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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他捏着遥控器无所适从,一转头,却忽地被摄住双唇。

体会出对方的意思和想法,宁仪丢开手里的东西,顺着扭转过身,跨坐在付锐修腿上,认认真真地接吻。

等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停下时,宁仪穿着的家居服的领口早已大开,露出触感很好的白皙肌肤和薄薄的肌肉线条。

不等付锐修下一步动作,宁仪扶着他的脑袋,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开口道“咱们等暾暾再大一点,一起搬到别墅去住呗,那里有泳池,养起嘤嘤也比较方便。”

付锐修捞了一把他的腰,揽进怀里用力揉了揉,惹得怀里的人咯咯地笑,“你现在还有心思想嘤嘤”

“不是哈哈,别墅里也有别的好玩的呀,我之前住的那几天什么都没享受到呢。”腰窝简直是他的死穴,宁仪笑成一团,只能搂着他的脖子。

“嗯”付锐修一手滑进他大敞开的衣领,将宁仪整个剥粽子似的扒出来,露出白生生的内里,眸色渐暗,“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宁仪疲累之后又半被迫地睡了一觉。

这一觉意外地睡的极沉,梦里有些影像闪过,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因为快要办婚礼总想着要是能让父母兄姐一起参加就好了,加上打游戏时又想起了麒麟,梦中这些人竟一起出现在他面前。

梦里,熟悉的白金色殿宇,熟悉的萦绕的五彩流光,让他恍觉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离开过这。

只是明显与现实中不一样的是,梦中是某一个天高气清的飒爽秋日。

金纹白袍的殊色少年躺在庭院的梧桐树下,身后是白云似的柔软躺椅。

高大的梧桐树落下暗影,枯黄的梧桐叶连片地飘洒下来,大有洋洋洒洒的架势,只是每一片都乖觉地避开少年容貌无双的脸颊,连轻轻擦碰都不曾有过。

一名身着彩霞织就长裙的少女提起裙摆跑过来,年纪比少年要大一些,面上堆着的严肃的神色,让她活生生拔高了气质,没有半点少女的活泼气。

“福宝你又在这睡着”少女大声叫醒他,甚至动起了手,手下的劲儿却跟挠痒痒似的。

“啊,二姊,我只是眯了一会儿而已。”少年笑呵呵地避开她的手,一个腾身轻巧地翻跃至地面,像只猫儿。

“你哪是眯了会儿,显然是在这躲着我看那些狗血看到发困才睡着的。”少女一语点破他,毫不留情地戳穿。

“没有啦。”少年不动声色地背起手,藏着什么东西似的,“我这么听二姊你的话,又怎么会明知故犯呢”

少女像是已经习惯他这副模样,无奈道“这么好的天气,直叫你浪费了。看你这样,指不定昨晚还熬夜了呢,一会儿就得补觉。”

“没有没有,没有熬夜。”少年也被自己一猜一个准的二姊闹得有点惊恐,“我精神好着呢,我还约了人出去玩,现在就要走了。”

少女一跺脚,无可奈何地看着一运灵力跑的比谁都快的少年背影,跑回屋子里找父母告状去了。

宁仪是在这里才真正确定自己是在做梦的。

之前的场景太过真实,而且居然是他确确实实经历过的事,只不过被二姊抓包这种事每过一小段时间就得发生过一次,他也分不清这是哪一次。

而且,他现在是处在与以往不同的上帝视角。

这种遍观全局的体验让宁仪稍稍松了口气,他怕自己真要是当面面对二姊还有父母,会在梦里因为思念而哭出来。

二姊进了屋,父亲正抚琴逗母亲欢心,大哥边边品着茶点,三姊和母亲则在下棋。

偌大的茶室只有清如溅玉的古琴声并翻书落子声悠然流淌,似有韵律。

闻见脚步声,三姊最先看过来,娇声问道“二姊怎么了”

“还不是福宝”少女仪态端庄地坐过来,面色却不十分好看。“他又看杂书了,刚刚被我一说,跑出去和人玩去了。”

“这有什么好气的。”父亲和母亲对视一眼,满满的都是幼子的溺爱。

三姊则问“和谁出去玩了”

玄衣薄衫的大哥撂下书,哼了一声,“除了隔壁那只麒麟还能有谁,指不定又是去闯某处秘境去了。”

母亲不满地斜他一眼,“怎么总是麒麟麒麟的叫,他比宝宝还大一百岁,有正经大名的。”

“哼。”青年转过头,不去理会。

“不怪大哥担心,看他们俩成天厮混,我都怕福宝被他带坏了。”三姊帮腔。

“咱们成天教导宝宝,宝宝也有自己的是非观,没有那么容易被带坏的,更何况隔壁那小孩又不是个坏的。”父亲甩起长袖,骚气地扬起长眉。

“那万一拐跑了呢以后福宝更不爱回家了怎么办”三姊跪坐着,拧着眉认真道。

“那小子他敢”父亲一拍桌,刚刚的风流倜傥顿化作无,气得红脸瞪眼的。

仿佛魂魄状态旁观的宁仪忍不住笑出声,过一会又被浓浓的思念笼罩充斥,心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眼前场景再一转,变成了海岛的景象,一具巨鲸尸体在海上沉浮,四周笼罩着乌青的毒气,椰林扑扑簌簌,鬼影一般摇晃,发出怪叫的声音。

先前还光鲜亮丽的白衣少年此时狼狈地东躲西藏,衣角印了几处妖兽血色爪印,一旁是与他同行的黑发金眸、同样没捞到多少好处的同伴。

斜侧方忽然冒出来一波凶兽,宁仪矮下腰身滑行几步,躲过几只会飞的,身边的同伴一碰箭袖,几只暗器咻地飞射出去,每发必中。

趁着凶兽稍稍被阻的间隙,两人各自调息放出大招。

海岛的上空一时雷电彩光并现,纠缠交错。

宁仪想起了这段历险的经历。

那次他确实和麒麟一道去了一处大秘境,本想着捞几样法宝出来,没想到因为环境奇险,最后只能灰溜溜地保命出来。麒麟倒是偶然得了一件青玉冠,是件防守的法宝,最后说自己不爱戴玉冠就送给了他。

眼前忽然一片空茫,刚刚的海岛凶兽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庭院附近,因为他消失几天没有半点音信,火急火燎地四处找他的踪迹的家人。

宁仪飘在半空,看着他们火烧眉毛的焦急神情,心里一阵内疚。

那会他只顾着好玩,几天之后历险回来,压根没想到父母会有多着急,然而回到家后,他们一如往常,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因为他受了伤而加倍照料他,不过后来对他的修炼盯得就更紧了一点。

即使如此,他们也从不拘着他出去。

似乎也就二姊,会阻挠他看,大哥会阻挠他去找麒麟。

仿若镶嵌着绚丽宝石的天边云彩映照着西沉的落日,直直地倾泻下金红艳丽的色彩,将山坡上的草叶染上温暖的色调。

刚刚从秘境中逃出的两个少年此时精疲力尽地躺在草坡上,肆无忌惮地接受夕阳的照拂,吸收着天地灵气恢复调息。

不过一会儿,白衣少年就因力竭睡过去。

玄衣青年找到少年时,站在不远处的松树下,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宝衣破败的金眸少年撑着身子低眸看向一旁的乖巧睡着的少年,对方长长的眼睫安安静静地铺洒下一片暗影,美丽的惊心动魄。

他缓缓低下头,最终轻如薄翼微颤,将唇贴在对方形状美妙的红润双唇上,好一会儿才离开。

宁仪

他一定是在做梦

不对,他确实是在做梦

不然怎么会看到这么脱离实际的事情。

不对不对,他怎么会做这么这种梦

宁仪心中一时又是对付锐修的歉疚。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这种场景。

然而眼前他心心念念赶紧消失的景象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如烟如雾般散去,此时还在继续。

金眸少年察觉到身后袭来的掌风,翻身抱着白衣少年敏捷地躲开,劲风划过他的脸侧,落下一道极细的血痕,耳边长发扬起。

玄衣青年顷刻落地,语气凌厉,“你果然对福宝图谋已久。”

那双金眸看过来,带着淡淡的不羁,“那又怎么样。”

“不会让你得逞的。”玄衣青年一声轻喝,一步一步带着道韵,逼的少年退无可退。“把他给我。”

刚喝下好大一盆狗血的宁仪正从指缝往外偷瞄,眼前忽然又朦胧一片,场景一晃,闪过数场景象。

都是一家人在世界各地寻找他的踪影的影像。

“福宝消失这么久,我们一点消息都找不到,会不会”

“别瞎想,不在这个世界,那就在别的世界,继续找。”

宁仪终是控制不住地哭出声。

即使这只是梦,但梦里能重又见到家人。

阿爹阿娘他们应该找了他很久吧或者因为他穿书而对世界规则有影响而忘了他

他不敢再往下深想。

眼前景象又一晃,是温婉姝丽的阿娘,“福宝,阿娘来接你了”

他向前伸出手,眼前人影忽散,紧接着耳边响起“咿呀呀”的婴孩叫声。

宁仪还陷在刚才的梦里,恍惚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已经是个有宝宝的爸爸了。

他睁开眼,果然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同瞅着他。

他“怎么了”

付锐修伸手过来,拇指指腹擦过他眼下,“怎么哭了”

“嗯”宁仪伸手抚上脸颊,才发现脸上好像确实有点湿湿的。“不会是暾暾糊的口水罢。”

付锐修露出担心之色,“我才抱暾暾过来。”

“”宁仪回想刚刚梦见的家人朋友,鼻子又有点发酸,“可能是梦见了什么怀念的事情。”

这件事只给宁仪带来了大半天的困扰,之后就抛之脑后。

毕竟只是个梦,真要跟它较真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离婚礼只剩寥寥两天,宁仪虽然被交代了不用他操心任何事,只用在付锐修做出决策的时候提提意见,诸如婚礼场地、用什么花、邀请哪些人等等等等,都得宁仪一一认可同意。

宁仪自认审美还不错,一些小东西甚至自己上阵指导制作采买。

一应都要上好的,那现场不可谓不壮观。

一些旁观的不知内情的人小声讨论他大手大脚。

付锐修只伸臂将人揽过,淡淡乜了那人一眼,那人立马噤声。

更加上有些媒体闻风而来,许许多多需要顾及的,一时间让两人陷入忙碌之中。

布置婚礼现场时,早已定下是伴郎团之一的孔迩旁观了一会,在付锐修歇下来的片刻邀他去附近的咖啡馆小坐。

温暖馨香的室内,孔迩十指交错,神色认真地看着自己要好的兄弟,拇指互相摩擦了会,斟酌着道“我观察宁仪几天了。”

付锐修静静地看着他,并不搭腔。

孔迩苦笑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一直以来,只有你不会对我的能力感到奇怪。”

“你想说什么”付锐修指腹摩挲着咖啡杯的手柄。

“你清楚我有道家背景,我爷爷就是个道士。我又隔代遗传了我爷爷的阴阳眼你别笑啊”孔迩嘟着一张娃娃脸,气恼道。

“嗯,你说。”付锐修收了笑。

“我不信你和你的小可爱在一起这么久,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大学那会,有时候妖鬼过路的时候,你比我还灵敏。”孔迩泄气地看着他,这大概属于天赋,羡慕不得。

“那会只是瞎猜的而已,看你每次一有异样就特别紧张,忍不住逗逗你。”付锐修不以为意。

“但每次都是准的。”孔迩直视着他。

付锐修沉默,过了一会才道“如果你要叙旧的话,现在恐怕不是时候,我很忙。”

“锐修”孔迩叫住他,又压低了声音道“你在逃避什么那天我初见宁仪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绝对不是人类,我透过他那层障眼法看到了他的伤痕累累的原本面目,但他身上的金光又跟我认识的道光佛光不一样,甚至散发着妖气,我推测他是海里的妖怪,虽然观察了这几天,我看不出他的其他端倪。”

“他那天受伤了”付锐修皱眉。

“”孔迩抓狂,“这个是重点吗”

“不然呢”付锐修理所当然。

“你你是不是早就有猜测了”孔迩忽然醍醐灌顶一般,疏通了事件经脉,微微挑起眼尾,“但你还是跟他在一起,你不介意”

“我相信他。”

“今天就聊到这吧,你回去倒倒脑子里的水,别天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付锐修起身,没有停顿地离开咖啡馆。

之后一整天,孔迩毫不气馁地通过微信或面对面交流跟付锐修强调这件事。

“我知道你们已经领过证了,所以我才不能看着你继续错下去,你确定要结这个婚”

“你好好想想,你是人他是妖,他生命漫长,靠血肉为生,你拿什么跟他白头偕老。万一他接近你是有别的目的呢”

“我知道你很喜欢暾暾,但我看暾暾也有点问题,他还没三个月大,居然会自己吐纳灵气你知道吗我自己都是十五岁才学会的”

“好笨。”最后付锐修只留了这么两个字,成功地把孔迩给堵走了。

孔迩已经认定付锐修是被那妖怪灌了汤,连理智都没有了,不然怎么会变得这么盲目。

趁着还没公之于众,他得尽最后一把力。

当晚,孔迩分别约了付锐修和宁仪。

宁仪按照孔迩约定的时间地点到达一个被包下来的茶馆,茶馆中除了服务员,没有其他人在。

他打开手机,确认了一眼消息,确实是这个地方不错。

孔迩这个自己并不熟悉的付锐修的好友忽然约自己,说要分享付锐修大学时期干过的糗事,甚至还有剪辑视频,但怕被发现,只能当面分享给他。

宁仪收敛起一脸坏笑,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想看那些珍贵的“历史资料”才不惜晚上吃完饭就跑出来。要知道,后天就要举办婚礼,他可忙着呢。

他来的早了十分钟,但孔迩还没有到,他只能先随意找个位置坐下,发消息问孔迩。

等了几分钟,始终没有回复。

宁仪百无聊赖,玩起手机。

与此同时,已经在茶馆二楼等候了近二十分钟的付锐修长腿交叠,不太明白自己答应孔迩来这的缘由。

大约是出于怕孔迩闹得太过会伤到宁仪,所以才过来旁观这一场闹剧。

他看了一眼对着一楼大厅的雕花窗外兴致勃勃的宁仪,嘴角漾开笑,同样打开手机跳到孔迩下午发来的一条消息。

“我认识圈内的一位大师,他已经答应我来帮我看看。妖还分好妖坏妖,如果宁仪对你没害,不管你们以后能在一起多久,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我希望你能知道真相,而不是被蒙在鼓里,所以今晚茶馆七点半见。”

傻子。

付锐修收起手机,又看了一楼的少年一眼。

他在乎的不过这个人而已。

七点半准点,茶馆的门打开,孔迩迈步进来,穿着一件颇厚的羽绒外套。

“久等了。”他朝宁仪道,娃娃脸上却是不符长相的严肃。

宁仪站起身,正想问他视频呢资料呢,就见孔迩身后走出一个人。

一个颇为眼熟的人。

“我给你介绍个人。这是齐”

宁仪变了脸色。

“齐大师”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仪看向一脸正色的孔迩。

“原来是你”身着单薄外套浑然不怕冷模样的齐参昴冷声道,“你这妖物这回又是害了哪个”

孔迩一见两人竟然认识,激动道“大师,你之前见过他他之前干过什么”

竟然有人赶在他前面就发现宁仪不对劲了吗那为什么宁仪还能好端端的在这

齐参昴眉毛一抖,仙风道骨地一甩袖,“确实见过,干过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宁仪起先被这怪异诡谲的场景惊了一惊,现在反应过来才道“这位大师,看你眉清目秀的,别张嘴妖物闭嘴妖物的,你不过是拿人钱财,我什么都没做过,你自然不知道我干过什么。”

“还有孔迩看来你也不是普通人。”宁仪笑眯眯地看向娃娃脸青年。

“抱歉,但我总不能明知你是妖,却任由我哥们掉进火坑里。”孔迩露出几许歉意,但并没有深入眼底,“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找齐大师来,是想用宝器测测你对普通人类有没有害,很快就好。当然如果你愿意坦白交代,那就更好。”

宁仪将他在提起“妖”字时一闪而过的不屑看在眼里,忽然绽开一抹笑,“你们都不是普通人,却始终认为我是妖。如果我真要害付锐修,你还能看到现在他显然健健康康身体倍儿棒的样子吗”

孔迩顿了顿,“可能只是没显现出来罢了,我也不会冤枉你,你配合就好。”

“你可真是”宁仪看着拿着一样魔方大小刻道纹的方石朝自己走来的齐参昴,接上,“付锐修的好兄弟”

孔迩一咯噔,退后,对齐参昴道“大师,靠你了。”

齐参昴握着方石沉声道“这大妖很厉害,上次就让他逃了,这次我虽然准备不足,但已有把握。”

宁仪盯着那方石,避到角落里。

孔迩以为他怕了,道“如果你手上没沾过鲜血没吸人精气,就不会有事。”

宁仪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怕的不是测出来什么,而是拿这个东西测他,这对一只纯血凤凰来说是一种折辱。

偏偏他现在直接摔门离开也不是,不然岂不是让孔迩认定了他是做贼心虚

宁仪下定主意,先发制人,几个瞬息已经和齐参昴过了几个来回。

而齐参昴果然也是有备而来,镇妖印、缚妖索等一同祭出,一条雪白长尺直飞而来。

宁仪演化鲲鹏法相,一一破除。

齐参昴惊道“竟是鲲鹏”

孔迩也十分惊讶,“难怪我闻见过海里的味道。”

听到这话,宁仪隐隐生疑,但还来不及多想,就开始抵御下一轮攻击。

齐参昴忽而笑道“你虽然厉害,但太不驯顺,你看看你脚底下是什么。”

宁仪余光扫过地面。

一个环形繁杂的法阵亮起,威力约莫是顾云胡曾拿来对付他的法阵的十倍。

可能是在他来之前,就布置好了的。

“不就是想看我原形嘛。”宁仪勾起唇角,抬眸,眸中盈着浅透晶莹的碧色,“你知道顾云胡是怎么疯的吗”

“什么”齐参昴皱眉。

宁仪却不回答他,似乎有人耳不能闻的唳声响起,茶馆四处的监控同时破裂。

与此同时,法阵中光芒大盛,彩光灿烂。

顷刻,原地,取代宁仪的,是翎羽华美的飞禽之主划过优美的弧度,现身于狭窄的茶馆。

孔齐两人被眼前平生仅见的丽景惊住,瞠目结舌。

身后的楼梯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旋身,凤眸轻睨过去。

宁仪登时傻在原地,和付锐修四目相对。

下一秒,啪嗒一声响,刚刚还傲视天下举世无双的凤凰直直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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