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段嘉衍开了口：“照你这个势头吃下去，还没毕业，你就会变成一个正方形。”
周行琛还挺认真：“为什么不是个球形”
段嘉衍懒得吐槽他。
段嘉衍仔细看了看酒水饮料单，都不想喝。
“我去买奶茶，”他站起来：“你们有人要吗”
陈越摇摇头，路星辞也不太喜欢喝甜。只有周行琛向他下单：“我要一杯原味三分甜，能加料都加一份。”
段嘉衍在心里嘀咕一句你喝粥呢，但也答应下来。
这边与他经常买那家奶茶店距离有些远，段嘉衍绕了个近路，从旧街一路走到一中正门。
街两旁到处是老网吧，还有几家店门窄小服装店。这儿被学生们称为后街，也是不良少年们经常约架地方。
段嘉衍一边走，一边听见街转角那儿传来吵闹声。
一听就是在交战。
段嘉衍心说，传统还真是没被埋没啊。
他没想管闲事，经过时随便往里望了一眼，脚步却不由得一顿。
两边领头他都认识。
左边黑皮，右边樱花粉。
一中和三中。
他高中学校社会哥，和初中学校社会哥，在这个小巷子里进行一场世纪兵变。
段嘉衍当即停下脚，一脸惊奇：“你们约架呢”
黑皮：“哎，段嘉衍。”
樱花粉：“哎！段哥！”
黑皮皱了皱眉：“你叫什么段哥是你叫吗”
樱花粉也被戳中了怒点：“你逼逼啥呢我叫我哥关你屁事”
段嘉衍看着两边阵仗，感觉黑皮和樱花粉应该没什么直接矛盾，更像是两边小弟闹事，大哥出头。
凭借他经验，这场架还有回旋余地。
段嘉衍非常和气地劝：“别打了，距离高考还有260天，在如此宝贵时间里，好好学习不好吗”
他说到后来，自己都觉得很有道理：“高考，才是我们最大敌人。”
黑皮：“……”
樱花粉：“……”
“行吧，”黑皮最先松口，警告般看了樱花粉一眼：“今天就这么散了，你们三中别来惹事啊。”
樱花粉看看黑皮，又看看段嘉衍。
他犹豫了半晌，正要说话。
一道有些沙哑男声，从三中人堆里传来。
“装什么逼呢。”走出来人轻哼了声：“还高考傻逼。”
樱花粉猛地回过头：“霍恒你少给老子发疯啊。”
那男生并不怕他，反倒挑了下眉：“你不就是怂吗，不敢动手就滚后边去，别在这儿虚空口嗨。”
樱花粉正要说话，三中人堆里传来几声议论：
“不是，我工具都摸好了，就这么跟我说散了”
“我也想问，这男多大面子啊”
“段嘉衍嘛，你不认识”霍恒语义不明：“就是以前初中部那位啊，不过现在和学霸谈恋爱，大概脑子也有毛病了。”
樱花粉真火了：“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
黑皮又气又诧异，一时之间只能吐出一句：“我靠，这什么逻辑”
只有段嘉衍，把买好奶茶放在地上，模样还挺冷静：“你骂谁”
大概是享受这种全场瞩目感觉，霍恒这会儿也没急着挑明，反而慢悠悠和他绕弯子：“骂你傻逼，也骂你男朋友傻逼。我们在这儿点炮，你路过还跟我扯高考，考不好是不是要去跳楼”
“你男朋友路家吧这么牛逼，你怎么不让他给你买个学位证”霍恒话语稍顿，哂笑一声：“说不定他那分数也是假，谁知道是不是一中包庇。私立学校就是方便啊……路家大少爷次次考那么高，传着还挺好听。没了背景，他算个屁啊。”
霍恒话音刚落，段嘉衍扯了扯唇角，眸光明灭。
樱花粉愣了愣，黑皮惨叫一声：“段嘉衍，你冷静——”
刚才还在劝他们别动手人，这会儿自己冲了出去。
段嘉衍动作很快，霍恒还没看清楚，他就到了自己面前。他双手锢住霍恒肩膀，用力将人向下一按。
同时抬起脚，猛地踹中了霍恒膝盖骨。
他踹地方很有技巧性，霍恒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站稳。段嘉衍拽着他后领，将人往自己身前一拉，膝盖狠狠顶在了霍恒腹部。
他这一系列动作太快也太流畅了，在场大多数人还没反应过来，霍恒就跪在了他面前。
黑皮喃喃自语：“我操，一中校霸实至名归。”
樱花粉也看愣了：“我操，我段哥风采不减当年。”
段嘉衍看他跪在地上干咳，朝前走了几步。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装逼啊那我也不介意再装逼一点。”
霍恒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腹部又挨了一拳。他不由自主蜷缩起身体，口中泛酸。
他是高中才进三中，并不认识段嘉衍，但那些关于对方传闻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
传得再怎么神乎其神也是个omega，就算曾经能打，分化之后也不可能有多厉害。
是真没想到，会被打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动手。”段嘉衍瞟了一眼对方狼狈样：“我最近脾气都挺好。我建议你多去刷刷数理化压轴题，刷着刷着脾气就好了。”
“因为都不会做，做一个小时可能还是错。”段嘉衍垂眼看他，语气有点儿浑：“学习比打架难多了，我以前混日子时候，我都挺佩服学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种自己不学无术还特别牛逼错觉。”
“咳……咳，你叫你妈呢真以为自己很叼”霍恒勉强从地上爬起来，阴翳地盯着他：“你他妈——”
不等他骂出口，段嘉衍一脚踹在了他肩膀上。
他硬生生被踹得身体后仰，头磕在地面，大半边身体都痛麻了。
“最重要是，你说那个人，不仅是路家，还是我家。”
“我都舍不得说他一句。你算什么，在这儿提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