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厉王,见到这个笑容,有种恍惚感,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他去母妃的宫中,母妃也是这么对他笑着说,“你回来了。”
时隔这么多年,这种感觉还真令人怀念
厉王走到她身边,“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又做起了绣活。”
苏南柔笑了,“你不是说要我做锦囊送你么我就比比花样呢。”
厉王道“不急,随便什么时候绣给我都行。”
苏南柔顺着他应下。
两人用晚膳后,厉王看着还未全黑下来的天色,对苏南柔说“你身上好些了么能走动吗要不要与我出去走走”
苏南柔身上好很多了,今日基本上都是躺在床上,她才没那么娇气,饭后走动走动也正如她的意。
此时的地面还有着残阳的余热,厉王带着苏南柔走的这条小道还算阴凉。
苏南柔刚嫁过来,对这座纪府还很陌生,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充满了新奇。
苏南柔步子比较慢,落在厉王身后,厉王停了下来,等苏南柔走动到他身侧,便牵住她的手。
两人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苏南柔心中庆幸府中的没有其他人,她与夫君在外亲密的举止也不会有人说道。
厉王指着前方的藤架,“那边扎了个葡萄藤架,在我幼时,母亲曾跟我说过,在七夕那日的晚上,站在葡萄架下,能够听到天上牛郎和织女说话的声音。”
苏南柔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好奇的问“那你听到了吗”
厉王只是笑笑,“过几日便是七夕了,到时候你亲自到这葡萄架下听一听便知道了。”
七夕,乞巧节,在闺中时,在这天女儿家会穿针乞巧,祈愿福寿,更多的会祈愿能够嫁给如意郎君。成婚了的女子,则会种生求子。
苏南柔看着那葡萄架,心想,夫君的母亲定是一个温柔有趣的女子,夫君在幼年时定是很幸福的。不过想到他父母已故,她心中一软,扯了扯他的衣袖,说“到时候夫君与我一同听罢。”
厉王低头看着她认真的小脸蛋,不由笑了起来。
“好,我与你一同听悄悄话。”
厉王顾及着苏南柔的身体,并未带着她走多远,只逛到一半,便带她回了屋。
苏南柔在绿柳的服侍下,先沐浴了。
厉王坐在外头,听着里面的不时传来的水声,心里那丝燥热又升了起来,他食指敲了敲桌面,决定起身到旁边耳房也去沐浴。
等厉王回来,苏南柔正把已经微干头发放了下来,使得她看起来更显的小巧了。
在灯光下,本就白皙的肌肤仿佛是添了一层荧光。
厉王的手指动了动,很快握成拳,他对苏南柔说,“你先睡吧,我再看会书”
苏南柔见他靠在榻上,拿着的正是她之前看了一半的游记,心中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未问。
只是又端了一盏灯过去,“夫君,仔细眼睛。”
厉王闻到她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心中那丝燥热又要死灰复燃了,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
苏南柔将灯盏放下后,并未先就寝。
她从妆盒中将那聘礼单子拿了出来,她又朝厉王走过去,“夫君,这个还是你收着吧。”
厉王放下手中的书,盯着她手上的东西,认出是当初送出的聘礼单子,那双狭长的凤眸朝上一挑,“南柔,你这是何意”
苏南柔咬着唇,在斟酌说辞。
但她很快又听到他夫君,语气很轻的在问“你可是对这礼单有何不满”
苏南柔飞快的摇头否认,“不,不是的。夫君,我觉得这份聘礼太贵重了。我,我受之不起”何止是受不起,她有种占了大便宜的感觉。她没有嫁妆带过来,夫君用聘礼给她撑脸面,娘家中人还不让走回门过场,让她如一个无家之人一般。夫君的这些聘礼让她充作嫁妆,她受之有愧。
厉王失笑,原来是这些东西让她感到不安了。
他看着她如此小心翼翼,心里对她更添一分怜惜。
厉王将那礼单从她手里抽出,扔到一旁,伸手拉着苏南柔入怀。
“我送出去的聘礼,就没有收回的道理。除非,你是后悔嫁给我。”
“南柔,你后悔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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