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重云翘着手指抹平鬓角几根细微的乱发,斜斜的看过来,嗔怪道:“你也知道他是我大外甥,我能算计他什么呀。”
“所以我才好奇。”谢知微混着了解的那点剧情外加胡乱编造的逻辑,高深莫测的道,“这几日下来,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出,你大外甥既然要杀赤炎,红莲他肯定也不会放过。但你先前贸然出手,意外将赤炎逼死,红莲也被我夺走。你只好千方百计要我配合你,借此瞒天过海。”
秋重云动作一顿,继而笑起来:“讨厌,你突然这么正经,人家好不习惯,不过……却有种说不出的魅力,要不是你的脸……咳,我说不定已经被你深深迷住了。”
这女人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一流,要不是谢知微对这篇文里所有的女人都没啥想法,还真吃不消她抛出的媚眼。
谢知微脸上毫无波动,“敢问姑娘,到底在害怕什么”
秋重云反问他:“那么,阁下又在害怕什么”
谢知微一愣:“何出此言”
秋重云勾唇:“少装糊涂,你看上去比我更怕我大外甥。”
谢知微随口道:“他是九州王世子,位高权重,修为了得,谁不怕他。”
秋重云摇摇头,煞有介事的道:“不,你和别人那种害怕还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普通人害怕我大外甥,是连瞧都不敢瞧他一眼。就连我,在我大外甥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是不敢直视他。可你就有意思了,总是盯着我大外甥瞧,好像一副心虚的样子……哦对!就是心虚,你对我大外甥心虚什么”
秋重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就差脸上没写八卦俩字了。
谢知微面不改色:“我假扮赤炎,当然心虚了。”眼看秋重云若有所思,谢知微忍不住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可否改日再说,你先放我出去。”
秋重云却摇了摇手指,拿一个石子扔到栏杆处,立即生出数仗的白莲光华,将石笼围的密不透风。
一阵寒意在谢知微胸口盘桓,透心凉。
秋重云耸耸肩:“我很想放你,可你也看见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那个小妹妹,不会让她毁容的。”
卧槽都到这个时候了,我哪有心思管她毁容不毁容!
石笼里静默片刻,秋重云试图安慰谢知微:“过两天你就不用在这里闷着了,我们要换一个地方了,到时候你沿途看看风景,兴许心情就好了。”
呵呵呵呵,妹纸你还真是会安慰人。神逻辑,我先告诉你要往你脸上泼硫酸,给个镜子让你先臭美一会儿,你就能忘了泼硫酸的痛苦么
谢知微摆摆手,虚与委蛇:“好主意。”
事到如今,谢知微知道秋重云这个关节是打不通了。他百思不得其解,都是仇人,为毛穆涸要先给白誉一个痛快,虽然他死的也并不痛快。
但起码也比赤炎和白见著强。让赤炎围观白誉的死状留下心理阴影,而白见著么……这状态,活着还不如死了。
穆涸到底在想什么,留着白见著和赤炎这两个,莫不是要选个黄道吉日,找个风水宝地,再开刀
做演员,最重要的是调整状态。谢知微觉得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既然眼下逃不出去,那就本本分分演阶下囚,权当开拓戏路。
时间在煎熬中过去,没过两天,谢知微就被两个人高马大的魔兵拖了出去。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好吧,先听秋重云的,关了这么久好容易出来一下,看看风景换换心情,一有机会赶紧跑。
下一刻,一条黑布牢牢蒙在了他眼睛上。
谢知微:“……”
知不知道脸上还糊着个面具啊喂把眼睛上仅有的那两个洞洞都给捂住,存心一点脸面都不人给留了是吧!反派也要脸的好嘛!
这下别说风景了,连拉囚车的是骡子是马都不知道。不明周围情况,也不敢乱用神识去扫,这和瞎子有什么区别
不远处传来一声娇笑,离着数十步都能嗅到里头刻意的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