即熄灭不已:“准”
马超随即大步离去,只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开口又道:“魏王那里,臣已经询问过了,三天之后,皇妃及皇子便会来到襄阳。”言罢,再无多言,将这个曾经过风雨的大堂抛在脑后。
刘协闻言,目光有些泯茫,他知道马超的用意,也明白这是一种怜悯。可现在他却连一种强烈的情绪都表达不出来,只有愣愣看着马超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随即无言走向后堂的时候,他看到,一袭自己曾经熟悉的曼妙身影静静站立,朱唇微启,似乎有话要跟他说……
……
太史慈和甘宁并肩走入郡守府旁的一座府邸当中,有说有笑,丝毫没有即将出征大战前的严肃和沉凝,彼此看起来,竟是兴奋欢悦的成分多上一些。
两人虽都是马超手下大将,可几番大战分隔,倒是没有多少交集。此番一同被马超传唤,真一见如故,亲近的不得了。都仿佛都感觉找到另一个自己一般,越聊越投机。
“子义,你说这次主公这次特意将我俩调来,所为何故”
“依我猜,主公已实际拿下荆州,而你手下三万水军,整日只在黄河操练,那里湾多滩险且九曲回肠,与长江水脉断然不同。主公雄图大略,自要一统天下,此番调你过来,恐怕是让你先在这里打出名头,随后将马家水军狠狠扎在荆州此处,扼住江东那些鼠辈的出兵源头!”
“我却不这样想,倒觉得这次征调你来应有重用。如今兖州曹氏疲敝,自不用多忧。西川那处皆守成之辈,不足为虑。马家一年后进兵方向,唯独江东这一片广袤。此番调子义入荆,恐就是为了让你再立下一个战区!”
两人说罢,相视哈哈大笑,眼中闪动的都是马家一统天下的豪情。可随后,两人又同时将目光转向西方,那里一百里处,便是江东小霸王所在。
是的,这一次是孙家送来门的一次预演,两人在畅想马家一统天下之前,首要任务就是先把孙策这一次的进攻击退。
南北这一次大战,不仅对于他们,就算对他们的主公马超来说,也都是一次全新的挑战。北马南孙的传言,在这个乱世里已经跳跃很长时间了,世人对这个时代两位最杰出的战将的旷世之战瞩目不已。
想到这里,两人脚下更是不停,朝着府邸的大堂而去。步履扯动太史慈背上的宝弓,隐隐还有轻鸣,应和着太史慈激荡的心情。而甘宁腰间的铜铃声更是清脆嚣张,远远便传入马超的耳中。
大堂之上,年轻的雍王正坐在宽大的书案后,一手支腮,对着太史慈和甘宁亲切而又落寞地笑着。他听力惊人,对于两人之前的谈话已经听了个七八分。所以,未待太史慈和甘宁行礼,便直接摆手示意两人免礼,开口道:“你们二人,未开一战,倒已想到马家水军和荆州战区……”
二人本欲落座,听马超这一言,又赶紧站起来,抱拳请罪道:“末将妄论大略,还请主公责罚!”
马超笑了笑:“我什么时候不让你们言论自由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甚至还带着一种调侃:“我想不通的是,你们二人难道是我肚里的蛔虫,怎么对我的谋划知道地如此一清二楚这样,以后还如何在你们面前伪装一副英明神武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