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莹莹见他捏核桃捏得这么好, 兴冲冲地拿出几颗来:“宫主姐姐, 再捏几颗。”
殷茁微微抿着唇,神情冷冷地看着她, 将核桃一颗一颗捏碎。
他真恨不得捏的是她的脑袋!
当初说那句话的时候, 他万万没想到, 竟然会有弟子敢使唤他这个宫主!
然而现在再懊悔已经迟了, 他绷着脸, 将她递过来的核桃一一捏碎。
“谢谢姐姐。”宋莹莹将核桃仁收在手心里, 笑嘻嘻地递到他面前, “姐姐捏的,姐姐也吃。”
殷茁看着她白嫩嫩的小手上托着一捧核桃仁, 五根手指纤细柔嫩, 似青葱, 似软玉。
扭过头去。
“既然姐姐不吃,那我就自己吃啦。”宋莹莹见他不吃,也不觉得奇怪, 笑嘻嘻地收回手, 一粒一粒吃起核桃来。
两人在附近的一座城池落脚。
驾车的小姐姐走了, 宋莹莹和殷茁找了间客栈投宿。
“两间上房。”殷茁中性的声线响起。
掌柜看看清雅秀丽的殷茁,又看看娇俏可爱的宋莹莹, 有些分不清这是姐妹两个, 还是主仆两个。他犹豫了下,问道:“客官,当真要两间?”
就算家里有钱, 也不是这个花法吧?就两个人,还要分开两间住?又不是一男一女。
“没有了吗?”殷茁问。
“有。”掌柜答道。
殷茁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摁出一个明显的小坑:“还不快开?”
见这位清雅秀丽的小姐明显是个暴脾气,掌柜的不敢多说,连忙开了房间,将钥匙递给他们。
宋莹莹和殷茁的房间挨着。
宋莹莹也逗他:“姐姐,你是喜欢清静,怕我吵你吗?”
殷茁淡淡地道:“嗯。”
宋莹莹心里爆笑,暗道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个男人,还知道一人开一间。
“那我乖乖的,晚上不吵姐姐。”说完,就往自己房间去了。
她活泼的背影,看得殷茁淡淡皱眉。这么没有戒心,若是有登徒子晚上来,她可防备不住。但他转念又想,有他在隔壁,一般的登徒子也进不来。
歇息一晚,两人吃过早饭,便出门去。
殷茁要指出龌龊的一面给她看,宋莹莹却到处指着和睦的景象给他看。
两人谁都说服不了谁。
正僵持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片哀求声:“这是老汉给妻子抓药的钱,求求几位大爷行行好,还给老汉吧。”
两人抬头看去,就见几个地痞流氓打扮的男人,正在推搡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听着话音,像是抢了他的钱。
殷茁一脸漠然,转过头去,就要离开。
“姐姐!”宋莹莹拉住了他的袖子,“你不是总说,男人不变心是因为穷?如果他有了银钱,他会给妻子治病,还是去花天酒地?”
殷茁淡淡道:“给妻子看病。”
“你不觉得他会去花天酒地吗?”宋莹莹惊讶反问道。
殷茁面带讥嘲:“他乍得意外之财,心中一时转变不过来,必定会给他的妻子治病。可是好日子过久了,他拿着富余的银钱,必定会花天酒地。”又低头看她,“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想叫我赠他银钱,给他妻子看病,成全他们的夫妻情谊,是不是?”
宋莹莹当然不能承认:“不是!”
“否认也没用!”殷茁抽回自己的袖子,抬脚就走,“我不会帮他的。”
宋莹莹便缠住他:“姐姐!我有必胜的把握,他会去花天酒地!不如你跟我打个赌?敢不敢?”
身为绝情宫的宫主,自然容不得她说他不敢,殷茁微微垂下眼睛:“你为何认为他会去花天酒地?”
宋莹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脸神秘地道:“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殷茁狐疑。他重新打量那个老汉,只见他垮着肩膀,抹着浊泪,脚步沉重地往前走。怎么看,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曾经给过一个男子银钱。”殷茁说道,“就同这老汉一般无二。他初时拿钱给妻子治病,待到后来,便嫌弃妻子病体不能服侍他,拿了钱去胡来。”
宋莹莹面上一怔,心里蓦地难过起来。原来他不是信口判断,而是经历过切实的事。
“你要赌什么?”殷茁问她。
宋莹莹道:“赌我三个月的月钱!”
殷茁挑起眉头:“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