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云白不动声色,“哦,原来如此。”
江焱指指他身边的凳子,“坐。”
桌子和凳子都是干干净净,危云白的每一个东西之前怎么摆的现在还是什么样,他拿起桌上的一只黑笔,倏地一笑,“这一片指的是哪几个人”
他又从抽屉里掏出一沓厚厚的试卷,温柔的道“老师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要对你们负责,还好任务不重,只有这些试卷而已。”
“卧槽”李召同桌惊呼,“这尼玛都比我手机还厚”
危云白不为难李召,问的人是江焱,“你说呢”
江焱随意点了点周围前两排的四个人,“就他们吧,一个个都是班级倒数,丢人。”
被点的人
你他妈一个倒数第一,脸皮厚的跟没智商一样。
但没人敢怼。
危云白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你吗”
江焱摸摸下巴,俊气十足的脸上右眼一眨,给了危云白一个电力十足的k,“你新上任的同桌这么优秀的人,比他们强的多。”
“强得多”危云白淡淡一笑,“强到倒数第一,还是强到哭”
噗嗤。
一个人没忍住笑,然后都开始跟着大笑。
江焱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装逼失败。
做试卷好好学习的一天结束。
路灯照亮方寸之地,危云白推着自行车,江焱走在他身边。
校园门前的小吃街还人潮涌动,不少附近的居民和年轻人挤满了整条街,烧烤关东煮的的香味浓的风都吹不散。
江焱撸撸头发,“饿不饿。”
现在已经是黑夜,危云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上下打量了一遍江焱,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江焱懵逼,低着头打量了自己一遍,上衣裤子好好穿着,鞋带没开,发型没乱,“能怎么样还是这么帅。”
危云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江焱眼角一抽,“你在想什么”
天黑了,死神还是没有冒出来的预兆。
已经乖了这么长的时间,真是令人不敢置信。
果然还是欠教训。
江焱一步走到山地车前,抓着手柄中间的位置,“危云白,”他放软语气,“你在想人还是在想事。”
危云白道“我在想你。”
他说的自然而毫不犹豫,倒映着身边店中灯光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江焱,江焱反而被冲击的呆愣起来,“啊,哦,挺好。”
“咳,你也不需要一天到晚想着我,”压着嘚瑟,“想法是你的自由,你就算脑子里面想着36d大美女我也一点也不在意。”
最后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危云白把他抓着自行车的手掰开,“别闹。”
手中带着黑气,拍在江焱的手上,危云白观察着江焱的眼睛,却发现没有丝毫变化。
江焱手松开,另一只握成拳的手送到危云白身前,手掌松开,里面是一朵纯黑色瓶盖大小的玫瑰,开的娇艳而生动,花瓣尽情的绽放,缠绕流动着丝丝黑气。
手掌再向上拖一下,危云白从他手中拿走那朵小小的玫瑰。
江焱没有收回手,保持原样的看着他,面上还有笑意,只是眼里黑沉,“哦,危云白,你想的是他啊。”
他笑了两声,“想死神代替我出来”
危云白给玫瑰花又凝出枝叶,饶有兴趣,“嗯”
江焱从来没在危云白表现出他危险的一面。
少年人的威胁显得稚嫩而好笑,但此时的江焱说的却不是威胁的小孩子的话。
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两个停在道路中间,来来往往的行人却好像是看不见他们俩,面色如常的同他们擦肩而过。
江焱握住危云白拿着玫瑰的那只手,轻轻在玫瑰上落下一个吻,顷刻之间,瓶盖大小的玫瑰花瞬间消散又在下一刻重组,旋转着越来越大,最后大的宛若荷花。
漂亮的像一场魔术。
“危云白,”江焱扯开唇角,“你喜欢他,那他永远都不会再有出来的机会,就像这朵花。”
玫瑰花化成了空气,只剩枝叶还在。
危云白遗憾道“可惜了。”
但他心中却不是这么想。
他开始对面前的这个人升起好奇心了。
也是,能靠着人类的身躯吞噬死神能量,再为了自己分裂出另一个完整人格的人物,怎么会是没有趣的人。
危云白看看手表,面色如常的继续推着车往前走,“已经十点了,江焱,你再和我在这里耗下去,我明天早上会醒不来。”
江焱收起眼中神情,按按额头,疯狂的嫉妒和愤怒逐渐停歇,“危云白,你就仗着老子不舍得。”
得像个办法尽早解决另一个“他”了。