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开口了。
“愚蠢的雷耶斯先生,如果你充满废物的脑子里,真的还剩下哪怕一丁点的人类思维,麻烦在你反省自己之前,先遮住你那被无数偷窥狂爱慕的身体,你这个”
苏舟眼神冷漠的看着这个好像已经死掉的西班牙人,仍然是缓缓的吐出了最恶毒的词。
“你这个,同样好不到哪里去的裸奔变态。”
像是,天使,一样,呢。
自知理亏,反驳无能,罗德哭着换衣服去了。
苏舟终于瘫倒在床。
奥古斯特仍然不太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他走到苏舟的床边,坐在了床头,身侧便是苏舟肩膀的位置。
“奥古dady。”苏舟翻了个身,有气无力的说,“我觉得我可能要去找你和尤瑞打地铺了,我会很乖的,请务必不要嫌弃我。”
又被叫做dady的奥古大大,似乎已经逐渐习惯了这个称呼。
他捏了捏苏舟翘起的黑发“你们到底怎么了嗯场面这么嗯,优雅。”
可以的奥古大大,竟然能对着那像是为爱鼓掌的事后现场说优雅,真的是很优雅了。
苏舟眼神死,一点都不想回忆,言简意赅的描述了一下。
所以,就是这样,那样,然后再那样,这样,还有这样那样酱酱酱。
最后,受不了的捂住眼睛总结道“狼你竟然跟我说那是狼那是牛好吧还是没脑子蠢的要死一根筋的那种”
奥古斯特很不情愿的否认道,干脆利落的推了锅“如果你的记忆没有出现问题,实际上,狼的评价是本给的,并不是我。”
远在德国慕尼黑的本大大
“噗嗤”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而等到做了半天心里建设的罗德,终于慢吞吞的从浴室里走出来时,迎面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
“嘿dady,我要搬家,我要去你们的房间打地铺,我”
被他误会的天使要搬家了
本来能有着一张柔软的床铺的天使,因为他的愚蠢而要去睡可怜兮兮的地铺了
罗德不干了。
“嘿,伙计,我想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为什么不试着我们一定能成为相处愉快的室友的,我是说,你为什么不试着留下”
苏舟沉默的看了他一眼“雷耶斯先生,事实上,看看你长到脖颈的卷曲金发,如希腊雕像一般的高挺鼻梁,深邃迷人的棕蜜色眼睛,还有你身上那热情奔放的阳质你的确充满了吸引任何人目光的可怕魅力,连时尚杂志的封面男模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我很怕我半夜会忍不住的夜袭你,所以”
所以,苏舟口中“热情奔放的小太阳”,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让苏舟见识了何为真正的热情与奔放。
而在小太阳正散发着炽热的余热时,奥古dady就很不厚道的半途跑路了。
粥粥“”dady你不爱我了。
还有,这和他想象的世界第五不一样啊
第二天早晨,虽然没有任何强制性的要求,毕竟苏舟并非是德国国家队的一员,但是他仍然在晨间的七点三十分,准时的到达了位于二层的餐厅。
尤利安一看到苏舟,就被他吓了一跳。
“你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要吓死人了
小可爱紧紧的跟在苏舟身边,就怕自己的好友一个不小心,把煮好的鸡蛋没有放进盘子里,却意外的扔到了地上。
早餐同样是自行取用的各式自助餐点。
苏舟飘着回到早就占好的座位上。
尤利安紧随其后。
苏舟灌了整整一杯的温热牛奶,才觉得自己丢失的灵魂,似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
“尤瑞。”苏舟语气沉重的说。
尤利安“是”自己的好友,今早似乎又在犯病了呢。
粥粥委屈死了“尤瑞,给我一个拥抱好吗”
对此,小可爱是拒绝的。
小可爱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又在犯病的好友一个拥抱。
“苏舟,你到底”
苏舟“我遇到了一头牛。”
“一头体力充沛的牛。”
“一头体力充沛的蠢牛。”
“一头体力充沛的、听不懂人话的蠢牛。”
“一头体力充沛的、撒娇撒的浑然天成的、听不懂人话的蠢牛。”
“一头浑身泛着金光的、体力充沛的、撒娇撒的浑然天成的、听不懂人话的蠢、牛”
尤利安感受到了苏舟浓郁的仿佛要凝结成形的阴郁,并且终于抓到了重点“你的室友是”
“是”
“嘿宝贝今天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我听德国队长说你是跟着德国队来围观的,有没有兴趣”
苏舟捂住双眼“好的,尤瑞,你知道了,就是这个人了。”
最夺人眼球的,就是那头颜色极为漂亮的金色卷发。
罗德的卷发并不像尤利安一般卷的如此厉害,他只是在额发与发尾的位置有着些许的卷曲,这让他的发型看起来就像是专门做了特别造型的杂志模特,明亮的金色永远是最最瞩目的那个。
在欧美国家中,或许是因为他们有着天生卷发的优势,男生的头发过长,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甚至乒坛之中,还有着不少称之为戏言的迷信,其中之一,便是有着灿金色卷曲头发的人,如果在每次比赛的时候,用一条蓝色的发绳将他的长发扎成小小的马尾幸运女神就会站在他的一边。
很明显,罗德里格斯是这条迷信的忠实信奉者。
尤利安有点奇怪“我和他接触不多,媒体里说,他是一个独来独往的像是野狼一样的球员”
苏舟“我真的是对欧洲的诸多媒体感到无比的绝望了。”
小可爱做着可能的猜测“是不是他的性格太过强势,共处一室的时候,压的你感到不舒服了”
苏舟“”对如此不知道事实真相的小可爱,粥粥也是感到很羡慕了。
然而,当罗德端着餐点,走到苏舟的身边时,表现的竟然还真的不太像头牛了
都是年轻球员中的佼佼者,都是世界男单10中的一员,时不时就会在大赛上遇到再来上几场的对手虽然尤利安和罗德两人并没有什么私交,但一旦见面,也可以随便的说上几句。
其间对话,听起来还是没什么毛病的。
哦,苏舟意兴阑珊的戳着培根,也对,毕竟昨晚的第一印象,其实还是很有气势的
不,那种气势他不想再见到第二次了,粥粥上下两辈子,还从来没被人“咚”过呢。
又是一个在猝不及防之下失去的人生的第一次。
也是心塞塞了。
“唉你就是那个苏舟”
突然,话题又转到了苏舟的身上。
戳着培根的叉子一停,苏舟抬头看看罗德,又看看尤利安。
苏舟叹气“我昨晚不是说过好几次了吗我叫做苏舟,来自中国。”
罗德的目光瞬间就变了。
他的热情冷却了三分,棕色的眼眸变得无比冷静,他的目光逐渐充满了审视,就好像他在昨晚第一次见到苏舟时的一样。
“我对你有印象,我们的教练说过你。”
这样“正常”的西班牙人,总算让苏舟有了说话的。
“你们的教练说了什么”苏舟将被他的不成模样的培根塞进了嘴中。
罗德的唇非常薄,这样的唇配上他深邃的眼,当他那似真似假的热情冷却,整个人的气质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像是终于将苏舟这个人给看进眼中了一样。
短暂的沉默后,他又爽朗的大笑出声。
随着他弯曲的眉眼与翘起的唇角,他又成为了那个充满激情而热情奔放的西班牙人。
“只是说好像又出了一个少年天才,只不过那个少年是个亚洲人,而且还只是个业余选手,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踏足职业乒坛,如果会的话,让我稍微注意一点。”
“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了,室友,你可以注意我了,我很快就会到达你们的身边的。”
“当然,室友,我相信你可以的。”罗德轻快的笑了两声,但那笑意却根本不进眼底,如果不仔细去看,你会觉得他在给你鼓励,但如果你注意细节,就会发现这个人只是在用着让人愉快的态度在敷衍你。
然而粥粥却似乎感到了一股热流,如醍醐灌顶一般的涌入了心间这样的世界第五才正常啊
昨晚的初次见面真的是太糟糕了,估计会成为两人共同的黑历史,一辈子的那种。
尤利安安静的吃着早餐,褐色极浅的瞳孔,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自己的友人与自己的对手的一举一动。
那边,有人远远的叫着罗德的名字。
罗德回头应了一声,高高的挥了挥手。
那是他的队友在叫他一同行动,
罗德匆忙的吞下最后一口面包,充满遗憾的说“可惜了室友,在这种正式大赛前,教练不让我们在私下做任何的额外运动,不然我会邀请你来上一发的。”
小可爱“”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
苏舟安抚的拍了拍小可爱倏尔绷紧的手臂。
粥粥很是冷静,继续不为所动,这个人嘴上的不老实,他在昨晚就已经领教过了。
“不会太远的。”苏舟直视着那双迷人深邃的蜜褐色双眼,黑色的眸底透出与罗德极为相似的冷漠。
看似热情,实则漠然。
他们两个人,只不过是初次见面极为尴尬的陌生室友而已。
“罗德,你很快就会在赛场上看到我的,虽然打球的特点不太一样,但奥古斯特说过,你的球风和我的很像。”
罗德拖长了音,长长的“哦”了一声,听不出是什么意味。
十九岁的少年,他的声线已经完全完成了由少年到成人的转化。
比起尤利安和苏舟还带着少年清脆的声音,当他用技巧操纵着喉结的时候,声音醇厚的像是精心酿造的蜜一般,甜蜜而芬芳。
“沃尔夫说的那我也变的期待起来了,那可是唯一的一个,我一直梦想着要踩在脚下的球员。”
“你”尤利安猛一拍桌,他抿紧唇,忍受不了有人用如此轻浮的语调和口吻,讨论着有关于奥古斯特的事情。
苏舟按下了尤利安的手,看向罗德的目光,也逐渐带上了些许不同。
他收回前言,这人可能不像狼,但也绝对不是蠢牛。
他表现出来的蠢,只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只会相处六天的陌生室友”而已。
对于一个马上就要再也见不到面的陌生人,初见的尴尬,可以用他冰冷的热情敷衍过去。
但如果不是陌生人
苏舟的眼底泻出了几分难言的兴奋,那是终于找到可以正面竞争的猎物一般的嗜血光芒。
“室友。”他还是用了这样的称呼,“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罗德挑起单边的眉梢。
苏舟弯起唇角“很凑巧的是,到目前为止,我的目标和你一样,想要把奥古斯特从那个万年不动的宝座上给拉下来,用新的冠冕作为最好的通行证,将那个男人拉下神坛。”
罗德“”咦,貌似是第一次见到和自己有着一样目标的年轻人啊
对于其他人来说,奥古斯特就像是一个高不可攀的神话一般。
苏舟比了个手势。
“截止日期是奥古斯特退役之前不,是这个男人的身体机能开始不可控的下滑之前,看看是谁先把奥古斯特拉下马怎么样如果在那之前我们都没做到,那么我们就都是输家。”
尤利安忍不住了“喂苏舟,你怎么能用奥古斯特打赌”
“你好像比我们教练说的还要更棒一点”罗德打断了尤利安,他紧紧的盯着苏舟,他承认了苏舟先前说的,奥古斯特觉着他们两人的球风很像,虽然他还没有和苏舟正式交过手,但一个人的球风,往往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性格,所以
“ok我接了,赌注呢”他语速略快的说。
“赌注”
苏舟的视线越过罗德,直接看向他身后的男人。
铂金发色,蔚蓝眼眸,德国男人的手中拿着已经不存在食物的餐盘,驻足在他们的身后。
“介意我们拿你打赌吗”
奥古斯特摇头,男人半眯起眼,那模样并不似恼怒,而似愉快。
罗德也回过了头。
苏舟笑了。
“当事人就在这里,让他自己说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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