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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难道文 > 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出版名:《南衙纪事》) > 141、第三回 襄阳王府生死别 又闻冲霄生死离

141、第三回 襄阳王府生死别 又闻冲霄生死离

自己挣扎伸出手臂却被纯白衣袂死死挡住……

雪色衣浪之后,是一双布满红丝盈满水光的桃花眼眸……

身体骤然腾空,如练白衣,如龙金索,将自己拽升夜空……

下方人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模糊视线重,公孙先生向自己弯起凤眼,抬手抱拳……

寒凛剑光中央,红衣护卫抬首,微微一笑,暖若春风,黑眸清澈如水,烁光涌动,盈波碎金,最后化作漫天星河,遥不可及……

公孙先生!展大人!!不!!

秋风萧瑟,阴云压滚,夕阳一片残红。

襄阳城北城街道之上,人行稀少,破落萧条,唯有在官府公榜之前,才聚集了十余名百姓,围着一张刚贴出的官告窃窃私语。

“孙秀才,上面写了些啥啊”一名老汉向旁边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问道。

那书生迅速一扫官榜,面上涌上一抹凄悲之色:

“上面说,包大人已经入住襄阳王府,成为王爷的幕僚。”

周围围观百姓一听,不禁一惊:

“什么包大人”

“哪个包大人”

“难道是前几天来的那位……祝寿的……”

“就是那位开封府的包大人……”书生长叹一口气道。

“怎么会!”

“包大人怎会……同流合污”

几个百姓顿时有些义愤填膺。

“别胡说,包大人可是名满天下的包青天,怎么与那……定是被逼的!”

“没错,定是被逼的!”

另一拨百姓开始为包大人愤愤不平。

“别吵了,后面还有呢……”书生深吸一口气道。

众百姓顿时一静。

“还写了啥,赶紧说啊。”

书生紧皱眉头,沉声道:“上面说,包大人之所以未能早早归顺襄阳王,乃是因为包大人身边有妖物作祟,迷了包大人的心智,而前日妖祟已擒,包大人这才看清本心,归顺明主……”

“妖祟什么妖祟啊”

“包大人那可是文曲星下凡,身边怎么可能有妖物”

众百姓皆是一脸不信。

“猫……妖……”一道瑟瑟发颤的声音从人群最后传来。

只见一名头戴黑纱斗笠的消瘦灰衣人拨开人群,走到官榜最前,撩起斗笠上的黑纱,显出一双红肿细眼,死死瞪着官榜上的最后几行字,一字一句念道:

“猫妖作祟,蛊惑人心,危害天下,天理不容,为正天道、循正理,已将猫妖囚于……囚于冲霄楼中,今日午夜于冲霄楼顶斩首……以祭天地……”

最后一个字一念完,那少年身形一软,扑通一声跪地。

身后百姓哄一下涌了上来,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猫妖这世上真有猫妖”

“今天晚上要在冲霄楼顶斩首”

“冲霄楼是啥”

“你不知道,就是东城城郊那座高楼啊!”

“哎呀!那楼邪门的紧,听说里面好像闹鬼啊!”

“不是好像,是真有鬼啊!凡是接近那座楼的人,都莫名其妙死了!”

“话说那猫妖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猫妖啊――这个猫……啧,说的该不会是包大人身边那个御猫……”

“不、不可能吧……”

“你别瞎说!”

一片议论声中,谁也没注意,那个斗笠少年摇摇晃晃爬起身,默默遮下斗笠,身形佝偻退出人群,一步一晃向城门方向走去。

北城城郊十里之外,荒草曼曼,枯树丛丛。

一座废弃古庙孤墙独立,佛像破落,灰尘遍布,颓败荒凉。

而就在这古庙之中,却盘膝坐着一名眉目如画的白衣青年,白衣如雪,风姿卓然,猛一看去,竟好似仙人一般。

但若临的近了,却不难看出,那无瑕白衣之上,早已布满点点灰尘,胸口处,也显斑斑锈红,显然是干涸的血迹。再看此人面容之上,双目紧阖,眼圈青黑,面色如纸,唇色泛青,头顶处隐隐泛出青烟。

突然,只见这白衣青年眉头一紧,一手捂住胸口,口中溢出一口黑血,慢慢睁开双眼。

一双原本风情无限的桃花眼眸,此时却阴沉灰暗,已失神采。

“该死……”白衣青年愤愤一砸地面。

突然,就见此人耳尖一动,立时神色一变,衣袂一翻,换做翘腿悠闲坐姿,变作一副大爷模样,悠扬开口道:

“小金子,怎么这么久啊,五爷我饿着肚子可没法运功疗伤啊……”

一阵细碎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一道身影匆匆走入古庙,头戴斗笠,身形细瘦,可不正是适才看官榜的少年。

“襄阳城查的可严了,所有药铺医馆都关门了,连半克药材都买不到……”

少年、也就是金虔,摘下斗笠,一屁股坐在白衣青年身边,垂头丧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递出,“咱身上也没几文钱,只能凑合着先买了几个大饼,五爷您就别嫌弃了。”

白玉堂接过纸袋,取出一个大饼,大咬了一口,又将纸袋递给金虔道:“五爷我早说了,只不过是小小的内伤,五爷我只需调息几日便无大碍,小金子又何必去冒险找什么药!”

金虔垂着脑袋,从怀中抽出银针针袋,开始整理银针:“五爷……你那可是伤及心脉的内伤,别说什么调息了,咱这都给您施了两天的针,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若是不用药,恐怕五爷你就要功力尽废……”

“行啦行啦,着两日五爷我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了。”白玉堂一脸嫌弃摆了摆手,“五爷刀口舔血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这点小伤,五爷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那王焱练得定是十分阴邪的内功,白五爷你这内伤,若是没有药祛除阴邪之气,恐怕……”

“好啦,不说这个了。”白玉堂面色一整,直直望向金虔,“你去城中打探,可有包大人展昭他们的消息”

金虔身形一颤,慢慢卷起针袋,从脚边的纸袋中抓住一张大饼,塞到了嘴里。

“小金子”白玉堂一怔。

金虔埋头苦吃。

“小金子!”白玉堂皱紧眉头。

金虔将一张饼都塞到了嘴里。

“金虔!”白玉堂剑眉倒竖,一掌拍在了金虔后背。

“咳咳咳咳……”金虔一口喷出大饼,咳得撕心裂肺。

“到底出了何事!”白玉堂一边拍着金虔后背,一边怒道,“莫不是你还要瞒着我不成”

“咳咳,也没啥……”金虔磨磨蹭蹭将纸袋封好,低声道,“不过就是包大人变成了襄阳王的幕僚……说明包大人安然无恙,也算是个好消息……”

“还有呢”白玉堂竖眉。

“没了。”金虔垂着脑袋,摇头。

“还、有、呢!”白玉堂咬牙。

“真没了。”金虔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我自己去城里问!”白玉堂豁然起身。

“白五爷!”金虔一个猛子窜起身,死死拉住白玉堂的袖口,“真、真没了……”

白玉堂扭头,看着自从回来之后就只用脑顶发旋对着自己的金虔,桃花眼中漫出一道苦涩:“那你哭什么”

“咱没哭!”金虔使劲摇头。

桃花眼渐渐垂下,长密睫毛微微颤动,白玉堂轻轻从金虔手中抽出衣袖,双手上移,修长手指捧住金虔双颊,慢慢抬起,朗朗嗓音透出一丝暗哑:“你骗谁啊……”

眼前这张消瘦脸庞之上,早已泪珠成串,水痕满面,一双细眼又红又肿,就好似两只桃子。

“咱、咱没哭!”

金虔一吸鼻子,猛抹去眼泪。

可眼泪却好像水龙头一般,怎么都止不住。

白玉堂看着金虔眼泪,面色渐沉,桃花眼中渐渐涌上血色:“莫、莫不是那猫儿……”

金虔瞳孔剧缩,身形猛烈一抖。

白玉堂顿时心神大震,身形一晃,噗通跪地,嘴角溢出血浆。

“没有!”金虔急忙扑身到白玉堂身侧,抽出数根银针插在白玉堂几处要穴之上,“展大人没事,真的没事!”

“你莫要骗我,到底出了何事!”白玉堂赫然抬头,死死捏住金虔手臂,双目赤红问道。

“就、就是……”金虔一抹眼泪,定了定神,道,“白五爷,你要先答应咱,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能着急,你内伤已经……”

“好!”不等金虔说完,白玉堂已经急声应下。

金虔抹了抹脸,扶着白玉堂坐好,这才慢声道:“咱刚刚去城内看到官榜,说包大人已经归顺襄阳王,成为襄阳王的幕僚……”

“这已经说过了!”白玉堂皱眉。

“还、还有……”金虔慢慢捏紧手指,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白玉堂,“官榜上还说,包大人身边有妖物作祟,如今妖物已被擒拿,不日将会处死……”

“妖物”白玉堂桃花眼绷大,“什么妖物”

金虔咽了咽口水:“说是猫妖……”

“猫!”白玉堂身形剧烈一震,嘴角溢出血丝。

“白五爷!”金虔急忙又扎了一根针。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白玉堂眸中煞红迸现,咬碎银牙,“天杀的的襄阳老贼,我白玉堂定要将你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五爷,你别急!”金虔忙给白玉堂顺气道,“咱们还有机会救……”

“什么时候”白玉堂赫然抬眼。

“啊”金虔一怔。

“我问他们要什么时候处死展昭!”白玉堂急声问道。

“是……”金虔定定望着白玉堂,细眼之中慢慢聚起水汽,“三日……之后的午时……”

“三日之后……”白玉堂死死盯着金虔,“你没记错”

“没错!十月十一,三日之后,在东城城郊的祭天楼……”金虔一抹眼泪,细眼通红道,“白五爷,您先别急,咱想过了,襄阳王这招,就是请君入瓮的陷阱,咱们若是自乱阵脚,定会中了他的诡计!所以、首先,咱们不能急,只要定下心来好好计划一番,定有机会救人!”

白玉堂定定看着金虔,眸光隐隐闪动,许久,才慢慢点了一下头,道:“好,你暂且道来。”

金虔吸了吸鼻子,定声道:“第一,处决展大人的日期是三日之后,所以现在展大人定被囚在襄阳王府,所以,咱们的首要目标,就是去襄阳府救人,而不是去去祭天楼;第二,咱们还有两天时间,这两天里,咱需要去偷一些药材,做一百枚毒气弹,这样就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攻进襄阳王府,第三,白五爷你还可以利用这两天时间疗伤……”

看着金虔一本正经地滔滔不绝,白玉堂目光渐渐移向金虔刻意缩在袖口中的手腕,那细细的腕口处,是一道新鲜的伤口,隐隐散出浓重血腥之气……

还有……纤细手指死死捏着衣角,隐隐发抖……

还有……细眼飘忽,不敢直视自己……

还有……在不久之前,某人首次听到某座楼名之时那种异常激动的反应……

祭天楼只怕是……冲霄楼吧……

白玉堂眸中泛起雾气。

“所以,白五爷,咱们去襄阳王府劫囚要比闯祭天楼靠谱多了!”金虔提声,得出结论。

白玉堂桃花眼中水光灿动,轻笑点头:“金校尉果然聪慧过人。”

“那、那是自然!”金虔猛然低头,一阵狂挠脑皮。

白玉堂勾唇一笑,轻叹一口气。

傻瓜……

新月初上,云淡风凉。

古庙之内,金虔守着火堆,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盘膝运功的白玉堂。

冠玉面上,苍白一片,额角脖下皆是密密汗珠。

“白五爷……要不您歇一会吧……”金虔建议道。

“少废话,五爷我就快好了!”白玉堂嘟囔出一句。

“哦……”金虔低头,拨拉了两下火堆,另一只手慢慢探入怀中,偷偷取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

抬眼看一眼白玉堂,再转目瞅一眼天色,金虔捏住药丸的手指慢慢攥紧,抿紧双唇,细眼骤然一闪,将手里的药丸滚了出去。

“噗――”

一阵黑色的烟雾立时腾起,散出浓郁香气。

盘膝而坐的白玉堂顿时身形一歪,倒在了地上。

“白五爷”金虔悄音叫了一声。

白玉堂毫无动静。

金虔暗吸一口气,起身走到白玉堂身边,伸出一个手指头戳了戳白玉堂的脸皮。

白玉堂双目紧闭,呼吸绵长,显然是睡着了。

“仅剩的一颗催眠弹啊……”金虔松了一口气,在白玉堂身边坐下,从靴子里抽出一柄匕首,挽起袖子,一咬牙,在手臂上狠狠划下一道――

“疼死了啊啊啊!”

一声惨叫穿透古庙。

金虔鼻涕眼泪立时奔腾而下:“疼疼疼――呼呼……”

一边嘴里嚷嚷着,一边从怀里取出一个散出血腥味的瓷瓶,拔开木塞,开始向瓶子里挤血。

“咱算算啊,两滴血可以控制一百只蛊虫,一毫升大约有二十滴血,这一瓶子大约有二百毫升,也就是说――二十万只虫子应该没问题……嘶!好疼好疼好疼!”

金虔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抖着手指封住瓶口,用银针止血片刻后,撕裂一段衣摆紧紧包扎伤口,长吸一口气:

“就算那冲霄楼是天下无敌的机关迷宫,咱有二十万只蛊虫,定能探出一条生路出来,定能救展大人于水火,定能英雄救美……”

“吧嗒”

一滴泪珠砸在瓷瓶之上。

“救美个屁啊……”

金虔一手捏紧盛血瓷瓶,一手在面皮上乱抹一起。

“不可能的,咱根本不可能救出展大人的……那冲霄楼咱根本破不了,就算咱能用蛊虫探出路来,也没办法解开机关、解不开的……除、除非……”

金虔慢慢抬眼,通红细眼望向身侧熟睡的白玉堂,突然,吧唧一拍脑门,脑袋一阵乱摇。

“不行!不能告诉白五爷!白五爷不能去冲霄楼,白五爷如果去了,定会、定会……”

金虔骤然紧攥拳头,细瘦胳膊上的刀痕开始渗血,滴滴浸入地面,“颜大人他们已经……裴家庄陷空岛……太远了……今天午夜展大人就要被祭天了,现在是最后的机会,咱必须去,只有咱能去……只有咱……”

“吸溜!”

金虔猛一吸鼻子,豁然站起身,两把抹去眼泪,拍了拍脸皮,定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路到山前必有车,咱有千万蛊虫在身,怕他什么牛鬼蛇神,大不了,咱就把全身的血都放了,操控百万屎壳郎大军把那冲霄楼给拆了,实、实在不行,咱就用蚊子去把那襄阳王给吸成人干,再不济……再不济……”

细眼渐渐朦胧,仰首望向古庙破顶上方。

夜黑如缎,弦月弯弯,苍凉皓光普照大地。

一滴水晶般的液体滑出眼眶,金虔声若游丝:

“再不济……能陪在展大人身边也好……”

一阵秋风扫过发丝,金虔猛然一个激灵,细眼猝然恢复晶亮,急声道:“呸呸呸,乌鸦嘴!说什么呢!无论从历史电视剧评书还是广播剧,展大人此次肯定能逢凶化吉吉人自有天相,没错,咱一定能救出展大人!”

“傻瓜……”

突然,一声低喃从金虔背后响起。

金虔悚然一惊,下一秒,就惊觉身形僵硬,竟是被点穴了。

无瑕雪衣轻轻飘过眼前,如画青年慢慢绕到金虔身前,桃花眼深邃如海,静静凝望。

“三日之后祭天楼”白玉堂薄唇勾起,“小金子你骗人的功夫远不如你骗钱的本事啊!”

金虔满面震惊,愣愣盯着白玉堂,喃喃道:

“怎么……会……那催眠弹……明明……”

“小金子你莫不是忘了,去襄阳王府之前,你给我们都吃了万事大吉丸,可保三日之内百毒不侵,”白玉堂似笑非笑看着金虔道。

金虔细眼顿时绷得溜圆,心中大呼不妙。

咱居然给忘了……

那岂不是说,刚刚咱的自言自语,白耗子全听到了!

no!

白玉堂挑眉轻笑,将金虔上上下下一番打量:“你一个瘦的没几两肉的小校尉,不懂机关、不会武功,去冲霄楼作甚送死吗用血蛊你有多少血可以放还打算用什么屎壳郎拆楼……唉,难道你准备血尽人亡不成”

“五爷,其实咱还有第二套作战方案……”金虔企图解释。

“金虔!”白玉堂声线骤然压低,打断金虔话语,幽深桃花眼眸定定望向金虔双瞳深处,“别学展昭,什么事都自己扛……”

“白五爷……”金虔心头一酸,眼圈顿时就红了。

白玉堂轻叹一口气,扬起眉梢:

“五爷我不知小金子你为何如此惧怕这冲霄楼,但我五爷是什么人我可是名扬天下的锦毛鼠白玉堂!武功盖世,剑术无双,精通天下机关奇巧之术!一个小小的冲霄楼,五爷只需要动动小指头就能破了它!”

金虔头皮一麻,刚刚那一毫毫的感动,顿被巨大的恐慌替代,忙提声喊道:

“五爷!你听咱说,你不能去冲霄楼,你会、会……”

“我会怎样”白玉堂挑眉。

金虔狠一咬牙:“五爷你会死在冲霄楼!”

一瞬死寂。

白玉堂桃花眼慢慢瞪大,满面惊诧。

“是真的!”金虔好似倒豆子一般急速道,“咱夜观天象,掐指一算,那个……总之五爷你与那冲霄楼犯冲,若是去了,定然殒命其中!”

夜风疾荡,舞起白玉堂雪色衣袂,绕起金虔凌乱发丝。

一双桃花眼圆瞪,一对细眼爆绷,突然,白玉堂噗嗤一声,爆出一阵大笑,直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哈哈!”

“五爷您别笑!是真的!”金虔急的险些哭出来。

“小金子啊小金子!”白玉堂忍住笑意,抬手啪一声叩在了金虔脑门之上,“五爷我知你有几分通神的本事――但是――”

白玉堂神色突然一肃,一双锐眸豁然散出耀目光彩,桀骜天下,蔑视神佛:“我命由我不由天!”

金虔瞠目结舌,顿时傻了:“五、五爷”

白玉堂凛凛目光定定望着金虔:“小金子,五爷我知道你担心我,小金子这份心意――”顿了顿,声音渐渐凝下,“五爷我记下了!”

如黎前黑夜一般的恐惧渐渐漫上心头,纵使被点了穴道,金虔仍是不可抑制开始浑身发抖:

“白五爷,咱错了,咱不该瞒着您!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两人凑起来,怎么也算半个诸葛亮吧!五爷您先帮咱解穴,有咱的血蛊引路,加上五爷您精通机关,咱们定能势如破竹凯旋而归万事大吉……”

“……五爷我说过,没有下次……”轻得仿若夜雾一般的话语一闪而逝,将金虔的后半句话给湮灭了。

“什、什么”金虔眼皮发颤,越来越不详的预感几乎将自己吞噬。

眼前完美宛若画中仙人的俊美青年,就这般静静看着自己,桃花眼中清波悠悠,流光溢彩。

忽然,白玉堂灿然一笑,似百卉竞绽,令整座破庙蓬荜生辉。

“小金子你放心,五爷我定会把那只臭猫给带回来!”

金虔细眼充血圆绷,眼睁睁那纯白衣袖缓缓扬起,拂过自己面颊,修长手指慢慢放在自己头顶,轻轻揉动,温柔得几乎令人落泪。

“等五爷回来……”

眼前的一张倾城笑容渐渐模糊,一剪纯白雪衣飘渺远去,就似那奔月仙子,一别无回……

铺天盖地的绝望涌上金虔心头,化作嘶声大喊:

“白五爷!白五爷!!死耗子,你回来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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