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给了一直耐心等待的本诺依曼带来了反击的机会
罗德里格斯的又一板子拉球仍然很冲,但是有些拉高了而且这一球之后,罗德里格斯的站位有些偏左。
在外人看来,无趣乏味又机械性的做了大概三十多个削球动作的德国人,终于在这一刻产生了变化。
场外,静静的旁观着如同死机回放般的拉球对削球,沉默了数球,苏舟忽然再次开口,他的语调变得极为急促“谭泽看快看本”
场中,只闻一声刺耳的“刺啦”声
这是本忽然改变了站位以及身姿,过快的变位动作让他脚下的球鞋急剧的摩擦着地板所发出的刺耳声响在脚底变位的同一时刻,上半身的动作与下半身的改变亦是发生在同一时间,本的球拍不再与肩部齐平,而是向后撤去,撤到了他的肩膀之后
毫无疑问的,当那颗白色的小球进入了本诺依曼的击球范围后,正对着白色小球的,不再是那面长有细长颗粒的黑色长胶胶皮,而是变为了大红色的正手正胶
“正胶”苏舟语速极快的说,“进攻型的削球手酷爱使用的胶皮的一种,一般而言,削球手的球拍,他们所使用的正反胶皮,通常都会偏向于进攻型或者防守型也就是说,无论是红色胶皮还是黑色胶皮,两者所营造出的击球效果都是统一、单向的,因为削球手的天赋往往都偏向于进攻或者防守换句话说,就像我在之前提到过的,二十一世纪了,如果在别的打法上有天赋,教练们不会主动建议球员们学习削球打法,而新一辈的球员们,也不会提议说我想学习削球,久而久之,这种一旦练习削球,就采用某种固定单向式的黏合球拍的思路,就这么维持下来了。”
在削球打法逐渐式微没落的现在,能以削球手的身份稳坐世界前五,时不时的占据一下世界第三不得不说,本诺依曼真的是一个奇葩褒义的那种。
苏舟记得,尤利安曾经对他说过,本诺依曼是主动、自愿的学习削球,并且想用、也执着用削球去闯出一片天地的。
这样的执着下或许又有着另一番故事,想到本大大的性格,苏舟觉得,在本诺依曼退役之前,估计没有什么人可以知道他如此执着于削球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不过德国人的执着和现在正在进行的话题毫无关系。
苏舟继续道“本诺依曼就是那种典型的认真研究削球,对削球有天赋,恰好德国也是一个有着深厚的实力和底蕴,去培育一个世界级的削球手的国家。”
“谭泽,如果你有闲暇的时间,并且正好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搜一下目前活跃在世界各地的其他削球手的球拍,他们的正反两面的胶皮是怎样黏合的,我敢打赌,99的人都属于我上述所提到的单向性球拍的拥有者,而不像本的球拍这样,一面攻击型,一面防守型。”
这样的说法听起来真奇怪“有盾有矛,可攻可守,一面进攻型,一面防守型,这才应该是大多数人的思路”对削球没怎么研究过的谭小队长有点疑惑,或者说,如果谭泽没有早早地在年仅十九岁的时候就离开职业乒坛,他或许会有着那个机会、也必须去专门研究一下削球的,可惜“为什么削球手反而不这么做”
苏舟侧过脸,黑色眼眸微微一弯,露出了那种带着点无奈、宠溺与放纵,堪称肉麻无比的恶心笑容,像是在说,“小傻瓜你怎么这么傻fufu的”。
谭泽被笑的浑身一个寒颤。
被嫌弃的粥粥毫无自觉的无奈笑着“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做不到啊,正如同不是所有的职业球员都能将长胶使用好一样。”
在谭泽的强烈抵制下,苏舟揉了揉脸,稍微正经了一点。
粥粥正经的说“有攻有守,攻守兼备,这看似很好,实际上能真正的将这种球拍掌握的球员却不多,再好的工具也需要一个懂得如何去使用工具的人,本诺依曼就是这种人,而大多数的削球手达不到他的这种境界,这种感觉,身为职业球员的我们应该是最清楚的,很多在观看录像时觉得没有那么难的动作与打法,等我们真的亲身上阵去试试了,又觉得这颗白色的小球怎么那么难伺候。”
而在苏舟与谭泽在场外展开了一番长篇大论的同时,场内,第一局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第一局的小比分,最终定格在本119罗德里格斯。
而这一局比赛的最后一球,就是本诺依曼忽然变削为拉,猛然变势,在西班牙人稍有松懈、步调稍稍落后的一瞬间,冷不丁的给对方来了一发犀利无比的穿刺冷箭。
这冷箭又快又狠,化为锐利寒冷的白色弧线,那慢吞吞的削球速度霍然一变,便让罗德里格斯的身体反应慢了半拍。
咚
本诺依曼的红色正胶胶皮剧烈凶猛的摩擦小球
乒
乒乓球以极快的速度飞过球网,在罗德里格斯的左手半台上重重一撞
对面,灿金发色的西班牙人舍弃了滑步,直接转为大步奔跑,他奋力追球的姿态让无数的西班牙球迷们为之心悸,却终是遗憾的与那颗白色的小球擦肩而过,不曾碰到过。
乒乒乓乓、咚咚咚咚
接连不断的小球撞击地面声,预示着这一球的胜利者,也表明了这一局的胜利者。
七局四胜的漫长赛事,本诺依曼率先拿下一局。
罗德里格斯不再追球,灿金发色的西班牙人立在原地,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部曲线向下滚落,在湿漉漉的下颚处汇聚成一点,继而顺着重力的牵引脱离了温暖的肉体,滴滴答答的,在深褐色的木地板上,勾画出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小小圆点。
出汗的情况堪称严重,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结束了第一局对峙的职业球员该有的模样。
“真要命。”场外,谭泽不由心有戚戚的抹了把脸,总感觉自己的脸似乎也变得湿漉漉的,全是汗水。
“是啊”苏舟悻悻然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这还是第一局呢,越往后面,越不好打,没有人会想在非决赛的比赛里遇上一个世界级的削球手的,一旦和这种等级的削球手对上,先不说这一场比赛起码就要一小时起,想想你要在这一场比赛里耗费的心力和体力这还只是18决赛,明天还有着14决赛,然后紧接着还有半决赛和决赛”
不由自主的,谭泽遥望着罗德里格斯的目光里多了点真切的同情“就算罗德里格斯雷耶斯赢了这一场,对于其他没有对上本诺依曼的选手而言,在18决赛后,经过了一晚的休息,他们的体力值基本还是满的,但是”
“但是对于罗德,对于所有和本大大遇上的对手而言”苏舟捂住了脸,痛苦不堪的说,“简直就像是一刻不停的连续打了三场高水准的比赛啊即使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起来,胳膊绝对还是酸的,腰和腿绝对还是痛的,削球手的持久力简直太可怕了,基本没有人能hod的住啊”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不止是苏舟与罗德里格斯了,削球手这种贼耗时间与体力的对手,在决赛之前,大多数的职业球员都是不怎么想碰到
原因无他,和世界级的削球手来上一场,真是太他妈的太要命了。
另一头,意大利队的休息室。
被教练强压着观看这一场比赛,安吉洛也是很烦了。
意大利的教练苦口婆心啊“安吉洛,你看看赛程表,下一场14决赛,那个中国男孩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在半决赛里的对手不是本诺依曼就是罗德里格斯雷耶斯,我知道你能稳赢他们两个很久了,但是听说贝克尔沃尔夫冈那家伙给本诺依曼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魔鬼特训你就稍微看看他们两个人的比赛就当是提前观察对手了省去你总是要在正式比赛中耗上一到两局去观察对手的慢热功夫”
大天使先生乏味的移开了视线,无趣的遮住嘴,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西班牙小子赢不了的。”哈欠过后,灰色眼珠的意大利人用着漫不经心的语调,如同玩笑般的下了断言。
意大利教练顿了好一会,有些语气难辨的,幽幽的叹了口气“你又知道了。”
安吉洛挥了挥手“是啊,我又知道了,所以我能回宾馆了吗看这些比赛真是太无聊了。”
最后一个奖上章抽出来了,获奖的小天使别忘了企鹅来找啊ot
作者有话要说 粥粥慢着,忽然发现其实我是在全程吹本大大
作者胶皮嘛,你们别想的太复杂,我这么给你们讲,表面不光滑的有长胶、生胶、反胶,其中长胶粗长自己一个人玩颗粒高度a15,正胶和生胶都是短小派颗粒高度1,然后生胶又比正胶更柔软,所以排一下攻度的话,就是粗长的长胶短小硬的正胶短小软的生胶了;然后表面光滑特别好摸的反胶一枝独秀咯是不是忽然就变得简单易懂啦
s以第三视角能讲到的削球的基本点差不多了所以下章就可以结束掉了
s是我的错觉吗,感觉大天使先生还是一出场就气场欠揍值爆棚啊: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