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瑶箐在周家的日子过的平平淡淡, 没有矛盾、也没有多么温情, 只安静的在屋内呆着,只偶尔出来打个招呼、帮衬周母做点小事情。
或许是因为双方隔阂实在太大, 期间一家人住在一起也并没有多少交流,说是一家人, 不如说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日子一天天就这么过去, 很快一个月的期限就到来了, 也到了周瑶箐要被接回周家去的时候。
这一天,任是任何人都能轻易看出, 周瑶箐的高兴来。
周父不动声色, 周母的神情里却是略有点酸涩。她心里知道,这两个女儿, 她这是都失去了。
周瑶箐却是无暇顾及周父他们的反应, 在周家马车过来的时候, 迫不及待的上了马车, 扬长而去, 颇有种一去不回的架势。
这景象, 看的门口的周父、周母一阵蹙眉难受。
周母担忧道“当家的, 你说瑶箐这样,是还没有把我们当一家人啊,而且, 那个周家到底不是她亲生父母家,”
没让周母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周父直接打断“别说了, 瑶箐刚来咱们家,还不熟悉,我们都多担待着点,她日子也不好过。”
周母还是诺诺应了,一家人恢复了往日的生活,甚至比之前一个月更加自由肆意了,说到底,这一个月一家子都过的不舒坦,只是无奈之下的彼此互相包容。
与周瑶箐去往新家的格格不入不同,这一个月,周念夏在新家倒是过的和乐融融,尤其是和周母的相处更是惬意。
只看那一箱箱的珍贵器物、布匹首饰如流水一般流入周念夏的院子,所有人都看得见周家当家人对这个回归女儿的宠爱。
如果非要周念夏说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只有这段时日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学习课程了。几乎没有过哪怕一天休息的时间,每日上、下午都会有相应课程,甚至晚上还要完成课业,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唯一庆幸的就是,周念夏不是第一次学习这些,加上成熟的心性,也还能忍受,也知道周母是为了自己好,这才会毫不埋怨的执行,且还执行的相当不错。
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大小姐,她的身份本来就会受到外界的质疑,这是不可避免的。周母现在做的就是尽量将她的短板一一描补,将这本应该近十年学习的内容、一股脑紧压缩着让她学习,这是为了她好,她知道。
周母见了,只有满意的份,人贵在自知,更难得的是知道自己的弱处一一改善,周念夏这个女儿的表现她满意。所以才会有那些奖赏,既是弥补、也是夸赞。
作为一个母亲,她自然是心疼亲闺女的,可同时,另一方面,为子女则计深远,作为一个当家主母,她自然知道与自己门当户对的人家挑选儿媳的标准,若是不抓紧练习,周念夏日后只能低嫁,这是周母和周父都不愿意看见的。被迫低嫁和爱女低嫁,那身份地位可不一样。
所以在周念夏勤勤恳恳上课,且学习成果还不错的同时,日常刷刷周家其他人的好感度,短短一段时间,竟也能在周家过的如鱼得水,底下人见这乡下来的大小姐如此受宠,态度也都更加恭敬。
周家上、下皆如此和善,周念夏感觉很好,尤其她好好学习那些技艺,周母对她也没有别的要求了,她日子可不就舒坦了嘛。
所以,当听到周瑶箐要回来的消息,周念夏的脸瞬间就黑了,不是害怕被夺走宠爱,而是前一阵子对方的行为她可没有忘记,太膈应了。
在周念夏的想法里,她们俩即使没有仇,可到底身份尴尬,又是天然的竞争者、同一份资源的争夺者,只有井水不犯河水才是最合适的度,哪里适合当知心小姐妹呢。
不知这次回来,对方是否会改变做法。
要说周瑶箐没有察觉到周念夏的抵抗,那是不可能的,可到底当时她的现状堪忧,这是她能想到争取她的养父母好感的最好办法,才不得不如此。
论心里话,周瑶箐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何曾这么委曲求全的讨好过人,难道心里就不委屈吗
好在周母在上面镇压,两个做女儿的也不敢出幺蛾子,只好生生的相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